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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阿含经新译 (251-300经) 悟慈长老    自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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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一、拘絺罗经:本经叙述对于六入处,不知为无常、生灭法的话,就是无明,反之则为明。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这时,舍利弗尊者、摩诃拘絺罗尊者,俱在于耆阇崛山中。
摩柯拘缔罗尊者,在于晡时,从禅醒过来后,往诣舍利弗尊者之处。共相问讯后,退坐在一边。他向舍利弗说:「我欲有所谘问,是否有闲暇的时间,见到您的回答与否吗?」舍利弗说:「随仁者问,我所知的,当会回答你」。摩诃拘絺罗尊者,就问舍利弗尊者说:「所谓无明,到底为甚么叫做无明呢?」
舍利弗尊者回答说:「所谓无知是。无所知,就叫做无明。无知甚么呢?所谓眼为无常,而不能如实而知,就名叫做无知。眼为生灭法,而不能如实而知,就名叫做无知。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像如是的,尊者摩诃拘絺罗!在于此六触入处,如实不知(不能如实而知)、不见(不能如实而见)、不无间等(不得证)、愚闇、无明、大冥,就名叫做无明。」
尊者摩诃拘絺罗又问尊者舍利弗说:「所谓明,到底是甚么为明
呢?」舍利弗说:「所谓为知是,知者就是明。知道甚么呢?所谓眼为无常。对于眼是无常,能如实而知。眼为生灭法。对于眼为生灭法,能如实而知。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尊者摩诃拘絺罗!对于此六触入处,能如实而知、而见、而明、而觉、而悟、而慧,而无间等,就名叫做明。
这时,二位正士,各闻所说,展转随喜,然后各还其所。


二五二、优波先那经:本经叙述优波先那在坐禅中,遭毒蛇侵袭,临死还是从容自若。舍利弗将此事白佛,佛即说避毒蛇之偈。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这时,有一位比丘,名叫优波先那。他住在王舍城的寒林中的冢间,蛇头岩下之迦陵伽行处。这时,尊者优波先那,独自一人在于里面坐禅。
那时,有一只恶毒蛇,其长约有一尺余,从上面的石间,堕在于优波先那的身上。优波先那叫唤舍利弗,请他对诸比丘们说:「毒蛇堕在我的身上,我的身已经中了毒。你们快过来扶持我的身,出去放置于窟外,不可使我在于窟内,因身坏碎时,有如糠糟之聚(不使毒发作,而死于岩窟之内,以免毒化岩窟。)」
这时,舍利弗尊者,正在于近处,安住于一树下。他听到优波先那之语,就到优波先那处,对优波先那说:「我现在观看你的色貌时,发见你的诸根并不异于平常之时。而你说你『中毒,快来扶我身到窟
外,不可使其散坏时,有如糠糟之聚』。到底是怎么呢?」
优波先那对舍利弗说:「如果坚持而说:『我的眼根就是我,就是我所有。对于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的说:耳、鼻、舌、身、意是我,是我所有。对于色、声、香、味、触、法也是同样的说:色、声、香、味、触、法就是我,就是我所有。对于地界也同样的说:地界就是我,就是我所。对于水、火、风、空、识界也同样的说:水、火、风、空、识界就是我,就是我所。对于色阴也同样的说:色阴就是我,就是我所。对于受、想、行、识阴也同样的说:受、想、行、识阴就是我,就是我所有』。这样,则面色诸根,应会有变异。然而我现在并不是这样。我乃如实而知眼乃非我,非我所有,…乃至识阴乃非我、非我所有。因此之故,我的面色与诸根,均没有变异」。
舍利弗说:「是的,优波先那!你若白天长夜,都离开我、我所、我慢、系着、结使,而断其根本,有如截断多罗树之树头,在于未来世,永远不会再起,怎么面色诸根,当会变异呢?」(绝对不会变异)
这时,舍利弗,就周匝扶持优波先那之身体,出于岩窟的外面。优波先那因身中毒而碎坏,有如聚糠糟那样(已寂灭、逝世,肉体即散坏在窟外)。
这时,舍利弗即说偈而说:
久殖诸梵行  善修八圣道  欢喜而舍寿  犹如弃毒钵
久殖诸梵行  善修八圣道  欢喜而舍寿  如人重病愈
久殖诸梵行  善修八圣道  如出火烧宅  临死无忧悔
久殖诸梵行  善修八圣道  以慧观世间  犹如秽草木
不复更求余  余亦不相续
(久来就种殖种种清净的梵行,能善修持八圣道。因此,能欢喜而舍弃其寿命,有如把毒钵舍弃不用那样。)
(久来就种殖诸清净的梵行,善能修持八圣道。因此,而能欢欢喜喜的舍弃其寿命,有如人之重病已痊愈那样。)
(久来就种殖诸清净的梵行,善能修持八圣道。因此,有如出离被火燃烧的火宅一样,临死时,一点也没有忧悔。)
(久来就种殖诸清净的梵行,善能修持八圣道。因此,能够以智慧观察世间,如实而知道自身有如秽草秽木那样,不再更求其余的,其余的凡身,也不会再予相续的了。)
这时舍利弗尊者说偈赞叹又供养优波先那的遗体后,就往诣佛所,行礼如仪后,退坐在一边。他仰白佛说:「世尊!尊者优波先那曾被体小的恶毒蛇所患,有如眼筹之治眼疾那样的快速,堕在其身上,其身即坏,犹如聚糠糟那样的坏败」(眼筹为治疗眼疾之小竹片,将其立在眼时,眼疾就会快速的治愈。)
佛陀告诉舍利弗说:「如果优波先那,能诵此偈的话,就不会中毒,身体也不会坏,不会如聚糠糟那样」。舍利弗白佛说:「世尊!要诵那种偈?那些辞句呢?」
佛陀就为舍利弗而说偈说:
常慈念于彼  坚固赖咤罗  慈伊罗盘那  尸婆弗多罗
钦婆罗上马  亦慈迦拘咤  及彼黑瞿昙  难徒跋难陀
(要常常慈念那坚固的赖咤罗。要以慈悲给与伊罗盘那、尸婆弗多罗、钦婆罗上马。也要慈念迦拘咤,以及那些黑瞿昙、难徒跋难陀。以上为七种龙,也就是蛇之名)。
慈悲于无足  及以二足者  四足与多足  亦悉起慈悲
慈悲于诸龙  依于水陆者  慈一切众生  有畏及无畏
安乐于一切  亦离烦恼生  欲令一切贤  一切莫生恶
常住蛇头岩  众恶不来集  凶害恶毒蛇  能害众生命
如此真谛言  无上大师说  我今诵习此  大师真实语
一切诸恶毒  无能害我身  贪欲瞋恚痴  世间之三毒
如此三毒恶  永除名佛宝  法宝灭众毒  僧宝亦无余
破坏凶恶毒  摄受护善人  佛破一切毒  汝蛇毒今破
(要以慈悲对于无足的,以及二足的众生。四足的和那些多足的众生,都应统统起慈悲心去对待。)
(要慈悲于那些依生在水陆的诸龙。慈悲一切众生,包括令人会畏惧,以及无令人会恐畏的众生。要使一切众生安乐,也要使其会生起的烦恼脱离)。
(有慈心欲使一切都贤好,对于一切并不生起恶念,即常住于蛇头之岩,众恶也不会来集于此,何况那些凶害的恶毒蛇,怎么可能害众生之命呢?
(像如此的真谛之言,乃为无上的大师所说的。我现在要诵习此大师所说的真实语,一切的诸恶毒,不能伤害我的身!)
(贪欲、瞋恚、愚痴,就是世间的三毒。能将如此的三毒恶永远除弃的,就名叫做佛宝。)
(法宝乃能减除众毒,僧宝也是灭恶无余存。乃能破坏凶恶之毒害,乃为摄受保护善人。佛能坡一切的毒害,你的蛇毒,现在已破!)
因此之故,我说此咒术的章句,所谓:
坞耽婆隶  耽婆隶  ?陆  波婆耽陆  捺沛  肃捺沛  相跋渧文那移  三摩移  檀谛 尼罗枳施  波罗拘閇坞隶  坞娱隶  悉波呵
舍利弗啊!优波先那善男子,那个时候如果说此偈,说此章句的
话,毒蛇就不能中伤其身,其身也不会坏,不会如糠糟聚」。
舍利弗白佛说:「世尊!优波先那,未曾听过此偈,未曾听过这个咒术韦句。世尊今天说此偈,正为当来世耳」。(将此以后之义)
舍利弗尊者,听佛所说,欢喜而作礼后,离去。


二五三、毘纽迦旃延经:本经叙述毘纽迦旃延婆罗门尼,招请优陀夷说法,优陀夷看她态度憍慢,不肯为说。后因改其态度故,为她说苦之生起。寂灭之因,终使她皈依三宝。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尊者优陀夷(善能欢人,福度民众第一),在拘萨罗国的人间游化,到了拘盘荼聚落,就在于毘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妇女)的庵罗园中住下来。
这时,毘纽迦旃延氏的婆罗门尼(婆罗门的妇女),有很多年少的弟子都游行采樵,而至于庵罗园中,他们看见尊者优陀夷坐在一树下。看他的容貌端正,诸根寂静,心意安谛。成就第一调伏的人。见后,就往诣其住处,共相问讯后,退坐在一边。这时优陀夷为这些年轻的人说种种之法,劝励他们后,就默然而住。那些年轻人听尊者优陀夷所说之法后,就欢喜而随喜,然后从坐而离去。
这时,诸少年担持束薪,回到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之处,将薪束放在地上后,诣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之住处。他们说:「我的和上尼(和尚,女师傅)!当知在我们的庵罗园中,有一位沙门,名叫优陀夷,其姓为瞿昙氏。现在依在那边而住,极为善说法」。毘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1!对诸年轻们说:「你们可以到那边去邀请沙门优陀夷瞿昙氏,明天来此饭食」。这时诸年轻的弟子,受毘纽迦旃廷氏婆
罗门尼之教后,就往诣优陀夷尊者之处,向优陀夷说:「尊者,当知!我们的和上(师傅)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请尊者优陀夷您,明天去饭食(受供)」。
这时优陀夷乃默然受请。那时,那些年轻人,知道优陀夷答应受请后,还皈和上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之处,向她复命说:「和上尼(女师傅)!我们将和上尼之语,去邀请过优陀夷。优陀夷尊者已经默然受请了。和上尼!自知时宜!」
这时,尊者优陀夷,过了夜间,在翌日的早晨,着衣持钵,往诣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之舍宅。这时,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遥见优陀夷尊者来,就赶快敷一床座,请其就坐。她设施种种的饮食,亲自供养丰美的饮食,使其满足。饭食后,就澡漱、洗钵后,还就本座。
这时,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知道饭食已毕,就穿美好的革屣(靴),用衣覆其头,另设一高床,现起轻视他人之相,很傲慢的坐在那里。她对优陀夷说:「我欲有所请问,是否有闲暇的时间,见到你的回答与否吗?」优陀夷回答说:「姊妹!现在不是时候啊!」作此语后,就从其座位站起而去。
像如是的,过了一天,诸弟子们又到庵罗园去采樵,同时也去听法。回皈后,又将其经过禀告和上尼知道。和尚尼就又派遣他们去请其来饭食。像前述一样经过三次,乃至请法等事也经过三次,都一样的回答说:「非时」,而不为她说法。
诸年轻的弟子又自和上尼而说:「庵罗园中的沙门优陀夷,乃极为善说法的比丘!」和上尼回答说:「我也知道他乃极善说法的沙门。然而再三请来,设食问法,都常言这时并非适宜之时,都不说法就回去」。诸弟子们回禀和上尼说:「师傅乃穿好的革屣,用衣覆头,并不恭敬他,而傲然的坐在那里,他怎么说法呢?为甚么呢?因为那位
尊者优陀夷,由于敬法之故,不说法就回去的!」和上尼回答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再为我去邀请他来」。
诸弟子们受教后,就再次去请尊者来供养,都如上述。这时,和上尼知道饭食已毕,就脱去其革屣,整齐她的衣服,更坐在一卑床,恭恭敬敬的仰白而说:「我欲有所问,不知有闲暇的时间见答与否呢?」优陀夷回答说:「你现在宜问,当会为妳阐说」。
她就问说:「有沙门、婆罗门说:『苦、乐,乃为自作的』,有的又说:『苦、乐,乃他作的』又有人说:『苦、乐,乃自他所作的』,更有人说:『苦、乐,乃非自非他所作的』,尊者!到底是那一种为对呢?
优陀夷尊者回答说:「姊妹!阿罗诃(指佛陀,应供)说:『苦、乐,乃异生』,并不是如上所说的那样。婆罗门尼又问:「其义如何呢?」优陀夷回答说:「阿罗诃说:『从其因缘,而生诸苦与乐。』」优陀夷说后,又对婆罗门尼说:「我现在问妳,妳就随意回答于我。你的意见如何呢?有眼吗?」回答说:「有的」。优陀夷又问:「有色吗?」回答说:「有的。」优陀夷又问:「有眼识、眼触,而由于眼触的因缘,而生受-内觉或苦(苦受)、或乐(乐受)、或不苦不乐(舍受)吗?」回答说:「是的,尊者优陀夷!」
优陀夷又问:「有耳、鼻、舌、身、意,而由于意触的因缘,而生受-内觉或苦、或乐、或不苦不乐吗?」回答说:「是的,尊者优陀夷!」优陀夷说:「这是阿罗诃说:『从其因缘,而生于苦,或乐。』婆罗门尼说:「尊者优陀夷!阿罗诃如是的说:『从其因缘,而生苦,或乐』的吗?」优陀夷回答说:「是的,婆罗门尼!」婆罗门尼又问:「沙门!为甚么阿罗诃会说『由于因缘而生苦,或生乐,或生不苦不乐呢』?」优陀夷回答说:「我现在问妳,妳要随妳的意
见回答我。婆罗门尼!一切的眼,在一切时消灭而无余时,犹有眼触的因缘,而生受-内觉或苦,或乐,或不苦不乐吗?」回答说:「没有的,沙门!」优陀夷又问:「像如是的,那些耳、鼻、舌、身、意,在于一切时消灭而永尽无余时,犹有意触的因缘,而生受-内觉或苦,或乐,或不苦不乐吗?」回答说:「没有的,沙门!」优陀夷说:「像如是的,婆罗门尼啊!这就是阿罗诃所说的『由于因缘而生之苦,或乐,或不苦不乐之寂灭哩!』」
尊者优陀夷说此法时,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听后,远离尘垢,得法眼净(洞彻真理)。这时,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见法、知法,入于法而度疑惑。不由于他人之力,而能深入于佛陀的教法里。对于法,已得到无所畏。因此,就从她的座位站起,整一整她的衣服,然后恭敬合掌,而仰白尊者优陀夷说:「我今天已超入决定,我自今天,愿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我从今天起,尽形寿,都皈依三宝。」
这时,优陀夷为婆罗门尼说法,示教照喜后,就从座起而离去。


二五四、二十亿耳经:本经叙述二十亿耳比丘,虽用功精进,也不得觉悟,反悔而欲还俗。佛以琴之弦之急缓之喻,令他觉悟。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这时,尊者二十亿耳(输屡那。声闻四威仪中,具大精进的比丘),住在于耆阇崛山,日常都很精勤的修习菩提分之法。
二十亿耳尊者,独静禅思时,曾作此念:「在于世尊的弟子里,精勤的声闻当中,我也是在其中可数的比丘。然而我,到了今天,还是未尽诸漏。我是有名的族姓之子(上流阶级出身的人),又有很多的钱财,我今宁可还俗,去享受五欲的快乐,去广施作福吧!」(这位比丘为中印度,伊烂拏钵伐多国的长者之子)
这时,世尊知道二十亿耳内心所念之事。就告诉一位比丘而说:「你们现在到二十亿耳比丘之处,去告诉他说:『世尊在叫你!』」这位比丘受佛教后,就往诣二十亿耳之处,去对他说:「世尊现在叫你去!」二十亿耳听到那位比丘称大师之命,就诣世尊所,行礼如仪后,退住在一边。
这时,世尊告诉二十亿耳说:「你曾经独静禅思而作此念:『在世尊的精勤修学的声闻中,我也在其数之内,而现在却还未能得漏尽解脱。我是有名的族姓之子,又有很多的钱财,我宁可还俗,去亨五欲乐,去广施作福』吗?」
二十亿耳这时作此念:「世尊已知道我心」。就一时惊怖而体毛都竖立起来。(所谓毛骨悚然)。他就老实的向佛说:「实尔,世尊!」佛陀就告诉二十亿耳说:「我现在问你,你要随意回答我。二十亿耳啊!你在俗家时善于弹琴吗?」回答说:「是的,世尊!」佛陀又问:「你的意见如何呢?在你弹琴之时,如果将弦调急时,能得作出微妙和雅的声音与否吗?」回答说:「弗也!世尊!」佛陀又问:「你意如何呢?如果缓其弦的话,颇能发出微妙和雅的声音与否吗?」回答说:「弗也!世尊!」佛陀又问:「你的见解如何?善调琴弦,使其不缓不急,然后能发出妙和的雅音吗?」回答说:「是的,世尊!」
佛陀于是告诉二十亿耳说:「如果精进太急的话,就会增其掉悔,
假如精进太缓的话,就会使人懈怠。因此之故,你应该要平等的修习摄受,不可以着急,不可以放逸,不可以取相。」
这时,尊者二十亿耳,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作礼后离去。
二十亿耳尊者,嗣后常念世尊所说的弹琴的教喻,就独静禅思,如上所说,乃至漏尽,心得解脱,而成就阿罗汉果。
这时,尊者二十亿耳,得证阿罗汉果后,内心深觉得解脱之喜乐,就作此念:我今应该去问讯世尊。于是,二十亿耳尊者就往诣佛所,行礼如仪后,退坐在一边。他仰白佛说:「世尊!我在于世尊之法当中得证阿罗汉果,尽诸有漏,所作已作,已舍离重担,逮得己利,尽诸有结,以正智而心解脱,当于此时,就能解脱六处!那六处呢?所谓:离欲解脱、离恚解脱、远离解脱、爱尽解脱、诸取解脱、心不忘念解脱是!
世尊!如果有人依靠少信心,而说他为『离欲解脱』,那是不适宜的。要将贪恚痴灭尽,才叫做真实的离欲解脱。如果有人依少持戒,而说他:『我得离恚解脱」,那也是不适宜的,须要把贪恚痴灭尽,才能名叫真实的离恚解脱。如果有人依于修习利养的远离,而说他为『远离解脱』,这也是不适宜的,要将贪恚痴都灭尽,才能名叫真实的远离解脱。
贪恚痴都灭尽时,也叫做离爱解脱,也叫做离取解脱,也叫做离忘念解脱。像如是,世尊!如果诸比丘,还未得证阿罗汉,还未尽诸漏的话,对于此六处,就不能得解脱。
假若又有比丘,虽然在于学地(三果以前),还未得增上安乐之涅盘,但是住于习向心的话,在于那个时候就会成就学戒,成就学根,不久之后,当得漏尽,当得无漏心解脱…乃至自知已不受后有之身。当那个时候,就能得无学戒,得无学的诸根。喻如婴童,愚小而仰
卧。当时虽只成就童子的诸根,但是于后来定会渐渐的增长,会诸根成就。到了那时,会成就长者的诸根。在有学地时,也是如是。虽然未得增上的安乐,但是后来乃至定会成就无学戒、无学诸根。
如果以眼,而常识色相,终究也不会妨碍得心之解脱。因为其意坚住之故,内修无量的善解脱,能如实而观察生灭,乃至无常之法。耳听识声相,鼻嗅识香相,舌尝识味相,身触识触相,意认识法相,都不能妨碍心解脱、慧解脱。因为意坚住之故,内修无量的善解脱,能如实的观察生灭。喻如近于村邑之大石山,乃为不能断,不能坏,不能穿,一向非常的厚密,假使四方之风吹来,也不能动摇,不能穿过。那些无学的人,也是如是。其眼虽然常认识色相,…乃至其意常认识法相,也不能妨碍其心解脱、慧解脱。由于其意坚住之故,内修无量的善解脱,能如实而观察生灭之法。」
这时,二十亿耳比丘,重说偈说:
离欲心解脱  无恚脱亦然  远离心解脱  贪爱永无余  诸取心解脱
及意不忘念  晓了入处生  于彼心解脱  彼心解脱者  比丘意止息
诸所作已作  更不作所作  犹如大石山  四风不能动  色声香味触
及法之好恶  六入处常对  不能动其心  心常住坚固  谛观法生灭
(离欲而心解脱,无恚的解脱也是一样,远离而心解脱,则贪爱永远无余存。诸取之心解脱,以及心不忘念之解脱。晓知了解六入处之生灭的话,就会对于他而心解脱。他的心解脱的话,则此比丘之意,会止息。会知诸所应作的一切,都已作过,更不必一再的作那些不应作的了。犹如大石山,被四方之风吹来,也不能摇动它一样,那些色香味触,以及法之好或恶,均不能摇动其心。因为其心常住于坚固,能如实而谛观法之生灭相之故!)
尊者二十亿耳,说此法时,大师之心很喜悦。诸位多闻而修梵行的
比丘,听到二十亿耳尊者所说之法后,都皆大欢喜。这时,尊者二十亿耳,听佛说法,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这时,世尊知道二十亿耳离去后,不久,则告诉诸比丘们说:「善心解脱者,应该要像如是之记说。如二十亿耳用智慧预记之说,也不自举,也不轻视他人,乃为正说其义。并不是如增上慢的人那样:实不得其义,而自己称叹自己,说其已得超过他人之法,而自取损灭可比!」


二五五、本经叙述鲁酰遮婆罗门承事摩诃迦旃延,曾被年轻的弟子取笑。迦旃延即说真              的婆罗门乃坚守门之人等法,使其欢悦。门为眼等之六。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尊者摩诃迦旃延(论议第一,十大弟子之一),住在于阿盘提国(西印度,十六大国之一)的湿摩陀江边。在猕猴室(村名)的阿练若(空闲处,静修处)窟里,有一位名叫鲁酰遮的婆罗门,非常的恭敬而承事摩诃迦旃延,都如阿罗汉之法。
这时,摩诃迦旃延尊者,在于早晨,着衣持钵,到了猕猴室聚落去次第乞食,乞食完毕后,回到住处,举衣钵,洗足后,就进入室内去坐禅。
那个时候,鲁酰遮婆罗门,有诸年轻的弟子,在游行采薪时,经过尊者摩诃迦旃延所住的窟边,大家都共相戏笑而说:「此窟里,住有剃发的沙门,是一位黑闇之人(指迦旃延出身为黑皮肤之贱民),并
不是世间的胜人(指出身高贵的耆那教徒,被称为胜者),而鲁酰遮婆罗门却很尊重而供养他,如供养阿罗汉之法。」
这时,尊者摩诃迦旃延即对诸年轻人说:「少年的!少年的!不可作声!」诸少年说:「终不敢再说话」。像如是的一而再,再而三,其杂语仍然不止。因此,摩诃迦旃延尊者,乃步出户外,对诸年轻人说:「少年的!少年的!你们不要说话。我要为你们说法,你们且听吧!」诸年少的说:「诺!(好的),唯愿你说法,我们当会听受」。
这时迦旃延尊者,就说偈而说:
古昔婆罗门  修习胜妙戒  得生宿命智  娱乐其谛禅
常住于慈悲  关闭诸根门  调伏于口过  古昔行如是
舍本真实行  而存虚伪事  守族姓放逸  从诸根六境
自饿居冢间  三浴诵三典  不守护根门  犹如梦得宝
编发衣皮褐  戒盗灰全身  粗衣以蔽形  执杖持水瓶
假形婆罗门  以求于利养  善摄护其身  澄净离尘垢
不恼于众生  是道婆罗门
(古时的婆罗门,都修习胜妙的戒律。因此,而能得生宿命智,而能娱乐于真谛禅里。都常住于慈悲,关闭诸根之门,而调伏其口业的罪过,古时的修行者,就是如是啊!)
(如舍去本来的真实行,而存虚伪之事的话,那就是坚守族姓而行放逸〔自傲出身高贵,而行为放逸〕,诸根会跟从六境去奔流。自饿〔断食〕而居住于冢间的外道,虽三浴其身而诵三典〔梨俱、耶柔、差摩等三吠陀〕,但是不守护根门之故,犹如梦中得宝一样。)
(编发〔留长发〕而穿皮褐〔皮衣〕,戒盗〔行戒禁取之邪戒〕而灰坌于身上〔以灰垢涂身之行〕,用粗衣去蔽在形体,执依拐杖而持
水瓶,都是假形于婆罗门,以求利养耳。)
(如能善摄而护持其身,修习澄净而离开尘垢,不恼害众生,才是地道的婆罗门。)
这时,诸年轻的婆罗门,听后非常瞋恚恼怒而不喜悦,就对尊者摩诃迦旃延说:「你谤诽我们的经典,毁坏吾教所说的,是在骂辱婆罗门!」就忽忽忙忙的执持薪束,还回鲁酰遮婆罗门之处,而向鲁酰遮婆罗门说:「和上(师傅),您知道么?那位摩诃迦旃延,乃诽谤我们的经典,毁些吾教的言说,辱骂婆罗门!」
鲁酰遮婆罗门对诸少年的弟子们说:「诸年少的!不可作此言。为甚么呢?因为摩诃迦旃廷乃是一位宿重戒德的比丘,不应该会谤毁我们的经典,不会毁呰吾教的言说,不会骂辱婆罗门的」。诸年轻的说:「和上不信我们之语,当自往看看就知道」。这时,鲁酰遮婆罗门,并不信诸年轻弟子之语,就往诣摩诃迦旃延,到后,共相问讯慰劳后,退坐在一边,而向摩诃迦旃延说:「我的诸年轻的弟子,到过此吗?」回答说:「曾到此过」。婆罗门说:「多少曾和他们讲过话吗?」回答说:「曾和他们共语过」。鲁酰遮婆罗门说:「请你和诸年轻的弟子共语过之言,现在可为我尽说好了」。
摩诃迦旃延就为他广说(把说过的原原本本再说一次)。这时,鲁酰遮婆罗门,听后,也很恼怒瞋恚,心里非常的不喜悦。就对摩诃迦旃延说:「我本来不信诸年轻人之语,现在才知道摩诃迦旃延您真正在诽谤我们的经典,毁呰吾教之说,是在骂辱婆罗门」。他作此语后,少顷之间,默然而住在那里。须臾又对摩诃迦旃廷而说:「仁者您所说之门,到底是甚么门呢?」
摩诃迦旃廷说:「善哉!善哉!婆罗门!你乃如法而问,我今当会为你讲说门之事。婆罗门啊!眼就是门,因为用之见色之故。耳、
鼻、舌、身、意就是门,因为用来认识法之故」。婆罗门说:「奇哉!摩诃迦旃延!我请问其门,即说其门。然而如摩诃迦旃延您所说的不守护门,到底甚么叫做不守护门呢?」
摩诃迦旃延说:「善哉!善哉!婆罗门!你所问的不守护门一事,乃为如法而问的。今当为你说不守护门之事。婆罗门!愚痴无闻的凡夫,其眼见色后,对于可怀念的色(合适意的色相),就会生起攀缘执着。对于不可怀念的,就会生起瞋恚。由于不住于身念处之故,对于心解脱、慧解脱,即不能如实而知,起种种的恶不善之法,不得无余灭尽。对于心解脱、慧解脱,都会有妨碍,而得不到满足。心解脱、慧解脱不满足之故,身满恶行,不得休息,致其心不得寂静。由于心不寂静之故,对于其根门,就不能调伏,不能守护,不能修习。如眼见色一样,那些耳听声,鼻嗅香,舌尝味,身感触,意识法等,也是如是」。
鲁酰遮婆罗门说:「奇哉!奇哉!摩诃迦旃延!我问您有关于不守护门之事,您就为我说不守护门之法。那么,摩诃迦旃延!到底甚么叫做善守护门呢?」
摩诃迦旃延对婆罗门说:「善哉!善哉!你能问我有关于善守护门之意义。你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当会为你讲说守护门之真义。多闻的圣弟子,其眼见色后,对于可怀念之色,并不会生起攀缘执着。对于不可怀念之色,也不会生起瞋恚心。都常摄其心,而住于身念处。对于无量心解脱、慧解脱,能如实而知。对于他所起的恶不善之法,都寂灭无余。于心解脱、慧解脱,能得到满足。解脱满足后,身触的恶行,均能得以休息,而心得正念。这就名叫初门的善调伏守护修习。如眼及于色那样,那些耳之于声,鼻之于香,舌之于味,身之于触,意之于法,也都如是」。
鲁酰遮婆罗门说:「奇哉!摩诃迦旃延!我问守护门的意义时,即能为我演说守护门之真义。喻如士夫,在求毒药草时,却反之而能得甘露之味。现在我也是如是。我以瞋恚心而来至此座而坐,而摩诃迦旃延却以大法雨,雨在我的身中,有如降下甘露那样。摩诃迦旃延!我家中还有好多事待办,现在就此请辞还皈家去。」摩诃迦旃延说:「婆罗门!宜知是时」。(正是时候了)。
这时,鲁酰遮婆罗门,听摩诃迦旃延所说,都欢喜而随喜,就从座而起,而回去。
杂阿含经卷第九完


杂阿经卷第十


二五六、无明经:本经叙述舍利弗与摩诃拘絺罗之有关于无明与明之问答。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这时,尊者舍利弗、尊者摩诃拘絺罗,乃住在于耆阇崛山(灵鹫山,位于王舍城之东北)。
那时,尊者拘絺罗,在于晡时,从禅定中起,诣尊者舍利弗之处,到后,共相问讯,种种相娱悦后,退坐在一边。
这时,尊者摩诃拘絺罗对舍利弗尊者说:「我欲有所请问,不知有闲暇的时间为我解说与否呢?」舍利弗说:「随仁者之问,如我知道的,就当会回答」。摩诃拘絺罗问舍利弗诡:「所谓无明,到底甚么是无明呢?又谁有这种无明呢?」舍利弗回答说:「无明者就是不知,不知者就是无明」。摩诃拘絺罗问:「不知道甚么呢?」
舍利弗回答说:「就是说:色是无常,而对于此色为无常之事,却不能如实而知道。色为磨灭法,而对于此色为磨灭法之事,却不能如实而知道。色为生灭决,而对于此色之生灭法之事,却不能如实而知道。受、想、行、识为无常,而对于这些受、想、行、识为无常之事,却不能如实而知道。识等为磨灭法,而对于此识等为磨灭法之
事,却不能如实而知道,识等为生灭法,而对于此识等为生灭法之事,却不能如实而知道。摩诃拘絺罗!对于此五受阴不能如实而知,不能如实而见,没有无间等(不证悟),又愚闇不明,就名叫做无明。如成就此事的人,就名叫有无明的人」
摩诃拘絺罗又问:「舍利弗!那么,所谓明者,到底甚么叫做明呢?谁有此明呢?」舍利弗说:「摩诃拘絺罗!所谓明者,就是知,知者就名叫做明」。又问:「到底是知道甚么呢?」
舍利弗回答说:「就是:知道色就是无常,知色无常之事,能如实而知道。色为磨灭法,对于色为磨灭法之事,能如实而知道。色为生灭法,对于色为生灭法之事,能如实而知道。受、想、行、识为无常之法,对于受、想、行、识为无常法之事,能如实而知道。识为磨灭法,对于识为磨灭法之事,能如实而知道。识为生灭法,对于识为生灭法之事,能如实而知道。拘絺罗!对于此五受阴,能如实而知,如实而见,而觉、而慧、而无间等(证悟),就名叫做明。成就此法的人,就叫做有明」。
此二位正士(圣者)各闻所说,都展转随喜后,从座而起,各还本处(南传为二人互相一问一答,故有各闻所说之句)。


二五七、无明经:本经和前经同样,都是有关于无明与明之事,也由舍利弗和摩诃拘絺罗二人之问答,内容有些不同耳。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侯,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那时,尊者舍利弗,尊者摩诃拘絺
罗,乃住在于耆阇崛山。
这时,摩诃拘絺罗在于晡时,从禅定中起,诣尊者舍利弗之处,到后共相问讯,种种相娱悦后,退坐在一边。
那时,尊者摩诃拘絺罗对尊者舍利弗说:「我欲有所问,不知你有少暇(空)为我讲说与否呢?」舍利弗说:「仁者且问,如我知道的,当会说出来」。摩诃拘絺罗问舍利弗说:「所谓无明,又甚么为无明呢?而谁有此无明呢?」舍利弗回答说:「所谓无明,乃谓不知,不知者就是无明」。又问:「到底不知道甚么呢?」
舍利弗回答说:「就是:对于色不能如实而知,对于色之集,色之灭,色之灭道迹,不能如实而知。对于受、想、行、识,不能如实而知,对于识之集,识之灭,识之灭道迹,不能如实而知。摩诃拘絺罗!对于此五受阴不能如实而知。由于不知、不见、不无间等(不证悟)、愚闇不明之故,就名叫做无明。成就此的人,就名叫做无明」。
又问舍利弗说:「甚么叫做明?谁有此明呢?」舍利弗说:「所谓明者,就是知,知者就是明」。又问:「知道甚么呢?」
舍利弗说:「对于色能如实而知,对于色之集,能如实而知,对于色之灭,能如实而知,对于色之灭道迹,能如实而知。对于受、想、行、识,能如实而知。对于识之集、识之灭、识之灭道迹,能如实而知。拘絺罗!对于此五受阴,能如实而知、而见、而觉、而慧、而无间等,就名叫做明。成就此法的人,就名叫做有明」。
此二位正士,各闻所说,都展转随喜,然后从座而起,各还其本处。


二五八、无明经:本经叙述的内容同样为有关于无明与明之问答。里面有些加减耳。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那时,尊者舍利弗,尊者摩诃拘絺罗,都在于耆阇崛山。
这时,摩诃拘絺罗在于晡时,从禅定中起,诣舍利弗之处,共相问讯后,退坐在一边。
这时摩诃拘絺罗对舍利弗说:「我欲有所问,仁者你有闲暇的时间,回答我吗?」舍利弗说:「仁者且问,如我知道的,当会回答你」。这时,摩诃拘絺罗对舍利弗说:「所谓无明。到底无明是指甚么呢?谁有此无明呢?」舍利弗说:「不知,就是无明」。又问:「不知道甚么呢?」
舍利弗说:「所谓对于色,不能如实而知,对于色之集,色之灭,色之味,色之患,色之离,都不能如实而知。对于受、想、行、识,对于识等之集,识等之灭,识等之味,识等之患,识等之离,都不能如实而知。摩诃拘絺罗!对于此五受阴不能如实而知,不能如实而见,不无间等,若闇、若愚,就名叫做无明。成就此法的人,就名叫做有无明的人」。
又问:「所谓明者,到底甚么叫做明呢?谁会有此明呢?」舍利弗说:「知者,就是明」。又问:「到底是知道甚么呢?」
舍利弗说:「对于色,能如实而知,对于色之集、色之灭、色之味、色之患、色之离、能如实而知。像如是的对于受、想、行、识,能如实而知,对于识之集,识之灭,识之味,识之患,识之离,能如
实而知。摩诃拘絺罗!对于此五受阴,如实而知,如实而见,而明,而觉,而慧,而无间等,就名叫做明。成就此法的人,名叫有明」。
这时,二位正士,各闻所说,欢喜而去!


二五九、无间等经:本经叙述由于如实而观察五受阴,故能得须陀洹,乃至阿罗汉果。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那时,尊者舍利弗,尊者摩诃拘絺罗,乃住在于耆阇崛山。
摩诃拘絺罗在于晡时,从禅定中起,诣舍利弗之处。共相问讯,互相娱悦后,退坐在一边。这时,摩诃拘絺罗,对舍利弗说:「我有问题想问您,仁者是否有闲暇的时间回答我吗?」舍利弗说:「仁者且问,如我所知的,当会回答您」。这时,摩诃拘絺罗就问舍利弗说:「如果有比丘,还未得『无间等』之法,而欲求得『无间等』之法时,要怎样去方便寻求?要思惟何等之法呢?」
舍利弗说:「如果比丘,还未得无间等法,而欲求无间等法的话,就应精勤思惟如下之事:五受阴为病、为痈、为刺、为杀、为无常、为苦、为空、为非我。为甚么呢?因为是所应之处之故(应如理而思惟、观行)。如果有比丘对于此五受阴,能够精勤的思惟的话,就能证得须陀洹果」(预流、入流。初入圣道之果位,故为初果阿罗汉)。
又问:「舍利弗!得须陀洹果后,欲证得斯陀含果的人,应当要思
惟那一种法呢?」(斯陀含译为一来,再在人天生死一次,而得涅盘,为二果阿罗汉)。
舍利弗说:「拘絺罗!已证得须陀洹果之后,欲证得斯陀含果的话,也应当精勤思惟如下之法。此五受阴法,乃为病、为痈、为刺、为杀,是无常、苦、空、非我。为甚么呢?因为是所应之处(如理而思惟)之故。如果比丘,对于此五受阴精勤思惟的话,就能证得斯陀含果」。
摩诃拘絺罗又问舍利弗说:「证得斯陀含果后,欲证得阿那含果的人,应当思惟那种法呢?」(阿那含译为不还,不免再来此世间,而继续精进而至涅盘,为三果阿罗汉)。
舍利弗说:「拘絺罗!证得斯陀含果后,欲证得阿含那的话,当又精勤思惟如下之法:此五受阴法,乃为病、为痈、为杀,是无常、苦、空、非我。为甚么呢?因为是所应之处(如理而思惟)之故。如果比丘,对于此五受阴精勤思惟,证得阿那含果后,如果欲证得阿罗汉果的话,当又精勤思惟如下之法:此五受阴。乃为病、为痈、为刺、为杀,是无常、苦、空、非我。为甚么呢?因为是所应之处(如理而思惟)之故。如果比丘,对于此五受阴法,精勤思惟的话,就能证得阿罗汉果(无生,已脱离生死)」。
摩诃拘絺罗又问舍利弗说:「证得阿罗汉果后,又要思惟甚么法呢?
舍利弗说:「摩诃拘絺罗!阿罗汉也应该思惟如下之法:此五受阴,乃为病、为痈、为刺、为杀,是无常、苦、空、非我。为甚么呢?因为为得到未得过之故,为了证未证过之故,为了见法,而乐住之故」。
这时,二位正士,各闻所说,欢喜而去!


二六○、灭经:本经叙述五受阴是本行之所作,是本所思愿,是无常、灭法。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这时,尊者舍利弗,诣尊者阿难之处,共相问讯后,退坐在一边。
那时尊者舍利弗,问尊者阿难说:「我欲有所问,仁者有闲暇的时间,回答我的问题吗?」阿难说:「仁者且问,我如知道的,当会回答」。舍利弗说:「阿难!所谓灭者,甚么叫做灭?谁有此灭呢?」
阿难说:「舍利弗!五受阴是本行之所作的,本为思所愿的,是无常的,是会灭之法。由于五阴是会灭之法之故,名叫做灭。为甚么有五呢?所谓色受阴是本为行之所作的,本为思所愿的,是无常,是会灭之法。由于此法为灭之故,名叫做灭。像如是的,受、想、行、识,是本来之业行所作的,本来之思所愿的,是无常的,是会灭之法。此法会灭之故,才名叫做灭」。
舍利弗说:「如是!如是!阿难!实如你所说,此五受阴是本为行之所作的,本为见所愿的,是无常,是会灭之法。此法会灭之故,才名叫做灭。为甚么有五呢?所谓色受阴是本为行之所作的,本为思之所愿的,是无常的,是会灭之法。此法会灭之故,就名叫做灭。像如是的,受、想、行、识,也是本为行之所作的,本为思之所作的,是无常的,是会灭之法。此法会灭之故,就名叫做灭,阿难!此五受阴如果不是本来之行之所作,不是本来之思之所愿的话,为甚么可以灭
呢?阿难!由于五受阴是本来之业行之所作,本来之思之所愿之故,是无常,是会灭之法。此法会灭之故,就名叫做灭」。
这时,二位正士,各闻所说,欢喜而去!


二六一、富留那经:本经叙述取五受阴之故,会计量为我。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尊者阿难,住在于拘睒弥国,瞿师罗园。
那时,尊者阿难,告诉诸比丘们说:「尊者富留那弥多罗尼子(说法第一),在年少刚出家不久之时,就常说深法,而作如是之语:『阿难!以有生之法,计量为我,并不是不生而有之法。阿难!甚么叫做以有生之法计量为我,此并不是不生而有之法呢?因为色若生,就会以生为我,并不是不生而有。受、想、行、识,如果生起的话,就会以生此为我,并不是不生之法(不然就不生)。喻如士夫,手执明镜,以及净水之镜,去照自己之颜时,面就会生(出现在镜里),出现之故(生故),就会看见,不然的话,就不会生。因此之故,阿难!由于色之生起,而生起之故,就会计量为此是我,不然,就不会生。像如是的,受、想、行、识之生起,而由生之故,就会计量为我,不然,就不会生。你的意见如何呢?阿难!色是常呢?为无常呢?』我就回答说:『是无常』。
富留那又问:『是无常的话,是苦的吗?』我回答说:『是苦的』。富留那又问:『如果是无常、苦的话,就是有变易之法。圣弟子在此当中,又计量为我、异我(他之我)、相在(此他相结合之
我)与否呢?』我回答说:『弗也!』富留那又问:『像如是,受、想、行、识,为是常呢?为无常呢?』我回答说:『是无常的』。富留那又问:『如果为无常的话,是苦的吗?』我回答说:『是苦的!』富留那又问:『如果为无常、苦的话,就是变易之法,多闻的圣弟子,在此当中,宁又计量为我、异我、相在与否呢?』我回答说:『弗也!』
富留那说:「阿难!因此之故,对于色,不管是过去,或者是未来,或者是现在,或者是内、是外,或者是粗、是细,或者是好、是丑,或者是远、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为非我、不异我、不相在。像如是的,对于受、想、行、识,不管是过去,或者是未来,或者是现在,或者是内、是外,或者是粗、是细,或者是好、是丑,或者是远、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为非我、不异我、不相在(不是此他两者相结合之我)。要如实而知,如实而观察!像如是的观察的话,则圣弟子,对于色,会生厌,会离欲,会解脱。所谓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之身。像如是的,对于受、想、行、识,会生厌,会离欲、会解脱。所谓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之身」。」
「诸比丘,当知!那位尊者,对于我,有大的饶益,我从那位尊者之所,听到此法后,远尘离垢,得法眼净。我自从那个时候以来,就常用此法,去为四众们说。并不是其余的那些外道、沙门、婆罗门之出家人之说」。


二六二、阐陀经:本经叙述阿难为长老阐陀说世尊之员精神乃在于二边之中道。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有众多的上座比丘,都住在于波罗  国的仙人住处之鹿野苑(中印度。佛初转法轮,度五比丘之处)的园中。为佛陀般泥洹后,不久之事。
这时,有一位长老,名叫阐陀,在于朝晨,着衣持钵,进入波罗  城去乞食。食后,还摄衣钵(放回衣钵),洗足后,执持户钩(用于守护房舍之僧物之一,铁、铜、木均有),从寮房,再至一寮房(遍访比丘住处),从经行之处,至于经行之处(慢步用功的途程),处处都请教诸比丘而说:「当教授于我,为我说法,使我能知法、见法。我当会如法而知,如法而观察」。
这时,诸比丘们对阐陀说:「色为无常,受、想、行、识是无常。一切行是无常,一切法无我,涅盘为寂灭」。阐陀向诸比丘们说:「我已知道色是无常,受、想、行、识,是无常,一切行是无常,一切法无我,涅盘为寂灭」。阐陀又说:「然而我并不喜闻所谓一切诸行为空寂,为不可得,爱尽而离欲的话,就是涅盘。在此里面,为甚么有我,而说如是知、如是见,就名叫做见法呢?」第二次、第三次,也作如是之说。
阐陀又说:「在此里面,到底谁又有力量堪能为我说法,使我知法、见法呢?」又作此念:尊者阿难,现在住在拘睒弥国的瞿师罗园。他曾经供养亲觐过世尊,是佛所赞叹的。诸修梵行者,均为识知之事。他必定堪能为我说法,使我知法、见法。
这时,阐陀,过了这一夜后,在于朝晨,穿衣持钵,进入波罗  城去乞食。食后,还回摄举卧具。收摄卧具后,则持衣钵,诣拘睒弥
国。渐渐游行而到了拘睒弥国。就收摄举放衣钵,而洗足后,诣尊者阿难之处,共相问讯后,退坐在一边。
这时,阐陀尊者问阿难说:「有一个时候,诸上座比丘,住在于婆罗  国的仙人住处-鹿野苑之中。那时,我在于朝晨着衣持钵,进入波罗  城去乞食。乞食后,还回收摄衣钵,洗足完毕,而持户钩,从林至林,从房至房,从经行处至于经行处(遍访诸苑林中的比丘),每处看到诸比丘时,就向他们说:「当教授我,为我说法,使我能知法、见法」。这时,诸比丘为我说法而说:『色是无常,受、想、行、识是无常,一切行无常,一切法无我,涅盘为寂灭』。我在那时,向诸比丘们说:『我已经知道色为无常,受、想、行、识为无常,一切行是无常,一切法无我,涅盘为寂灭。然而我乃不喜闻这些一切诸行空寂,不可得,爱尽而离欲之涅盘之法(不满足)。在此当中,为甚么有我呢?而说如是而知,如是而见,就是名叫见法』?我在那时,曾作此念:『在此当中,谁又有能力,堪能为我说法,使我知法、见法呢?』我于那时,又作此念:『尊者阿难,今在拘睒弥国,瞿师罗园。曾经供养亲觐过世尊,乃为佛所赞叹的比丘,是诸修梵行的人,均悉认知识见之人。他必定堪能为我说法,使我知法、见法。善哉!尊者阿难:现在当应为我说法,使我得以知法、见法」。
这时,尊者阿难对阐陀说:「善哉!阐陀!我觉得非常的欢喜!我庆祝仁者你能在于诸修梵行之人前,一点也无所覆藏,能破虚伪之刺(破心中之障碍)。阐陀!愚痴的凡夫,所不能了解的色是无常,受、想、行、识是无常,一切法无我,涅盘为寂灭。你现在堪能纳受胜妙之法。你现在要谛听,当会为你解说!」
这时,阐陀曾作此念:「我现在很欢喜,能得胜妙之心、得踊悦之心。我现在已堪能纳受胜妙之法」。
尔时,阿难告诉阐陀说:「我曾经亲自从佛闻过,佛陀教示摩诃迦旃延说:『世人的颠倒,乃依于二边。所谓若有、若无是。世人取诸境界时,其心便会计量而执着。迦旃延!如果不受、不取、不住、不计于我的话,则此苦生时自生,灭时自灭。迦旃廷!如果对于此,不疑、不惑,不由于他人,而能自知的话,就名叫做正见,是如来所说的。为甚么呢?迦旃延!假若能如实而正观世间之集的话,就不会生世间无之见。如实而正观世间灭的话,就不会生世间有之见。迦旃延!如来离于二边,而说于中道。所谓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也就是说:缘于无明而有行,…乃至生、老、病、死、忧、悲、恼、苦之集。所谓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也就是说:无明灭,则行会灭,…乃至生、老、病、死、忧、悲、恼、苦会灭。』」
尊者阿难说此法时,阐陀比丘,乃远尘离垢,得法眼净。尔时,阐陀比丘见法、得法、知法、起法,超越狐疑之心,不免由于他人。对于大师的教法,已得无所畏,就恭敬合掌,而仰白尊者阿难说:「正应该如是。像如是之法,乃为有智慧,修梵行的善知识所教授、教诫、说法。我现在从尊者阿难之处,听闻如是之法,对于一切行皆为是空,皆悉为寂,均为不可得,爱尽而离欲,而灭尽,就为之涅盘之法,心乐而正住于解脱,已不会再转还,不会又见我,而唯见正法!」
这时,阿难对阐陀说:「你现在得大善利,在于甚深的佛法中,已得圣慧之眼!」
那时,二位正士,展转随喜,从座而起,然后各还其本处。
摄颂如下:
输屡那三种  无明亦有三  无间等及灭  富留那阐陀
输屡那经三种(乃指卷一之三十、三十一、三十二。无明经也有三
种。其它为无间等经,以及灭经、富留那经、阐陀经。


二六三、应说经:本经叙述如不修方便与知见的话,就不得解脱。而以鸡卵、工人之斧、大舶之喻来说明。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拘留国(十六大国之一),杂色牧牛的聚落。
那时,佛陀告诉诸比丘们说:「我因为是以知见之故,能得诸漏已尽,并不是不知见而能达到之事。甚么叫做知见之故,而得尽诸漏,并不是不知见而能之事呢?所谓:如实而知见此为色,此为色之集,此为色之灭。此为受、想、行、识,此为识之集,此为识之灭。如果不修方便,不随顺成就,而用心欲求:使我诸漏灭尽,心得解脱的话,就应当知道!这位比丘,终不能得漏尽解脱。为甚么呢?因为不修习之故。不修习甚么呢?所谓不修习四念处、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觉分、八正道是。喻如伏杂,生众多的雏子,而不能随时荫馏(覆荫、蒸馏),而使其消息冷暖,而欲使其雏子用嘴,用爪,啄卵而自生,而安隐出  。当知!那些雏子自己并没有能力堪能方使用嘴,用爪要隐而出  啊!为甚么呢?因为那只鸡母不能随时荫馏,使其冷暖适宜,不能长养雏子之故。
像如是的,比丘如不勤勉修习,随顺成就,而欲使得漏尽解脱,那是没有的事!为甚么呢?因为不修习之故。到底是不修习甚么呢?所谓不修习念处、正勤、如意足、根、力、觉、道是。如果比丘,能修习随顺而成就的话,则虽然不欲使其漏尽解脱,但那位比丘自然会漏
尽,会心解脱的。为甚么呢?因为修习之故。修习甚么呢?所谓修习念处、正勤、如意足、根、力、觉、道是。喻如那伏鸡,能善养其子,都随时荫馏,冷暖能得其所的话,正又不欲使其雏子方便而自啄卵而出,然而其诸雏子,却自能方便安隐而自壳出来。为甚么呢?因为那只伏鸡,能随时荫馏其子,使诸子之冷暖得宜之故。
像如是的,比丘如善修方便,而正又不欲其漏尽解脱,但是那位比丘,却自然的会漏尽,会心得解脱。为甚么呢?因为由于精勤修习之故。修习甚么呢?所谓修习念处、正勤、如意足、根、力、觉、道是。喻如巧师、巧师的弟子,手执之斧柯(斧头之柄),假如执提不已的话,就会渐渐的磨微而尽,致有手指之痕(处),会显现出来,而他却不觉察到斧头之柄已微尽,而有手指痕之现出(不觉已渐渐的磨灭)。像如是的,比丘!精勤修习,随顺成就,而不自知见今天尔所(有些)漏尽,明天尔所(有些)漏尽(斧柯喻为漏)。然而那位比丘,是知有漏尽。为甚么呢?因为由于修习之故。修习甚么呢?所谓修习念处、正勤、如意足、根、力、觉、道是。喻如大舶(大船),在于海边,经过夏天六月,受风飘日暴的话,其藤缀(用藤作的绳索)会渐渐磨灭而断(大船之藤缀喻为漏)。
像如是的,比丘,由于精勤修习随顺成就的话,则一切结缚、使、烦恼、缠,就会渐得解脱。为甚么呢?因为善于修习之故。修习甚么呢?所谓修习念处、正勤、如意足、根、力、觉。道是」。
说此法时,六十位的比丘,不起诸漏,心得解脱。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六四、小土抟经:本经叙述佛以小土抟为喻,而说明五阴之无
常,我之不可得。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有一位比丘,在于禅定中思惟,曾作此念:颇有(是否有)色为常,为恒,为不变易,而正住与否呢?像如是,受、想、行、识,为常,为恒,为不变易,为正住与否呢?
这位比丘在于晡时,从禅定中起,往诣佛所,头面礼足,退住在一边。他自佛说:「世尊!我在于禅定中思惟,曾作此念:颇有色为常、恒、不变易、正住与否呢?像如是的,受、想、行、识,为常、恒、不变易、正住与否呢?现在仰白(请问)世尊您!颇有色为常,为恒,为不变易,为正住的吗?颇有受、想、行、识,为常,为恒,为不变易,为正住的吗?」
那时,世尊,手执小土抟(土搓成团),而告诉那位比丘说:「你看见我手中的土抟吗?」比丘白佛说:「已看见,世尊!」佛陀说:「比丘!像如是的。此少土,我不可得。如果我可得的话,就是常、恒、不变易,而正住之法」。
佛陀继而又告诉比丘说:「我自忆起我的宿命(过去世的生涯),都长夜(日以继夜)在修福,都得诸胜妙,而可爱的果报之事。曾经在于七年中,修习慈心,经过七劫的成坏,并不还回此世间。七劫坏毁的时间,都生在光音天(极光净天,色界第三天),七劫成就时,还是生在梵世(梵天)还在于虚空中的宫殿中,而为大梵王。是无胜、无上,而统领千的世界。从此以后,又经三十六反,作天帝释(帝释天),又经百千反,作转轮圣王,领四天下。以正法去治化,
七宝都具足。所谓轮宝、象宝、马宝、摩尼宝(如意宝)、玉女宝、主藏臣宝、主兵臣宝是。又有千子具足,皆悉勇健。在于四海内的土地都干正,并没有毒刺,是不威、不迫,都以法调伏民众。
灌顶王(即位是以四海水灌其顶,完成戴冠式,正式为王)之法则,有八万四千的龙象(优秀之象),均用众宝去庄严,而校  的。有宝网覆在上面,而建立宝幢。以布萨象王(象王名),最为导首,朝晡二时(上下午)自会在于宫殿之前。我在那时,曾作此念而说:「这一大群之象,天天都一再的来来去去,会踏杀算不尽的众生,愿令四万二千象,经过一百年来一次。」就这样的能如所愿,八万四千匹象当中之四万二千匹象,都百年来一次。
灌顶王之法则,又有八万四千匹之马,也是用纯金作为乘其,以金网覆其上。以婆罗马王(马王名)为其导首。灌顶王之法则,有八万四千的四种宝车,所谓金车、银车、琉璃车、颇梨车是。都以狮子、虎、豹之皮,以及杂色的钦婆罗(毛织品),作为覆衬(盖衣上之衣)以跋求毘阇耶难提音声之车(胜利车)作为导首。灌顶王的法则,领有八万四千之城,都安隐丰乐,人民都很炽盛,以拘舍婆提城(首都),作为上首。灌顶王之法则,有八万四千的四种宫殿,所谓金、银、琉璃、颇梨是。以摩尼琉璃的由诃(庄严宫殿),作为上首。
比丘啊!灌顶王法有八万四千种的宝床,所谓金、银、琉璃、颇梨是。用种种的增褥、、陵伽(鹿皮)之卧具,来敷在其上面,安置丹色(赤色)的枕头。
又次,比丘!灌顶王法又有八万四千的四种衣服,所谓迦尸细衣(绢衣)、刍摩衣(亚麻衣)、头鸠罗衣(木棉衣)、拘沾婆衣(毛织衣)是。
又次,比丘!灌顶王的法则,有八万四千的玉女,所谓剎利女,似剎利女,何况还有其它之女!
又次,比丘!灌顶王的法则,有八万四千的饮食,众味都具足。比丘!八万四千的玉女当中,唯用一人做为给侍。八万四千的宝衣,唯穿一衣。八万四千的宝床,唯卧一床。八万四千的宫殿,唯住于一殿。八万四千之城,唯居于一城,名叫做拘舍婆提。八万四千的宝车,唯乘一车,名叫毘阇耶难提瞿沙(胜利车),出城去游观。八万四千的宝马,唯乘一马,名叫婆罗诃。此马的毛尾为绀色的。八万四千的龙象,唯乘一象,名叫布萨陀,出城去游观。
比丘!这到底是那种业报?能得如此的威德自在呢?这就是三种的业报的。那三种呢?第一就是布施,第二就是调伏,第三就是修道。比丘!当知!凡夫因为染习五欲之故,没有厌足,圣人则由于智慧成满之故,而常知足。比丘!一切诸行,已作过去而尽灭,已作过去而变易,那些自然的众具,以及名称皆悉磨灭。因此之故,比丘!应该永恒的息灭诸行,应该厌离、断欲、解脱。」
佛陀讲到这里,又继其言而说:「比丘!色到底为常呢?为无常呢?」比丘白佛说:「是无常啊!世尊!」佛陀说:「是无常的话,是苦与否呢?」比丘自佛说:「是苦的,世尊!」佛陀说:「比丘!若无常、苦的话,就是变易之法,圣弟子宁又在于其中,计为我、异我、相在(此他两者相结合的我)吗?」比丘自佛说:「弗也!世尊!」佛陀说:「那么,那些受、想、行、识,为常呢?为无常呢?」比丘白佛说:「为无常的,世尊!」佛陀说:「若无常的话,是苦与否呢?」比丘白佛说:「是苦的,世尊!」佛陀说:「比丘!若无常、苦的话,就是变易之法,圣弟子宁又于中,计为我、异我、相在吗?」比丘自佛说:「弗也,世尊!」
佛陀告诉比丘说:「诸所有之色,不管是过去,是未来,是现在,或者是内、是外,或者是粗、是细,或者是好、是丑,或者是远、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非我、不异我、不相在。像如是的,那些受、想、行、识,不管是过去,是未来,是现在,或者是内、是外,或者是粗、是细,或者是好、是丑,或者是远、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非我、不异我、不相在。比丘!对于色,应当要生厌离,要讨厌而离欲,而解脱。像如是的,对于受、想、行、识,应当生厌、离欲、解脱、解脱知见。这样的话,就是所谓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之身」。
这时,那位比丘听佛所说,踊跃欢喜,作礼后离去。他自此以后,都常念佛陀以土抟作喻来教授他之事,而独自在一静处,精勤思惟,住于不放逸里。他精勤不放逸后,就作此念:「一位善男子(自称)所以会剃除须发,乃由于正信,而成为非有家庭牵累之出家人,而学道。为的是究竟无上的梵行,为能见法,而自知自身已作证。所谓: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已不受后有之身。」
这时,那位尊者,也自知法,心得解脱,而成为阿罗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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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杂阿含经新译 (251-300经) 悟慈长老  自依止
二六五、泡沫经:本经叙述以恒河中之泡沫,海市之蜃楼。以及芭蕉树、魔术师之幻术为喻,以说明五阴并没有坚固之实体。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阿毘陀(阿踰陀,中印度)之处之恒河侧。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说:「喻如恒河的大水暴起,而随着其水流
所生起的聚沫那样,明目的士夫(眼睛正常的人,贤明的人),把它谛观分别。他一谛观分别时,就会发见为:聚沫根本无所有,没有牢,没有实,没有坚固。为甚么呢?因为那些聚末当中,并没有坚实之故(聚沫乍起乍落)。像如是的诸所有之色,不管是过去,是未来,是现在,或者是内、是外,或者是粗、是细,或者是好、是丑,或者是远、是近,比丘啊!如果谛观思惟分别的话,就会发见为无所有、无牢、无实、没有坚固。有如病,有如痈,有如刺,有如杀。为无常、苦、空、非我。为甚么呢?因为色乃没有坚实之故。
诸比丘!譬如大雨之水泡,一起一灭,眼睛没有毛病的士夫,将其谛观思惟分别。他一谛观思惟分别时,就会发觉,此物为无所有、无牢、无实、没有坚固(因为乍起乍灭之故)。像如是的,比丘啊!诸所有之受,不管是过去,是未来,是现在,或者是内、是外,或者是粗、是细,或者是好、是丑,或者是远、是近,比丘啊!如果谛观思惟分别,而在谛观思惟分别时,就会发见为无所有、无牢、无实、没有坚固,有如病、如痈、如刺、如杀,是无常、是苦、是空、是非我。为甚么呢?因为受,并没有坚实之故。
诸比丘!喻如春末夏初的季节,没有云,没有雨。在太阳正盛之时,会有野马(阳炎)之流动。眼睛没有毛病的士夫如果将其谛观思惟分别,而在谛观思惟分别时,就会发见此物为无所有、无牢、无实、没有坚固。为甚么呢?因为那是野马(阳炎、蜃气楼)之故。像如是的,比丘啊!诸所有之想,不管是过去,是未来,是现在,或者是内、是外,或者是粗、是细,或者是好、是丑,或者是远、是近,比丘啊!如果将其谛观思惟分别,而在谛观思惟分别时,就会发见为无所有、无牢、无实、没有坚固。有如病,如痈,有如刺,有如杀,是无常、苦、空、非我。为甚么呢?因为想乃没有坚实之故。
诸比丘!喻如明目的士夫,为了寻求坚固的材料,而执持利斧,进入于山林。他看见芭蕉树,臃直长大,就伐其根,斩截其峰。然后一叶一叶的次第剥开,都看不到坚实,而会谛观思惟分别,经谛观思惟分别后,就会发见为无所有、无牢、无实,并没有坚固。为甚么呢?因为那芭蕉树并没有坚实之故。像如是的,比丘啊!诸所有之行,不管是过去,是未来,是现在,或者是内、是外,或者是粗、是细,或者是好、是丑,或者是远、是近,比丘!如果谛观思惟分别,而在谛观思惟分别时,就会发见为无所有、无牢、无实,并没有坚固。有如病、如痈、如刺、如投,是无常、苦、空、非我。为甚么呢?因为那诸行,并没有坚实之故。
诸比丘!喻如幻师(魔术师),或幻师的弟子,在于四衢道头(交通频繁之处),幻化而作象兵、马兵、车兵、步兵等兵。有智而明目的士夫,把这些谛观思惟分别。在谛观思惟分别时,发见为无所有、无牢、无实,并没有坚固。为甚么呢?因为那些为幻化之物,并没有坚实之故。像如是的,比丘!诸所有识,不管是过去、是未来、是现在,或者是内、是外,或者是粗、是细,或者是好、是丑,或者是远、是近。比丘!如果谛观思惟分别,而在谛观思惟分别时,就会发见为无所有、无牢、无实,并没有坚固。有如病、如痈、如刺、如杀,是无常、苦、空、非我。为甚么呢?因为识,并没有坚实之故。
那时,世尊欲重宣此义,而说偈说:
观色如聚沫  受如水上泡  想如春时焰  诸行如芭蕉
诸识法如幻  目种姓尊说  周匝谛思惟  正念善观察
无实不坚固  无有我我所  于此苦阴身  大智分别说
离于三法者  身为成弃物  寿暖及诸识  离此余身分
永弃丘冢间  如木无识想  此身常如是  幻伪诱愚夫
如杀如毒刺  无有坚固者  比丘勤修习  观察此阴身
昼夜常专精  正智系念住  有为行长息  永得清凉处
(要观察色,乃如聚沫一样,受,则为如水上之泡,想,乃似春天的阳焰,诸行,则如同芭蕉树,诸识法,正如幻化,这道理,乃是太阳的种姓的世尊所说的。)
(要作周详而谛实的思惟,要正念而善于观察,就会发见一切都并没有实在,没有坚固,并没有我、我所有可言。)
(在于此苦阴之身,以大智而分别详细的说,即:如果离开三法的话,其身就会成为被遗弃之物。置谓寿与暖,以及诸识是。离开此三法的其余的身分,会永远的被人弃遗于丘冢之间,有如树木之没有识想那样。)
(此身恒常都是如此,那些幻化虚伪的事,其诱惑愚夫,有如伤杀、毒刺,并没有坚固的。)
(当比丘的,应该要精勤的修习,要观察此五阴之身,昼夜常应专精,以正智系念而住的话,则有为之行,会长久息灭,会永远的得到清凉之处!)
这时,诸比丘,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六六、无知经:本经叙述由于不如实而知见五受阴之故,会被无明所遮盖,被爱欲所系,长夜流转,反之,则会解脱。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佛陀告诉诸比丘们说:「众生都在于无始以来的生死当中,被无明所盖覆,被爱结所系缚,而长夜轮回,不知苦的本际。喻如有时长久不下雨,地面所生的百谷、草木,都均会干枯那样。诸比丘!被无明所盖覆,被爱结所系缚的众生,则会在生死当中轮回。由于爱结不断除之故,就不能灭尽苦边。诸比丘!有时长夜不下雨,则大海之水,都会枯竭那样。诸比丘!被无明所盖覆,被爱结所系缚的众生,都在生死当中轮回。由于爱结不断除之故,不能灭尽苦边。诸比丘!如有时,长夜之间,须弥山王虽然皆悉崩落,而被无明所盖覆,被爱结所系缚的众生,都在长夜,在于生死当中轮回。由于爱结不断灭之故,就不能灭尽苦边。诸比丘!如有时长夜,此大地,虽然悉皆败坏,而众生被无明所盖覆,被爱结所系缚的话,则众生会如长夜在于生死当中轮回。由于爱结不尽之故,不能灭尽苦边。
比丘!喻如狗子被系在柱子一样。那条系绳如果不截断的话,就会长夜都在迥绕那支柱子,而轮回动转不止。像如是的,比丘!凡愚的众生,不能如实而知色、色之集、色之灭、色之味、色之患、色之离,而长夜轮回,顺着色阴而转。像如是的,也不如实而知受、想、行、识,识之集、识之灭、识之味、识之患、识之离。因此而长夜轮回,顺着识等诸阴而转。诸比丘!凡夫都是如此的随顺色阴而转,随顺受阴而转。随顺想阴而转,随顺行阴而转,随顺识阴而转。由于随顺色而转之故,就不能脱离于色,随顺受、想、行、识而转之故,就不能脱离识。因为不脱离五阴之故,就不能脱离生、老、病、死、忧、悲、恼、苦。
多闻的圣弟子则能如实而知色,而知色之集、色之灭、色之味、色之患、色之离。也能如实而知受、想、行、识,识之集、识之灭、识之味、识之患、识之离之故,并不会随着识而转。由于不随五阴而转
之故,能脱离于色,能脱离于受、想、行、识。因此,我说:他们已脱离生、老、病、死、忧、悲、恼、苦!」
佛说此经后,当时的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六七、无知经:本经叙述被五阴所系之故,不得解脱,而生死轮回。由于心染污之故,众生则为染污,心净之故,众生就会净。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众生自从无始的生死以来,都被无明所盖覆,都被爱结所系缚,而在于长夜,轮回于生死,不知苦际!诸比丘们!喻如狗犬,被绳系着在于柱子一样,其结系不截断之故,就会顺着柱子而转。不管是安住、是倒卧,都不能离开那柱子。像如是的,凡愚的众生,对于色不离贪欲、不离爱、不离念、不离渴,因此之故,而轮回于色,而随顺着色而转。不管是安住,或者是倒卧,都不离于色。像如是的,对于受、想、行、识,也随顺着此受、想、行、识而转。不管是安住,或者是倒卧,都不离于识。
诸比丘们!应当要善于思惟观察于心。为甚么呢?因为心,都长夜被贪欲所染,被瞋恚、愚痴所染之故。比丘啊!由于心恼乱之故,众生就会有恼苦,由于心清净之故,众生就会清净。比丘们!我从来并不看见过同一色之物(同一类之物)而为种种之色(同一类之物,而仔细去看,就会发见有种种色),如斑色之鸟(喻鸟之杂色)。众生之心,乃超过于如是。为甚么呢?因为那些畜生之心,有种种不同之
故,其色才会为有种种不同之相。
因此之故,比丘!应当要善于思惟观察其心。诸比丘!有如长夜,其心都被贪欲所染,都被瞋恚、愚痴所染。由于心有烦恼之故,众生才会有烦恼,心若清净的话,众生就会清净。比丘当知!你看见嗟兰那鸟,其身有种种不同的杂色吗?」诸比丘回答说:「曾经看见过的,世尊!」
佛陀告诉比丘说:「如磋兰那鸟那样之有种种的杂色,我才说其心之有种种杂乱之事,也是如此。为甚么呢?因为那磋兰那鸟的心,有种种之故,其身之色才会有种种的不同。因此之故,大家应当要善于观察思惟自己之心:都长夜被种种贪欲、瞋恚、愚痴等种种之所染污。由于心有烦恼之故,众生才会恼乱,心若清净的话,众生就会清净。喻如画师、画师的弟子那样,善于整治素地,具有众彩色,能随意而图画出种种的像类一样。
像如是的,比丘们!凡愚的众生,不能如实而知色,不如实而知色之集、色之灭、色之味、色之患、色之离。因为对于色不能如实而知之故,会乐着于色。由于乐着色之故,又生未来的诸色。像如是的凡愚,不如实而知受、想、行、识,不如实而知识之集、识之灭、识之味、识之患、识之离。由于不如实而知之故,会乐着于识。由于乐着于识之故,又生来生的诸识。由于当会生于未来之色、受、想、行、识之故,对于色,就不能解脱,对于受、想、行、识不能解脱。因此,我才说他们不能解脱生、老、病、死、忧、悲、恼、苦!
有多闻的圣弟子的话,则能如实而知色,如实而知色之集、色之灭、色之味、色之患、色之离。由于如实而知之故,不会乐着于色。由于不乐着之故,不会生未来之色。也能如实而知受、想、行、识,如实而知识之集、识之灭、识之味、识之患、识之离。由于如实而知
之故,不会染着于识。由于不乐着之故,不会生未来之诸识。由于不乐着于此色、受、想、行、识之故,对于色,会得解脱,对于受、想、行、识,会得解脱。因此,我才说他们会解脱生、老、病、死、忧、悲、恼、苦!」
佛说此经后,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六八、河流经:本经叙述五阴不可执着之事,有如急流之岸边的草木。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喻如河水,从山涧流出。那些流水又深又驶(急),其流非常的激注,被漂没的地方非常的多。其河的两岸,虽生有许多的杂草木,但是都被大水所偃倒,顺靡于水流。众人涉渡,多被其水所漂,都随着水流而没溺。偶尔遇浪,而靠近于岸,伸手攀援岸边的草木时,草木又是断落,还是随顺水流而漂沉!
像如是的,比丘们!如果凡愚的众生,不如实而知色,不如实而知色之集、色之灭、色之味、色之患、色之离的话,则由于不如实而知之故,会乐着于色。会说:色就是我。然而那个色,却会随时断坏。像如是的,不如实而知受、想、行、识,不如实而知识之集、识之灭、识之味、识之患、识之离。由于不如实而知之故,会乐着于识,会说:识就是我。然而识还是会随时断坏。
若多闻的圣弟子的话,则能如实而知色、色之集、色之灭、色之
味、色之患、色之离。由于如实而知之故,就不会乐着于色。又能如实而知受、想、行、识,识之集、识之灭、识之味、识之患、识之离。由于如实而知之故,就不会乐着于识。由于不乐着之故,就能如是而自知,而得般涅盘(寂灭)。所谓: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之身」。
佛说此经后,这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六九、祇林经:本经叙述以祇园林中之树木喻为五阴,以说明非所应者,当尽舍离。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果不是你们所应之法,就该尽于舍离。舍离那些法之后,就能长夜安乐!比丘们!到底是那些法不是你们所应之法,而应当要速于舍离呢?像如是之色、受、想、行、识,就是不是你们所应,当应尽于舍离之法。断灭那些法后,就能长夜安乐!喻如在此祇桓林中的树木,有人斫伐其枝条,然后担持而去。这时你们,并不会忧思。为甚么呢?因为那些树木,乃非我、非我之身所有之物之故。

像如是的,比丘啊!不是你们所应之法,应当要尽悉舍离。舍离后,就会长夜安乐。那些法不是你们所应之法呢?色,乃不是你们所应之法,当尽舍离。舍离后,就能长夜安乐!像如是的受、想、行、
识,并不是你们所应之法,当速舍离。舍离那些法后,就能长夜安乐!」佛陀又继之而说:「诸比丘!色为常呢?为无常呢?」诸比丘们白佛说:「是无常啊!世尊!」佛陀说:「比丘!无常的话,是否是苦吗?」比丘们回答说:「是苦的啊!世尊!」
佛陀告诉比丘说:「如果是无常、是苦的话,就是变易之法。那么,多闻的圣弟子们,宁在于此中,见为是我、是异我、是相在(此他两者相结合的我)与否吗?」比丘们回答说:「弗也!世尊!」佛陀又问而说:「像如是的受、想、行、识,为常呢?为无常呢?」比丘回答说:「是无常的,世尊!」佛陀说:「比丘!如果为无常的话,是苦与否呢?」比丘们回答说:「是苦的,世尊!」佛陀告诉比丘说:「如果是无常,是苦的话,就是变易之法。多闻的圣弟子,宁于此中见为是我、异我、相在(此他两者相结合的我)与否吗?」比丘回答说:「弗也!世莘!」
佛陀说:「比丘们!因此之故,诸所有之色,不管是过去,是未来,是现在,或者是内、是外,或者是粗、是细,或者是好、是丑,或者是远、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为非我、不异我、不相在。像如是的,那些受、想、行、识,不管是过去,是未来,是现在,或者是内、是外,或者是粗、是细,或者是好、是丑,或者是远、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为非我、不异我、不相在。圣弟子们观察此五受阴为非我、非我所。像如是的观察时,对于诸世间,就没有所取着,无所取着之故,自会得证涅盘。所谓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之身」。」
佛说此经后,那时,诸比丘,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七○、树经:本经叙述若修习五阴之无常想的话,就能断欲爱、色爱、无色爱、掉慢、无明,而证得涅盘。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如修习无常之想,而多修习此无常之观想的话,就能断除一切欲爱、色爱、无色爱,以及掉慢、无明。喻如田夫,在于夏末秋初时,深耕其地,发荄(拔草根)而断除杂草一样。像如是的,比丘!修习无常之想,多修习无常之观想的话,就能断除一切的欲爱、色爱、无色爱,以及掉慢与无明。
譬如来说,比丘啊!喻如有人要刈草(割草)时,手揽杂草之端,举拔而起,而抖搂(摇动)则会萎枯而悉落,而取其长者。像如是的,比丘啊!要修习无常之观想,如多修习的话,就能断除一切的欲爱、色爱、无色爱,以及掉慢和无明。
喻如庵摩罗果,虽着在于其树,然而一官,猛风吹摇其枝条时,其果实就会统统堕落。像如是的,如修习无常之想,而多修习无常之观想的话,就能断除一切的欲爱、色爱、无色爱,以及掉慢和无明。
喻如楼阁,其中心乃非常的坚固,为众林木所依,而摄受不散。像如是的,如修习无常之想,多修习无常之想的话,就能断除一切的欲爱、色爱、无色爱,以及掉慢和无明。
喻如一切众生之脚迹,乃以象迹最为大,因能摄受之故。像如是的,如修习无常之想,多修习,无常之想的话,就能断除一切欲爱、色爱、无色爱,以及掉慢和无明。
喻如阎浮提里的一切诸河,都流赴于大海。其大海就是最为第一,
均能摄受之故。像如是的,如修习无常之想,多修习无常之想的话,就能断除一切的欲爱、色爱、无色爱,以及掉慢和无明。
喻如太阳一出,则能断除一切世间的闇冥一样。像如是的,如能修习无常之想,多修习无常之想的话,就能断除一切欲爱、色爱、无色爱,以及掉慢和无明。
喻如转轮圣王,在于诸小国王当中为最上、最胜一样,像如是的修习无常,多修习无常的话,就能断除一切的欲爱、色爱、无色爱,以及掉慢和无明。
诸比丘们!为甚么修习无常之想,多修习无常之想的话,就能断除一切欲爱、色爱、无色爱,以及掉慢和无明呢?如比丘在于空露之地,或在林树之间,善于正思惟,而观察色是无常,受、想、行、识是无常,像如是的思惟,就能断除一切的欲爱、色爱、无色爱,以及掉慢和无明。所以的缘故为何呢?因为无常之想,乃能建立无我想之故。圣弟子安住于无我想的话,则其心就会离开我慢,而顺得涅盘」。
佛说此经后之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七一、低舍经:本经叙述低舍比丘修梵行时,生怠慢之心,对于佛法生起疑惑。佛陀劝其好好修行,应脱离五受阴,并以二路喻为正邪。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有一位比丘,名叫低舍,和众多的比丘,集于食堂,而对诸比丘们说:「诸位尊者!我不能分别于法,不喜乐于修习梵行。我乃多喜欢于睡眠,而疑惑于法」。
那时,在大众当中,有一位比丘,往诣佛所,行礼如仪后,退住在一边,然后仰白佛说:「世尊!低舍比丘,在众多的比丘集于食堂时,曾唱此言而说:『我不能分别于法,不喜乐于修习梵行,多乐于睡眠,疑惑于法』。」
佛陀告诉比丘说:「这位低舍比丘,乃是愚痴之人,并不守根门,饮食都不知其数量(不节制),初夜(五点至九点)、后夜(一点至五点),其心都不觉悟,又懈怠懒惰,不勤于精进,不善于观察思惟善法。如果说他会分别于法,心会乐修梵行,会离诸睡眠,对于正法当中会离诸疑惑,是不会有之事!如果那位比丘能守护根门,饮食能知量,初夜、后夜,都能觉悟精进,善能观察善法的话,则会乐于分别法,会乐修烟梵行,会离于睡眠,其心不会疑法,这是会有的事。」
那时,世尊又告诉那一位比丘说:「你去对低舍比丘说:『大师在叫你』!」比丘白佛说:「唯然(好的!)」他就受佛的教言,而到佛前去礼拜佛足,然后到低舍之处,而作此言而说:「长老低舍!世尊在叫你!」低舍听到佛陀之命,就诣世尊之处,礼拜佛足后,退住在一边。那时,世尊对低舍比丘说:「低舍!你确实在众多的比丘集合于食堂时,说此话而说:『诸长老:我不能分别于法,不乐修于梵行,多喜欢睡眠,疑惑于法』吗?」低舍自佛说:「确实讲过啊!世尊!」
佛问低舍说:「我现在问你,你就随你之意回答于我。你的意见如何呢?如果对于色,不离开贪,不离开欲,不离开爱,不离开念,不
离开渴的话,则那个色,如果有变、有异时,在于你的意见如何呢?这时当会起忧、悲、恼、苦与否呢?」低舍自佛说:「如是,世尊!如果对于色而不离贪、不离欲、不离爱、不离念、不离渴的话,则那个色,如果有变,有异时,实在会起忧、悲、恼、苦的。世尊!实在会那样,是不会错的。」
佛陀告诉低舍说:「善哉!善哉!低舍!正应该要如是的说法。不离开贪欲就会有忧悲恼苦等事。低舍!对于受、想、行、识,如果不离贪、不离欲、不离爱、不离念、不离渴的话,则那些识,若变,若异之时,你的意见如何呢?当会生起忧、悲、恼、苦与否呢?」低舍白佛说:「如是,世尊!对于识如果不离贪、不离欲、不离爱、不离念、不离渴的话,则那些识,若变、若异时,实在会起忧、悲、恼、苦的。世尊!实在不会有异的!」佛陀告诉低舍说:「善哉!善哉!正应如是的话:对于识,如果不离贪欲的话,就会有忧悲恼苦等事。」
佛陀继之而问低舍说:「你的意见如何呢?如果对于色能离开贪、离开欲、离开爱、离开念、离开渴的话,则那个色,若变、若异时,当会生起忧、悲、恼、苦吗?」低舍白佛说:「弗也!世尊!」佛陀说:「像如是之说是不会有错的。」佛陀又问他而说:「你的意见如何呢?对于受、想、行、识,如果能离开贪、离开欲、离开念、离开渴的话,则当那些识若变、若异之时,当会生忧悲恼苦与否呢?」低舍回答说:「弗也!世尊!像如是,不会有错(不会生忧悲恼苦的)。」
佛陀告诉低舍说:「善哉!善哉!低舍!现在当会说譬喻给你听,有大智慧的人,当会以譬喻而得以了解的。喻如二位士夫,结伴而同行一条路途。其中一人,乃善知路程,另一则不知路程。不知路的
人,告诉知路的人而作此言说:「我欲往诣某城、某村、某聚落,请指示我应走之路」。这时,那位知路的人,就示其应行之路,而语说:『士夫!从这一条路迈进,前面可以看见二道,应舍弃左边,而从右边前进。那边又有坑涧渠流,又应舍左,而从右行进。又会遇有丛林,又应舍左,而从右迈进。你应当要像如是的渐渐向前而行,就会得至某城』。」
佛陀举喻后,又告诉低舍说:「那个譬喻就是如是!那位不知路的人,譬喻为愚痴的凡夫。那位识路的人,就譬喻为如来、应供、等正觉。前面有有二路就是说众生之狐疑。左路就是三种不善之法。所谓贪、恚、害之觉是。其右路就是三种善觉。所谓出要离欲觉、不瞋觉、不害觉。前行左路就是所谓邪见、邪志、邪语、邪业、邪命、邪方便、邪念、邪定。前行右路就是所谓正见、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坑涧渠流就是所谓瞋恚、覆障、忧、悲。丛林就是所谓五欲功德。城乃指般涅盘」。
佛陀又告诉低舍说:「佛为大师,而为诸声闻所作之事,已作完。现在当会作哀愁悲念,以真善而安乐你们之事,皆悉已作毕。你们今天,应当要作所作的,应当在于树下,或在于空露之地,在于山岩窟宅,敷草为座,去善思正念,去修习不放逸,不可使久后心有悔恨。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教你的!」
那时,低舍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七二、责诸想经:本经叙述佛陀诫慎诸比丘之放逸,也责贪瞋害之三恶觉,及取着五阴之非。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在大众当中,有少诤议之事,世尊为了要责诸比丘之故,在于早晨,着衣持钵,入城去乞食。乞食后,出城回来,摄举衣钵(收放衣钵)洗了脚,就进入要陀林,坐在一树下,独自静寂的思惟,而作此念:大众当中,有少诤议之事,我应责诸比丘,然而那些大众当中,有好多年轻的比丘,出家未久,并不见到大师我,或者会起悔心,而愁忧不快乐。我已经长夜对于诸比丘们生哀愍之心。现在应当又要还回去摄取那些大众,由于哀愍他们之故。
这时,大梵天王,知佛的心念,就如同大力士之屈伸其臂的时顷(最短,最快速),由梵天消没,而住于佛前。他仰白佛说:「像如是的,世尊!像如是的善逝!应该要责诸比丘!由于他们少有诤议之事之故。在那些大众当中,有好多年轻的比丘,出家未久,并不看见过大师您,有的会起悔心,会愁忧不乐。世尊您长夜起哀愍,曾摄受众僧。善哉!世尊!愿您现在还要多多的摄受诸比丘!」
那时,世尊之心,已经垂愍梵天之故,就默然而许允他。这时,大梵天知道佛世尊已默然许允其请愿,就向佛行礼,右遶佛陀身边三匝后,忽然不现!那时,世尊,在大梵天王还去不久之时,就还回祇树给孤独园,敷尼师檀(坐具),敛身而正坐,表现微相,使诸比丘,都敢来拜见世尊。这时,诸比丘都来诣佛所,怀着惭愧之形貌,向前去礼佛之双足.然后退坐在一边。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出家之人,要行卑下的活命(指乞食),要剃发持钵,要挨户去乞食,如被禁咒,还是要行,其所以会这样,就是为了要求胜义之故,为了要度脱生、老、病、死、忧、
悲、恼、苦,而究尽苦边之故。诸善男子啊!你们并不是被王贼所使,也不是负债之人,当然也不是为了恐怖,也不是为了失命而出家的。你们乃为了解脱生、老、病、死、忧、悲、恼、苦,才出家的。你们不是为此而出家的吗?」比丘自佛说:「实在是这样的,世尊!」
佛陀告诉比丘说:「你们这些比丘!为了如此的胜义而出家,为甚么在此里面,仍然还有一些愚痴的凡夫,而起贪欲,极生染着,瞋恚凶暴,懈怠下劣,失念不定,诸根迷乱呢?喻如士夫,由黑闇中,又入于黑闇中,从冥昧而入于冥昧,从粪厕出来,而又堕入于粪厕,用血去洗血,舍离诸恶,而又取恶呢?我说这种譬喻,凡愚的比丘,正就是如此的!再举一个譬喻来说,如焚尸之火  (炊灶木、火杖),捐弃在冢间,也不会被樵伐之人所采拾(樵夫也不要它)。我说此譬喻,那些愚痴的凡夫比丘之生起贪欲,极生染着,瞋恚凶暴,懈怠下劣,失念不定,诸根散乱,也就和此譬喻一样。
比丘啊!有三种不善之觉法。那三种呢?所谓贪觉、恚觉、害觉是。此三恶觉,乃由想而起的。甚么想呢?想有无量的种种,如贪想、恚想、害想,这些诸不善觉,乃由此而生的。比丘!贪想、恚想、害想,贪觉、恚觉、害觉,以及无量的种种不善,到底要怎样才能究竟灭尽呢?要系心在于四念处(身、受、心、法等念处)。要安住于无相三昧(一切法均无想念之定。为相应于涅盘之禅。涅盘乃离色声香味触之五法,及男女二相,和三有之相之十相。故名无相之禅定)。要修习,要多多的修习。这样的话,则那些恶不善之法,会从此因缘而消灭,会无余存,而永远断尽。大众应该正以此法去实行!
善男子、善女人之深信而喜乐出家后,修习无相的三昧,修习而多多的修习后,安住于甘露之门(通入甘露涅盘之门户,也就是如来的
言教),乃至究竟甘露涅盘。我不说此甘露涅盘为依三种见解的人。那三种呢?有一种见解,乃作如是之说:『命就是身』。又有作如是之见解:『命异身异』。又有作如是之说:『色就是我,无二无异,长存不变』。
多闻的圣弟子,会作如是之思惟:『世间颇有(是否有)一法可以执取,而并没有罪过的吗?思惟后,都不见得一法可执取而没有罪过的。』会这样的观察:『我如果执取色的话,就会有罪过,如果执取受、想、行、识的话,则会有罪过。』作此知见后,对于诸世间,就不会有所执取。无所取的话,就会自觉涅盘。所谓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之身」。
佛说此经后,这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摄颂如下:
应说小土抟  泡沫二无知  河流祇林树  低舍责诸想
(应说经、小土抟经,泡沫经,二种无知经,河流经、祇林经、树经,低舍经、责诸想经。)
杂阿含经卷第十完



杂阿含经卷第十一



  二七三、手声喻经:本经由于以拍手为喻,而名手声喻。为述眼色乃至意法,都如拍手之声,为无常变易之我。空之诸行,则为常恒不变之法。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有一位比丘,独住在静处思惟:「为甚么叫做我?我由甚么所为的?到底甚么是我?我住于何处?」他从禅座醒过来后,往诣佛所,稽首礼拜佛足。行礼如仪后,退住在一边。他仰白佛说:「世尊!我独自在于一静处,曾作如是之思惟:『为甚么叫做我?我由甚么所为的?到底甚么是我?我住于何处?」
  佛陀告诉比丘说:「现在当为你讲说二法。比丘啊!你要谛听!听后要善思!那二法呢?眼与色为二,耳与声,鼻与香,舌与味,身与触,意与法为二,这名叫做二法。比丘!假若有人说:『沙门瞿昙所说的二法,并不是二法,我现在舍此说,而更立二法。』这种言说,只为有其说而已,经几次的谘问后,唯说不知。这是增加人之疑惑而已,因为并不是境界之故。为甚么呢?因为缘于眼与色,而生眼识,是天经地义之故!
  比丘啊!那个眼睛,乃是肉形的,是内的,是因缘的,是坚的,
是受也。这名叫做眼之肉形内地界(地水火风为四大之性,本为坚、湿、暖、动,这里乃提示为坚、津泽、明暖、轻飘动摇。首先指出眼为四大所造之肉体之一,为坚性的)。
  比丘!如那眼睛之肉形,若内、若因缘津泽,是受也,这叫做肉形内水界(津泽代表水,是湿性的)。
  比丘!若那眼睛之肉形,若内、若因缘、明暖,是受也,这叫做眼肉形内火界(明暖为火,为暖性的)。
  比丘!若那个眼睛的肉形,若内、若因缘,轻飘动摇,是受,是名叫做眼之肉形内风界(轻飘动摇为风,是动性的)。
  比丘!喻如两手和合,相对而作声(两手相拍而发声)。像如是的,缘于眼与色,而生眼识。此三事之和合,就是触。触俱时,就会生受与想与思。这些诸法,并非是我,是非常的。此是无常之我,乃非恒,非安隐,是变易之我。为甚么呢?比丘啊!此乃所谓由生而老,而死,而没,是受生之法之故。
  比丘!诸行乃为如幻,如炎,在剎那的时间,会尽朽,并不实来实去。因此之故,比丘!对于此空的诸行,应当要知道!应当要欢喜,应当要思念:『空的诸行为常,为恒住之法,是不变易之法。因为空,为无我、无我所之故。喻如明目的士夫,手里执拿明灯,进入于空室,去观察空室一样(这里乃叙说空,和般若空相似。吾人因着于我、我所有之故,会被无常变易之法所苦。如离我、我所有,而体验空理的话,就会常喜满于常恒不变之法)。
  像如是的,比丘啊!对于一切空之行,以空之心去观察,而欢喜的话,则在于空之法与行,而住于常恒不变易之法,因为空我与空我所之故。喻如眼睛之事那样,由于那些耳、鼻、舌、身、意与法之因缘,而生意识,此三事和合为之触(耳根与声境而生耳识,鼻根与香
境而生鼻识,舌根与味境而生舌识,身根与触境而生身识,意根与法境而生意识),触俱时,就会生受,生想,生思。此诸法是无我,是无常,乃至会空我、空我所有的。」佛陀说到这里,又问那位比丘说:
  「比丘!你的意见如何呢?眼是常呢?为非常呢?」比丘回答说:「是非常啊!世尊!」佛陀又问:「如果为无常的话,是苦与否呢?」比丘回答说:「是苦的,世尊!」佛陀又问:「如果为无常的话,就是苦,就是变易之法。多闻的圣弟子,宁在于此里面,见为我、异我(他之我)、相在(此他两者相结合之我)与否呢?」比丘回答说:「弗也!世尊!」
  佛陀说:「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此。像如是的,多闻的圣弟子,对于眼,会生厌。由于厌之故,不会喜乐于眼。不喜乐之故,就会解脱、解脱知见。所谓: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之身。对于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
  这时,那位比丘,听世尊所说之合手出声之譬喻之经教后,就独自一人在静寂之处,去专精思惟,住于不放逸里,乃至自知不受后有之身,而成就阿罗汉果。
  
  
  二七四、弃舍经:本经叙述眼等六入为非我,故应弃舍,舍后可得长夜安乐。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果不是你们所有的,就应该把它统统弃舍!把那些法弃舍后,就能长夜安乐。诸比丘啊!你们的意见如何呢?在此祇桓(祇渲,指祇树给孤独园)里,有许多的草木枝叶,如有人把它搬去的话,你们颇有(是否会)念言:『这些东西,是我所有的,那个人为甚么缘故,辄于持去呢?』(动不动就来搬拿而去呢?)」比丘们回答说:「弗也!世尊!」
  佛陀替他们详解而说:「所以的缘故为何呢?(你们为甚么不会有此念呢?)因为那些东西并不是我,也不是我所有之故。你们诸比丘,也是如此。对于非所有之物,应当要统统把它弃舍。弃舍那些法后,就能长夜安乐。到底甚么不是你所有的呢?所谓眼是。眼乃不是你们所有的,它应该要弃舍,弃舍此法后,就能长夜安乐。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
  佛陀解说后,又问大众们说:「到底如何呢?比丘们!眼是常的吗?是非常的吗?」诸比丘回答说:「是无常的」。世尊又问:「如果为无常的话,是否为苦的吗?」诸比丘回答说:「是苦的,世尊!」佛陀又问:「如果为无常,为苦的话,那就是变易之法。那么,多闻的圣弟子宁在于此中,见我、异我、相在(此他两者相结合的我)与否吗?」诸比丘回答说:「弗也!世尊!」
  佛陀说:「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此。多闻的圣弟子,对于此六入处,都观察为非我、非我所有。这样的观察后,对于诸世间,均不会有所取。由于无所取故,就不会有所执着。没有所执着之故,就会自觉涅盘。所谓: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之身」。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七五、难陀经:本经叙述佛陀赞叹难陀之诸德。分为出家前与出家后之二面。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人说:『大力者,其唯难陀!』 (保有很大之力的人,就是唯指难陀其人)。这乃为正确之说。又有人说:『最端正者,其唯难陀!』 (最为俏丽俊秀的人,就是唯有难陀其人)。这也是正确之说。又有人说:『爱欲重者,其唯难陀!』(爱欲刚炽盛的人,就是唯有难陀其人)。这也是正确之说。」(按:难陀为佛的异母弟,据说刚要结婚,却被佛度为出家比丘。故以上的三美德,均为赞叹其在家时之事。1.大力,2.端正,3.爱欲重)。
  佛陀又说:「而现在的难陀,乃关闭根门(六根门头),对于饮食都知量,在初夜(五点至九点)与后夜(一点至五点),都在精勤的修习。正智成就,而堪能至于寿命尽时,都是纯一满净,梵行清白。」
  (以上为出家后之美德。4.关闭根门,5.饮食知量,6.初夜后夜精勤修习,7.正念正智成就,8.堪能尽寿纯一满净,梵行清白)。
  佛陀详解其义而说:「这位难陀比丘,由于关闭根门之故,如眼根看见色境时,并不会执取色相,不会执取随形好(色相为好的境象,随形好为细致美丽之处)。假若其眼根加增不律仪(不规则,恶法),被无明所闇障,而贪爱世间之恶不善法时,也不会漏落其心,
而会生诸律仪(规则,善法)。会防护其眼,也会防护其耳、鼻、舌、身、意等根(计为六根),而生诸律仪(善法)。这名叫做难陀比丘之关闭根门。
  所谓饮食知量者:这位难陀比丘,对于饮食,乃系着数量(限制食量),不自高(不多食),不放逸(不嫌少),不着色(不嫌好恶之食),不着庄严(不为保持身段之美好),唯愿食物能支持其身而已。他任其所得(不管乞得多少),都为了能止其饥渴,藉以能修梵行之故。因此之故,如起苦的感受时,就会使其息灭,未起的苦觉(苦的感觉),则会使其不起,因此之故,能成就其崇向。也因之而其气力很安乐。因为无闻而独住之故。喻如人所乘之车,虽然用膏油去涂其车身,但并不是为了自高,乃至并不是着于庄严与否,是为了载运的目的之故。又如涂药在疮口,并不贪着于其味,乃为了息灭苦痛之故。像如是的,这位善男子──难陀,乃知量而食,乃至无闻而独住。这就名叫难陀之知量而食。
  这位善男子难陀,在于初夜、后夜,精勤修业的情形是这样的:这位难陀,自昼则经行(在一定的场所回旋慢步用功,系念于佛法)、坐禅,除弃其阴暗的业障,以清净其身。在初夜时(五点至九点),也在经行坐禅,除去其阴障,以清净其身。到了中夜时(九点至翌日一点),则在房外洗足后,就进入于室中,右协而卧,屈其膝,累其足,将念头系在于明想,作起觉之想。直到后夜时(一点至五点),则慢慢的醒觉而起,而开始其经行、坐禅的功行。这名叫做善男子──难陀,初夜、后夜,都在精勤修习。
  这位善男子-难陀,胜念正知者(正智成就),就是这样的:这位难陀善男子,在观察东方时,都一心正念,安住而观察(心无杂念,唯系心于东方)。在观察南、西、北方时,也是如是。也是一心
正念,安住于观察。像如是的观察,则那些世间之贪爱、恶不善之法,都不会由其心漏出。这位善男子难陀,觉知诸受之起,觉知诸受之住,觉知诸受之灭,故能正念而住,不使其心有所散乱。也觉知诸想之起,觉知诸想之住,觉知诸想之灭,故能住于正念,使心不会散乱。这叫做善男子-难陀之正念正智成就。
  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此之学,要关闭六根的门头,犹如难陀善男子那样。饮食要知量,犹如难陀善男子那样。要初夜、后夜,都精勤修业,犹如难陀善男子那样。要正念正智成就,犹如难陀善男子那样。如教授难陀之法那样,也应当持此法,去为其它之人说。」
  这时,有一位比丘,说偈而说:
  善关闭根门  正念摄心住  饮食知节量  觉知诸心相
  善男子难陀  世尊之所叹
  (要好好的关闭六根的门头,要以正念去摄心而住。饮食要知道节制限量,要觉知诸心相。像这位善男子难陀,乃为世尊之所赞叹的。)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七六、难陀说法经:本经叙述难陀受佛之命,为五百比丘尼示教照喜,使她们究竟解脱。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有如是像类的大声闻尼众,住于舍卫国的国王的园中。比丘尼众之名叫做:纯陀比丘尼、尼陀比丘尼、摩罗婆比丘尼、波罗遮罗比丘尼、阿罗毘迦比丘尼、差摩比丘尼、难摩比丘尼、告难舍瞿昙弥比丘尼、优钵罗色比丘尼、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这些比丘尼,以及其它好多的比丘尼,都住在于国王的园中。
那时,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大爱道。世尊之姨母,也是扶养佛陀之人。后出家为最初的比丘尼。马国王所敬第一的比丘尼)。被五百名的比丘尼,前后围遶,来诣佛所。到后,稽首礼拜佛陀的双足下,然后退坐在一边。那时世尊曾为摩诃波闲波阇比丘尼说法,示教照喜。世尊种种说法示教照喜后,发出遣还之令(叫她们回去)而说:「比丘尼们!应该回去的时候了」。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就礼谢佛陀后离去。
那时,世尊知道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们回去后,就告诉诸比丘们说:「我的年纪已老迈了,不再堪能为诺比丘尼说法了。你们诸比丘僧,今天在座的诸宿德上座,此后应当代我去教授诸比丘尼才好!」这时,诸比丘受世尊之教枚,就次第教授那些比丘尼。依次而轮到难陀。那时,难陀虽然依次第而轮到他应该去教授,然而他却不欲去教授她们。那时,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就又被五百比丘尼前后围连,诘世尊之处。到后,行礼如仪:,乃至闻法后,欢喜而随喜,然后礼谢佛陀而去。
那时,世尊知道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去后,就问尊者阿难而说:「到底下一次轮到谁应该去教授诸比丘尼呢?」阿难尊者仰白佛说:「世尊:诸上座都依次第去教授诸比丘尼,其次应该轮到难陀,而难陀却不欲教授她们」。
那时,世尊告诉难陀说:「你应当去教授诸比丘尼,为诸比丘尼说
法。为甚么呢?因为我仍亲自教授比丘尼,你也应该这样。我为比丘尼说法,你也应该这样。」那时,难陀,乃默然接受佛陀的教言。
这时,难陀,经过一夜,到了翌日的朝晨,就着衣持钵,进入舍卫城去乞食,乞食后,还回精舍,举放衣钵,洗足后,入室内去坐禅。经过一段时间,从禅定出定后,就着僧伽梨(大衣),带一比丘,往诣国王之园。诸比丘尼遥见尊者难陀之来临,乃疾敷一?座,请他就于座位。难陀尊者坐后,诸比丘尼则稽首敬礼,然后退在一边。难陀尊者对诸比丘尼说:「诸姊妹们!妳们有问题的当问我,我当会为妳们说法。你们如果了解时,就应说已了解,如果不了解的话,就应该说不了解。对于我所说的教义,如果了解的话,就应该善于受持。如果不了解的话,妳们就应该要更问,当会为妳们解说。
诸比丘尼白难陀尊者说:「我们今天听尊者的教示,使我们要请问您有关于教义的问题。您告诉我们说:『妳们如未了解的话,现在统统可以谘问。如已了解的话,就应说已了解,未了解的话,就应说还不了解。对于我所说的教义,如已了解的话,就应当奉持,如未了解的话,应当再问个明白』。我们听此语后,心大欢喜。我们如未了解时,今日当会请问您!」
那时,尊者难陀,告诉诸比丘尼说:「妳们的意见如何?诸姊妹们!妳们对于眼内入处(眼入处)之观察后,认为是我,是异我,是相在(此他两者相结合的我)与否呢?」比丘尼回答说:「弗也,尊者难陀!」难陀又问:「对于耳、鼻、舌、身、意内入处之观察后,认为是我、是异我、是相在与否呢?」比丘尼回答说:「弗也,尊者难陀!为甚么呢?尊者难陀!因为我们已经曾对此法如实而知,如实而见。对于六内入处,应观察为无我。我们已经曾作如是的意解-六内入处是无我。」(六内入处为六入处。由于心王、心所法所缘而生
之处,故为处。六根与六境相互涉入,故为入。眼等之六根为六内处,色等之六境为六外处,合之则为十二处)。
尊者难陀告诉诸比丘尼说:「善哉!善哉!姊妹们!应该作如是之解-应该观察六内入处为无我。」难陀尊者又发问说:「诸比丘尼们!色外入处(色入处)是否为我、异我、相在与否呢?」比丘尼们回答说:「弗也,尊者难陀!」难陀尊者说:「声、香、味、触、法等外入处,是我、是异我、是相在与否呢?」比丘尼回答说:「弗也,尊者难陀!为甚么呢?尊者难陀!因为我们已经曾经对于六外入处,如实而观察为无我!我们常作如是之意解的-六外入处如实为无我的!」
尊者难陀赞诸比丘尼说:「善哉!善哉!妳们对于此义应该要作如是的观察-六外处是无我!」尊者又问说:「如缘于眼根与色境,而生眼识时,那个眼识是否为我、为异我、为相在与否呢?」比丘尼回答说:「弗也,尊者难陀!」难陀尊者又问:「耳、鼻、舌、身、意等根,与法境,而生意识时,那个意识是否为我、为异我、为相在与否呢?」比丘尼回答说:「弗也,尊者难陀!为甚么呢?因为我们已经曾经对此六识身(身为集)如实而观察为无我。我们也常作如是之意解-对于六识身,如实而观察为无我。」
尊者难陀告诉诸比丘尼说:「善哉!善哉!姊妹们!妳们对于此义,应该要如是去观察-六识身如实为无我。」尊者又问:「缘于眼与色,而生眼识。此三事和合而生触时,那个触是否为我、为异我、为相在与否呢?」比丘尼回答说:「弗也,尊者难陀!难陀尊者又问:「耳、鼻、舌、身、意与法为因缘,而生意识。此三事和合而生触时,那个触是否为我、为异我、为相在与否呢?」比丘尼回答说:「弗也,尊者难陀!为甚么呢?因为我们已经曾经对于此六触观察如
实为无我。我们也常作如是的意解-六触如实为无我!」
尊者难陀告诉诸比丘尼说:「善哉!善哉!应当对于六触身如实而观察为无我的。」继之又问:「缘于眼根与色境,而生眼触。此三事之和合为之触。缘触而有受。那个由于触之缘而有之受,到底是我、是异我、是相在与否呢?」比丘尼回答说:「弗也,尊者难陀!」尊者又问:「由于耳、鼻、舌、身、意等根与法境之因缘,而生意识。此三事和合为之触,由于触之缘,而有受。那个受,到底是我、是异我、是相在与否呢?」比丘尼回答说:「弗也,尊者难陀!为甚么呢?因为我们曾经对于此六受身如实而观察为无我。我们也作如此之意解-六受身如实为无我」。
尊者难陀告诉诸比丘尼说:「善哉!善哉!妳们对此义应该要如是的观察-此六受身如实为无我」。难陀尊者又问说:「缘于眼根与色境,而生眼识,此三事和合而生触。缘于触而有想,那个想到底是我、是异我、是相在与否呢?」比丘尼回答说:「弗也,尊者难陀!」尊者又问:「耳、鼻、舌、身、意根与法境之因缘,而生意识。此三事和合而生触。由于触的因缘而有想,那个想,是我、是异我、是相在与否呢?」比丘尼回答说:「弗也,尊者难陀!为甚么呢?因为我们曾经对于此六想身,如实而观察为无我,我们也常作此意解-六想身如实为无我」。
尊者难陀告诉诸比丘尼说:「善哉!善哉!比丘尼!妳们对于此义应该作如是之观察-此六想身如实为无我。」继之又问:「缘于眼根与色境,而生眼识。此三事和合而为触。由于触之缘,而有思。那个思是否是我、是异我、是相在与否呢?」比丘尼回答说:「弗也,尊者难陀!」尊者又问:「由于耳、鼻、舌、身、意等根与法境之因缘,而生意识。此三事和合而为触。由于触之因缘而有思,那个思,
是否是我、是异我、是相在与否呢?」比丘尼回答说:「弗也,尊者难陀:为甚么呢?因为我们曾经对于此六思身如实而观察为无我。我们也常作此意解-此六思身如实为无我」。
尊者难陀告诉诸比丘尼说:「善哉!善哉!比丘尼!妳们对于此义应该作如实的观察-此六思身如实为无我。」继之又问:「缘于眼根与色境,而生眼识。此三事和合而为触。由于触的因缘而有爱,那个爱是我、是异我、是相在与否呢?」比丘尼回答说:「弗也,尊者难陀!」尊者又问:「由于耳、鼻、舌、身、意等根,与法境之缘,而生意识。此三事和合而为触。由于触的因缘而有爱,那个爱,是我、是异我、是相在与否呢?」比丘尼回答说:「弗也,尊者难陀!为甚么呢?因为我们曾经对于此六爱身,如实观察为无我。我们也常作如此之意解-此六爱身如实为无我」。
尊者难陀告诉诸比丘尼说:「妳们对于此义应该作如是之观察-此六爱身如实为无我。姊妹们!譬喻由于膏油,由于炷(灯心),得以燃起灯明来。那个油是无常的,炷也是无常的,火也是无常的,器物也是无常的。如果有人作此言而说:『没有油,没有灯心,没有火,没有器物。然而所依之而起之灯光,乃常恒而住,是不变易。』。如作此说的话,是为等说与否呢?」(正当的见解与否?)比丘尼回答说:「弗也,尊者难陀!为甚么呢?因为由于油与炷与器,而燃灯之故。那些油与炷与器物,均为是无常。如果没有油,没有炷,没有器物的话,则所依的灯光,也会随之而灭,而息、而没。会皈为清凉才是真实的」。
难陀尊者说:「如是!姊妹们!此六内入处,乃为无常的。如果有人说:『此六内入处的因缘而生的喜乐,为常恒而住,并不变易,是安隐的」。这是等说与否呢?(正当的见解与否呢?)」比丘尼回答
说:「弗也,尊者难陀!为甚么呢?因为我们曾作如实的观察:由于那些法(彼彼法)的因缘,而生那些法(披彼法),彼彼之缘之法,消灭后,由彼彼而生之法,也会随之而灭,而息没,而清凉,是真实之法」。
尊者难陀告诉诸比丘尼说:「善哉!善哉!比丘尼们!妳们对于此义应如是的观察:彼彼之法的因缘而生彼彼之法。彼彼之法之缘如果消灭的话,则由彼彼而生之法,也会随之而消灭,而息没、而寂静、而清凉,是为真实之法。诸姊妹们!喻如大树之根、茎、枝、叶那样。根也是无常,茎、枝、叶,均为是无常的。如果有人说言而说:『没有那些树根、茎、枝、叶。唯有其影,为常恒而住,而不变易,为安隐』的话,为等说与否呢?(为正确之说吗?)比丘尼回答说:「弗也,尊者难陀!为甚么呢?因为如那些大树之根、茎、枝、叶那样,那树根也是无常,茎、枝、叶也是无常的。如果没有根,没有茎,没有枝,没有叶的话,所依的树影,一切均为没有的!」
尊者又问:「诸姊妹们!如果缘于无常之外六入处,而有人说:『由于外六入处的因缘,而生的喜乐,为常恒而住,是不变易,是安隐』的话,此为等说与否呢?(正确之说与否呢?)比丘尼回答说:「弗也,尊者难陀!为甚么呢?因为我们曾经对于此义如实而观察:彼彼之法之缘,而生彼彼法,彼彼之法之缘若消灭的话,由彼彼而生之法也会随之而消灭,而息没,而寂静,而清凉,这是真实之法」。
尊者难陀告诉诸比丘尼说:「善哉!善哉!姊妹们!妳们对于此义,应当如实的观察:由于彼彼之法之缘,而生彼彼法。彼彼之法之缘,如果消灭的话,则彼彼之生法,也会随之而消灭、息没、寂灭、清凉,这是真实之法。诸姊妹们!妳们听我说譬喻,有智的人,乃由于譬喻而得以了解的。譬如善屠牛师,以及屠牛的弟子,手里执持利
刀,解剥其牛时,乘着其间隔而剥,并不会伤损内肉,也不伤害外皮。解其肢节筋骨,然后还以皮覆在其上面。如果有人说:『此牛的皮肉,全部不离开其牛』。是等说与否呢?」(正确的见解与否呢?)
比丘尼回答说:「弗也,尊者难陀!为甚么呢?因为那位善屠牛之师,以及屠牛的弟子,手里执拿利刀,乘着其间隔而剥,而不伤损牛的皮肉,而肢节筋骨都皆被断截,然后又用牛皮覆在其上面耳。此时皮肉已经离开牛身,并不是不离开的。」
尊者难陀又说:「诸姊妹们!我已说譬喻了。现在应该说其义。所谓牛,乃譬喻为人身的粗色。如『箧毒蛇经』里面所广说的。牛肉为内六入处,外皮则为外六入处,屠牛者就是学见迹。皮肉的中间的筋骨,谓贪喜俱,利刀则谓利智慧。多闻的圣弟子,都用智慧的利刀,去断截一切之结、缚、使、烦恼、上烦恼、缠。因此之故,诸姊妹们!应该要如是而学:对于所可乐之法,心不应该去取着,因为要断除贪欲之故。所可瞋之法,不应该生瞋,为了要断除瞋恚之故。所可痴之法,不应该生痴,因为要断除愚痴之故。对于五受阴,应该观察为有生灭。对于六触入处,应该要观察为集灭。对于四念处,应该要善于系心(专心)。要住于七觉分(念、择法、精进、喜、猗息、定、舍)。修习七觉分后,对于『欲漏』如不缘着的话,就会得心解脱。对于其『有漏』,心不缘着的话,就会得心解脱。对于『无明漏』,心不缘着的话,就会得心解脱。诸姊妹们!应该要如是去学习(欲漏为欲界的烦恼,有漏为色界的烦恼,无明漏则通于三界的烦恼。欲、色、无明,为之三漏)。
那时,尊者难陀为了诸比丘尼说这些法,示教照喜她们。这样的示教照喜后,就从其座位站起来而回去。这时,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被
其五百位比丘尼眷属围遶,而往诣佛所。到时即稽首礼拜佛足,然后退住在一边,…乃至为佛作礼后回去(其中略去:世尊为她们说法,示教照喜她们等文)。
那时,世尊知道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们已经回去了后,曾告诉诸比丘们说:「譬如在明月出现的十四日之夜晚时,众多之众所观赏的月亮,到底是满月呢?或者未满月呢?应当要知道!那个月亮并未究竟圆满的。像如是的道理一样,善男子难陀,虽然为了五百比丘尼们已作正教授、正说法,但是这对于她们之解脱来说,实在还未究竟的。虽然如此,但是这些比丘尼命终之时,不见得一结不断,能使她们还生于此世间」。那时,世尊就又告诉难陀说:「你应再次的为诸比丘尼说法!」
那时,尊者难陀,就默然而奉佛之教示,经过一夜,到了次晨,持钵入城去乞食,乞食后,…乃至往诣国王之园,到时,就坐在她们为他所敷之座。然后为诸比丘尼说法,示教照喜她们。示教照喜后,就从座站起,而回去。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又在于不同之时,被五百位比丘尼前后围遶,往诣佛所,到时,稽首礼拜佛足,…乃至礼谢后回去。
那时,世尊知道摩向波阇波提比丘尼回去后,告诉诸比丘而说:「譬如明月出现的十五日的夜晚时,并没有人会疑惑月亮到底是圆满或不圆满的。然而那个月亮确实是究竟圆满的。像如是的道理一样,善男子难陀之为诸比丘尼所说之如是的正教授,乃为使她们究竟解脱的。她们如果临命终之时,必定没有人能说还有甚么道路所趣向的道理。这,应当要知道!此已尽苦恼之边际了。」此名叫做世尊为了五百名比丘尼,授第一果之记(四果罗汉之记莂预言)。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尼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七七、律仪不律仪经:本经叙述染着于色等六境之故,为不律仪,不染着则为律仪。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哦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因。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不律仪之法与律仪之法。你们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念!当会为你们解脱。甚么叫做不律仪呢?所谓眼根被不律仪所摄护是。如眼识着色境时,就会缘于执着之故,而生苦受。由于苦受之故,其心就不会为一(会烦)。心不为一而烦恼之故,不得如实而知见。由于不得如实知见之故,不能离开疑惑。不离疑惑之故,就会由于他所误,而常住于苦恼里。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这名叫做不律仪。
甚么叫做律仪呢?所谓眼根被律仪所摄护是。如眼识认识色境时,其心并不会被染着。心不被染着之故,会常住于乐受。心乐住后,其心就会常为专一,专一其心后,就能如实而知见,如实而知见后,就会离开疑惑。离诸疑惑后,就不会由于他而误,而能常于安乐而住。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此。这名叫做律仪」。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七八、退不退经:本经叙述不执着六触入处为不退法,如执着就是退法。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退法(令人退堕之法),也有不退之法(不退堕之法)之六触入处(有制御之感官)。你们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念!当会为你们讲说。甚么叫做令人会退堕之法呢?所谓以眼而认识色境,而生爱欲之感觉。那些比丘,因此而欢喜赞叹,而执取系着,随顺那些法而回转。应当知道!这是比丘退诸善法,退诸世尊所说之法名叫做退法。耳、鼻、舌、身、意,也走如是。
甚么叫做不退堕之法呢?由于眼而认识色境之缘时,也不生爱欲之感觉之结缚。这位比丘并不会喜欢、不会赞叹、不会执取、不会系着。对于那些法,并不会随顺回转。当知!这位比丘不会退转世尊所说的诸善法。这就是不退堕之法。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
甚么叫做六胜入处呢?以眼而认识色境之缘,而不生爱欲之感觉,不会被结缚,不会染着。当知!这位比丘已胜于彼入处(已能制御眼色等入处)。胜于彼入处乃是世尊所说之法。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如果那位比丘在于六胜入处,已经胜利后(已能制御),贪欲之结就会断灭,瞋恚之结就会断灭,愚痴之结就会断灭。譬如国王,已摧灭敌人,而胜于怨家,名叫做胜王一样,断除众结,名叫做胜婆罗门。」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听佛所说,欢喜而奉行!


二七九、调伏经:本经叙述调伏六根就能得乐报,反之,则得苦
报。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果对于此六根不调伏、不关闭、不守护、不执持、不修习的话,在于未来世,必定会受苦报的。
甚么叫做六根不调伏呢?如眼根不调伏、不关闭、不守护、不修习、不执持的话,就会在于未来世必定会受苦报。耳、鼻、舌、身、意等根,也是如是。愚痴无闻的凡夫,其眼根见到色境时,会执受其相,会执受其随形好。会纵任那眼根的趣向,而执受不律仪,而住于世间的贪爱等恶不善之法,以漏其心。这乃不能执持律仪,不能防护眼根。耳、鼻、舌、身、意等根,也是如是。像如是的,对于六根不能调伏、不能关闭、不能守护、不能执持、不能修习的话,则对于未来世,必定会受苦报的。
甚么叫做六根善于调伏,善于关闭,善于守护,善于执持,善于修习的话,就能在于未来世,必定会受乐报呢?多闻的圣弟子,以眼见色境时,不执取于色相,不执随形好。会任其眼根之所趣向而常住于律仪。对于世间之贪爱,恶不善之法,不会漏其心,而能生律仪,而能善护眼根。耳、鼻、舌、身、意等根,也是如是。像如是的,其六根善能调伏,善能关闭,善能守护,善能执持,善能修习,则在于未来世,必定会受乐报」。
佛陀说后,又说偈而说:
于六触入处  住于不律仪  是等诸比丘  长夜受大苦
斯等于律仪  常当勤修习  正信心不二  诸漏不漏心
眼见于彼色  可意不可意  可意不生欲  不可不憎恶
耳闻彼诸声  亦有念不念  于念不乐着  不念不起恶
鼻根之所嗅  若香若臭物  等心于香臭  无欲亦无违
所贪于众味  彼亦有美恶  美味不起贪  恶味亦不择
乐触以触身  不生于放逸  为苦触所触  不生过恶想
平等舍苦乐  不灭者今灭  心意所观察  彼种彼种相
虚伪而分别  欲贪转增广  觉悟彼诸恶  安住离欲心
善摄此六根  六境触不动  摧伏众魔怨  度生死彼岸
(如果在于六触入处,住于不律仪的话,则这些诸比丘们,会如长夜之久冥里受大苦恼的。这些比丘们,应该对于律仪,常勤修习,要有正信之心,没有二心,使诸漏不由心漏出!)
(以眼根看见于那色境时,有可意的〔适合于心的〕,也有不可意的〔不适合于心的〕。遇到可意之时,不可生欲贪,逢到不可意时,不可以起憎恶之念。)
(以耳根听到那些种种的声境时,也有可怀念,也有不可怀念的。对于可怀念的声音〔好声〕时,不可以乐着,不可怀念的声音〔恶声〕时,也不可以起厌恶之心。)
(鼻根所嗅到的,不管是香的气,或者是臭的气,都要以等心〔均齐不偏〕去对付香臭之气,要有无欲,与无违之心,去纳受。)
(对于所贪之众味,那也有美与恶之别。遇到美味时,不可以起贪欲,逢到恶味时,也不应有所选择〔不可嫌恶〕。)
(遇有舒适的乐触以触身时,不可生起放逸之念,被不舒适的苦触所触时,也不可生起过恶之想〔不可讨厌〕。)
(要平等的舍弃苦与乐之念。要把那些不灭之意念,使其消灭。心意所观察的那些种种之相,如果虚伪而分别的话,其欲贪就会展转而
增广。要觉悟那些诸恶之法,要安住于离欲之心。)
(如能善摄此六根,遇到六境的感触也不被摇动的话,就能摧伏众魔怨,就能度脱生死的彼岸!)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八○、频头城经:本经叙述佛陀告诉频头城婆罗门长者:如果六入处未离欲贪的话,则不应恭敬、尊重、礼事、供养等,反之,则不然。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世尊在于拘萨罗国,游行于人间,而到了频头城的申恕林中。
那时,频头城中,有一位婆罗门的长者,以及其它的人,都听到世尊在于拘萨罗国,游行于人间,住在于频头城外的申恕林中。他们听后,就一同出城外,到了申恕林,来诣世尊之住处。到时,稽首礼拜佛足后,都退坐在一边。
那时,世尊告诉频头城的婆罗门长者而说:「如果有人问你而说:『那一种像类的沙门、婆罗门不应该恭敬、尊重、礼事、供养呢?』你就应该回答他而说:『如果沙门、婆罗门,以眼见色时,未曾离开欲,未曾离开爱、未曾离开渴、未曾离开念。内心并不寂静,所行的为非法,所行的为  涩之行。耳、鼻、舌、身、意,对于法境等事,也是如此的话,则像如是的像类之比丘,就不应该恭敬、尊重、礼事、供养他。』作此说后,当会再问你而说:『为甚么对于如此像类的沙门、婆罗门,不应该去恭敬、尊重、礼事、供养他呢?』你就应
该回答而说:『因为我们以眼见色时,不能离开欲,不离开爱,不离开渴,不离开念,内心并不寂静。耳、鼻、舌、身、意,对于法境等事时,也是如是。那位沙门、婆罗门,以眼见色时,亦不离开贪,不离开欲,不离开爱,不离开渴,不离开念,内心又不寂静。所行的都是非法,所行的都是  涩之行。其耳、鼻、舌、身、意,对于法境等事时,也是如此。我对于这等事,曾寻求其是否和我有差别,但是都不见有甚么差别之行。因此之故,我对于这等像类的沙门、婆罗门,不应该去恭敬、尊重、礼事、供养』。
如果再次的谘问而说:『那一种像类的沙门、婆罗门,所应该要恭敬、尊重、礼事、供养呢?』你就应该回答他而说:『如果他的眼根见到色境时,能离贪、离欲、离爱、离渴、离念,内心又寂静,不行非法之行,都行等行(正确之行),不行  涩之行。耳、鼻、舌、身、意对于法境时,也是同样如此。像这种像类的沙门、婆罗门,就是所应恭敬、尊重、礼事、供养的』。
如果再问而说:『为甚么对于这种像类的沙门、婆罗门,应该要恭敬、尊重、礼事、供养呢?』你就应该回答而说:『因为我们的眼根看见色境时,不能离开贪,不离开欲,不离开爱,不离开渴,不离开念。内心并不寂静,都行非法之行,都行  涩之行。耳、鼻、舌、身、意根对于法境时,也是如是。我们对于他,曾去寻求比较,发觉和他有差别。由于见到和我们有差别之故,对于那些像类的沙门、婆罗门之处,应该要恭敬、尊重、礼事、供养。』
像如是之说后,如果又问:『那些沙门、婆罗门,到底有甚么门径(德行)?有甚么形貌?有甚么行相?为甚么你们知道那些沙门、婆罗门已离贪向(离开向于贪欲之行者)是调伏贪欲之行者?已离开恚向,而调伏瞋恚之行者?已离开痴向,而调伏愚痴的行者呢?』你就
应该这样的回答他:『我们看见那些沙门、婆罗门,有如下之像类-在于空闲处的林中之树下,敷一卑?草蓐,而修行远离一切。尤其是离诸女人,亲近于喜欢独自一人,同为禅思的善智识。若于彼处(那种境地),则并没有以眼根看见色境而可生乐着的余地,没有耳根与声境,鼻根与香境,舌根与味境,身根与触境可以生起乐着的余地。如果那些沙门、婆罗门,有如此行,如此形貌,如此行相,使我们知道此沙门、婆罗门已离开贪向,而调伏贪欲,已离开恚向,而调伏瞋恚,已离开痴向,而调伏愚痴了』。」
这时,诸沙门,和婆罗门长者仰白佛陀说:「奇哉!世尊!不自誉、不毁他,而正确的解说其实义。各各自于诸入处,能分别染污与清净之事。其广说缘起,有如一位如来、应、等正觉之说(同如佛说)。譬喻一位士夫,对于溺水者,能救度他,幽闭者能开启他,迷途者能指示其道路。又如黑阇之处之燃烧灯火一样!世尊也是如此,自己不称誉自己,不毁害他人,正确的说此如实之义,…乃至一位如来、应供、等正觉之说」。
那时,频头城的婆罗门长者,听佛所说,欢喜作礼而去!


二八一、萦发目犍连经:本经叙述游行者萦发目犍连,问解脱之道,终至皈依佛教。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有一位萦发(将头发束一大髻)的目犍连(由目犍连氏出身
的外道,不是摩诃目犍连),为外道的出家人。他来诣佛所,共相问讯后,退坐在一边。
那时,世尊告诉萦发目犍连说:「你从甚么地方来的呢?」荣发目犍连仰白佛说:「我乃跟从那些众多的种种异道的沙门、婆罗门、遮罗迦(如云水而步行之修行者,所谓行脚僧)的出家人之集会处,然而还未曾在讲堂听法,就由那个林园而来的。」
佛陀告诉萦发目犍连说:「你是为了那一种福力之故,跟从那些众多的种种异道的沙门、婆罗门、遮罗迦等出家人之处去听其说法呢?」萦发目犍连说:「我乃为了试听他们之竞胜的论义之福利,听他们相违反之论议之福利之故,才去听法的」。
佛陀告诉目犍连说:「如果长夜久远的听种种异道的沙门、婆罗门、遮罗迦等出家人竞胜的论议,相违反的论议的福利,却还而会迭相破坏耳,并没有甚么福利可言」。萦发目犍连白佛说:「瞿昙!您到底是为诸弟子们说那些法之福利,使他们展转为他人讲说,而不谤如来,而不增不减,诚说法说(真实说。针对竞胜之论议)、法次法说(顺法的次第而说,也就是有秩序之学说,是针对相反的论议),并没有他人会来比挍、难诘、诃责贝的呢?」
佛陀告诉目犍连说:「以明、解脱、果报、福利等法,为人转说的话,就不会诽谤如来,不乖其理,法次法说(有秩序的学说),这样,就没有人会来相比挍、难诘、嫌责的」。萦发目犍连白佛说:「瞿昙:您对于诸弟子,有甚么法,叫他们修习,多多的修习,使他们智明、解脱,福利满足的呢?」
佛陀告诉荣发目犍连说:「有七觉分之法,如修习,多多的修习的话,就会有智明、解脱,福利满足」。萦发目犍连白佛说:「有方法去修习,能使七觉分满足的吗?」佛陀告诉萦发目犍连说:「有四念
处(身、受、心、法)。如果依之而去修习,多多的修习的话,就能使七觉分满足!」萦发目犍连白佛说:「又有甚么法可依之而修习,多多的修习的话,就能使四念处满足的吗?」佛陀告诉萦发目犍连说:「有三妙行(身、口、意三善业),如果依之而修习,多多的修习的话,就能使四念处满足!」萦发目犍连白佛说:「又有甚么法,可依之而修习,多多的修习,使三妙行满足的吗?」佛陀告诉目犍连说:「有六触入处律仪。如果依之而修习
,多多的修习的话,就能使三妙行满足!」萦发目犍连白佛言:「甚么叫做六触入处律仪,如依之而修习,多多的修习的话,就能使三妙行满足呢?」
佛陀告诉目犍连说:「如果眼根看见适意的,令人可爱念的,能长养人的欲乐的,能使人缘着的,等等之色境时,那位比丘见后,应该不生喜、不赞叹、不攀缘、不执着,不止住在那好境里。如果眼根看见不适意的,不可爱念的,顺益于苦觉之色境时,诸比丘看见后,应该不畏、不恶、不嫌、不恚。对于那些好的色境,起眼去见后,则永不缘着,对于不好的色境时,起眼见后,也永不缘着。内心安住而不动,善修解脱,心不懈倦(不懈怠)。耳、鼻、舌、身、意识,之对于法境,也是如此。像如是的对六触入,去修习,多多的修习的话,就能满足三妙行。
到底要怎样去修习三妙行,去满足四念处呢?多闻的圣弟子们,在于空闲之处,在于林中的树下,应作如是之学习,如是之思惟:『此身如行恶行的话,就会在现在、后世,必得恶报。我如果身行恶行的话,必定当会自生厌悔,别人也会嫌薄,大师也会呵责,诸修梵行的人也会以法而嫌厌于我。恶名会流布,会遍于诸方。到了身坏命终后,当会堕落地狱。对于自身的恶行,得见现世、后世之如此恶果
报。因此之故,应除身的恶行,要修身的妙行(善行)。口与意的恶行,也是如此。这名叫做修习三妙行后,得四念处清净满足。
怎样去修四念处,而得七觉分满足呢?目犍连比丘!(是一尊称耳)要像如是的顺身的身观而住。他如果顺身的身观而住时,则摄念安住而不忘。那时,则方便而修习念觉分。方便修习念觉分后,就能得念觉分满足。其次,在于他的心念,选择于法,觉想思量。那时,则方便修习择法觉分。方便修习择法觉分后,就能逮得择法觉分满足。选择彼法,觉想思量后,则方便修习精进的觉分。方便修习精进觉分后,就能逮得精进觉分满足。勤于精进后,就会生欢喜心。那时,则修习方便欢喜觉分。修习欢喜觉分后,就能逮得欢喜觉分满足。其心欢喜后,身心就会止息。那时,则修习猗息(轻安)觉分。修习猗息觉分后,就能逮得狩息觉分满足。身心猗息后,就能得三摩提(等持,心之专一)。那时,则修习定觉分。修习定觉分后,就能得定觉分满足。所谓将其心于专一,贪忧都灭息,内身行舍。方便而修习舍觉分。方便而修习舍觉分后,则能逮得舍觉分的清净之满足。受与心与法等念处,也是如是之说。就这样的修习四念处的话,则七觉分会满足。
怎样修习七觉分,则智明解脱会满足呢?目犍连啊!如果比丘修习念觉分,依于远离,依于离欲,依于灭舍(依灭向于舍),于进趣而修习念觉分的话,就能逮得智明、解脱之清净的满足。乃至修习舍觉分,也是如是之说。这叫做修习七觉分已,智明解脱清净满足。像如是的,目犍连啊!法法相律的话,就能由此岸而到达彼岸」。
佛说此法时,萦发的目犍连,则远尘离垢,得法眼净。这时萦发的目犍连,已见法、得法、知法、入法,而度诸疑惑,不由于他人的指引,而能对于诸法与戒律,得到无所畏!他因之而从座而起,整调他
的衣服,向佛礼拜。然后合掌而仰白佛陀说:「我现在宁得在于正法、正律当中出家,而得以具足比丘之分与否呢?」
佛陀告诉目犍连说:「你现在已得在于正法与律当中出家,具足得比丘之分了!」(佛陀允许他之出家之意)。他得以出家后,就专精思惟,住于不放逸里……乃至成就阿罗汉果。
二八二、诸根修经:本经叙述佛陀为郁多罗以及诸比丘说明有关于修根的正确观念。虽生可意不可意,但以知见而随尽灭,而离厌与不厌。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迦微伽罗牟真邻陀林中(在中印度)。
那时,有一位少年人,名叫郁多罗(年轻的婆罗门),是波罗奢那(婆罗门)的弟子。来诣佛所,向佛恭敬问讯后,退坐在一边。
那时,世尊告诉郁多罗说:「你的师傅-波罗奢那,为你们说修习诸根与否吗?」郁多罗说:「说过了,瞿昙!」佛陀告诉郁多罗说:「你的师傅波罗奢那,是怎么说修习诸根呢?」郁多罗白佛说:「我师波罗奢那说:『眼不见色,耳不听声,就是名叫修习根。』」佛陀告诉郁多罗说:「如果像你师波罗奢那所说的话,则盲者是在修根与否呢?为甚么呢?因为唯有盲者,才能眼不见色之故!」
那时,尊者阿难,于世尊的后面,执扇在扇佛陀。尊者阿难对郁多罗说:「如波罗奢那所说的话,则聋者是在修根与否呢?为甚么呢?因为唯有聋者才能耳不闻声之故!」
那时,世尊!告诉尊者阿难说:「这乃异于(不同)贤圣之法与律的无上的修习诸根的规则。」阿难白佛说:「唯愿世尊,为诸比丘们
说贤圣的法与律之无上的修根之规则。诸比丘们听后,当会纳受而奉行」。
佛陀告诉阿难说:「你们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念之,当会为你们讲说。如缘于眼根与色境,而生眼识来说,在见到可意之色境时,要修如来之厌离之正念正智(遇适意之境时不可贪恋,应厌离其境,为之正念正智)。又由于眼根与色境之因缘,而生眼识为例,如遇不可意之故,就要修习如来之不厌离之正念正智(遇不适意之境时,则不可厌弃其境,为之正念正智)。由于眼根与色境的因缘,而生眼识时,如遇到可意不可意之境时,就应修习如来之厌离不厌离之正念正智。由于眼根与色境之因缘而生眼识时,如遇到不可意可意之境时,要修习如来之不厌离、厌离之正念正智。由于眼根与色境的因缘,而生眼识时,如遇可意不可意,可不可意之境时,要修习如来之厌、不厌、俱离之舍心,而住于正念正智。
像如是的,阿难!如果有人对于此五句(1.可意,2.不可意,3.可意不可意,4.不可意可意,5.可意不可意可不可意)之理,心能善于调伏,善于关闭,善于守护,善于摄持,善于修习的话,就是对于眼根与色境之无上的修根。耳、鼻、舌、身、意等根,与法境,也是同样之说。阿难!这名叫做贤圣之正法、正律之无上的修根」。尊者阿难白佛说:「世尊!为甚么贤圣之法与律,为贤圣之修根呢?」
佛陀告诉阿难说:「眼根与色境的因缘,而生眼识时,会生可意的,也会生不可意的,同时也会生可意不可意。那些圣弟子们,要如是的如实而知:由于我的眼根与色境的因缘,而生眼识时,而生的可意的而生的不可意的,而生的可意不可意的,这些就是寂灭,这些就是胜妙,所谓俱舍是!得到此舍后,就会离开厌与不厌。譬如力士之弹指之项那样,一剎那则灭。像如是的由于眼根与色境的因缘,而生
眼识时,而生可意的,而生不可意的,而生可意不可意的,都俄尔而灭,得离开厌与不厌,而得舍!(得舍,也就是舍已确立之义,所谓离厌与不厌,而得舍!)
像如是的,由于耳根与声境的因缘,而生耳识时,会生可意的,会生不可意的,会生可意不可意的。圣弟子们,应如是的如实而知:由于我的耳识闻声,而发生的可意的,而发生的不可意的,而发生的可意不可意的,这些就是寂灭,这就是胜妙,所谓为舍是!得达舍后,就能离开厌与不厌。譬如大力士之弹指之顷那样,一发声就消灭!像如是的,由于耳根与声境的因缘,而生耳识时,会生可意的,会生不可意的,会生可意不可意的。然而一旦生后,就会尽灭,这就是名叫做舍。所谓:得被舍已,离厌、不厌(得达舍的境界就是离开讨厌与不厌等事)。
由于鼻根与香境的因缘,而生鼻识。而发生可意,而发生不可意,而发生可意不可意。圣弟子们,应如是的如实而知:由于鼻根与香境的因缘,而生鼻识,而发生的可意的,而发生的不可意的,而发生的可意不可意的等,生后,就会尽灭,这就是寂灭,这就是胜妙,所谓为舍事。得达那种舍后,就会离开厌与不厌。譬如莲华,不会被水(污泥)所染一样。像如是的,由于鼻根与香境的因缘,而生鼻识,而生的可意的,而生的不可意的,而生的可意不可意的,一旦生后,就会尽灭,所谓为舍事。得达此舍的境界后,就已离开厌与不厌!
由于舌根与味境的因缘,而生舌识,而生可意的,而生不可意的,而生可意不可意的。那些圣弟子们,应该要像如是的如实而知:由于舌根与味境的因缘而生舌识,而发生的可意的,而发生的不可意的,而发生的可意不可意的,一旦生后,就会尽灭,就是寂灭,就是胜妙,所谓为舍是。得达此舍的境界后,就已离开厌与不厌。譬如力士
之舌端的唾沫,尽唾而使其灭无一样。像如是的,由于舌根与味境的因缘,而生舌识,而发生的可意的,而发生的不可意的,而发生的可意不可意的,一旦发生,就已尽灭,所谓为舍是。得达此舍的境界后,就已离开厌与不厌。
由于身根与触境的因缘,而生身识,而生的可意的,而生的不可意的,而生的可意不可意的,一旦生后,就会尽灭。圣弟子们应该要如是的如实而知:由于身根与触境的因缘,而生身识,而发生的可意的,而发生的不可意的,而发生的可意不可意的,一旦发生后,就会尽灭,是寂灭,是胜妙,所谓为舍是。得达此舍的境界后,就会离开厌与不厌。譬如燃烧铁丸,使其极热时,用小渧之水去洒它的话,寻即会消灭那样。像如是的,由于身根与触境的因缘,而生身识,而发生可意的,而发生不可意的,而发生可意不可意的,一旦发生,就会尽灭,所谓为舍是。得达此舍的境界后,就会离开厌与不厌。
由于意根与法境的因缘,而生意识,而发生可意的,而发生不可意的,而发生可意不可意的。然而一旦生后,就会速灭。圣弟子们应该像如是的如实而知:由于意根与法境的因缘而生意识,而发生的可意的,而发生的不可意的,而发生的可意不可意的,一旦生后就会尽灭,这就是寂灭,这就是胜妙,所谓为舍是。得此舍的境界后,就会离开厌与不厌。譬喻力士之断多罗树头那样。像如是的,由于意根与法境的因缘而生意识,而生的可意的,而生的不可意的,而生的可意不可意的,生后就尽灭,所谓为舍是。得此舍后,就会离开厌与不厌。阿难!这就是贤圣之法与律。为圣弟子之修习诸根的规则。」
『甚么叫做圣法与律之觉见迹呢?』(也是世尊自说的)。
佛陀告诉阿难说:「由于眼根与色境的因缘,而生眼识,而生可意的,而生不可意的,而生可意不可意的。那些圣弟子们,对此而生惭
耻厌恶。由于耳、鼻、舌、身、意等根与法境的因缘,而生意识,而生可意的,而生不可意的,而生可意不可意的。那些圣弟子们,对于此,而惭耻厌恶。阿难!这就是名叫贤圣之法与律的觉见迹。阿难!这名叫做贤圣之法与律之无上的修习诸根的规则。已经说过贤圣之修习诸根的规则,已经说过觉见迹了。阿难啊!我为了诸声闻所作的,这所作的已经作完。你们应当作所作的!」
广说即如箧毒蛇经里所说的。(二七六经也同样的有箧毒蛇经的文字)
佛说此经后,尊者阿难,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杂阿含经卷第十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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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杂阿含经新译 (251-300经) 悟慈长老  自依止
杂阿含经卷第十二

二八三、种树经:本经叙述对于所系之法,心若被缚时,则爱、取、有、生等会顺次而生,终会聚集纯大苦聚,怡如种植小树而灌溉一样。反之则苦灭,如断树根,乃至烧尽。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果对于结之所系之法,随之而生味着、顾念,而心被缚住的话,则爱就会生出来。由于爱之缘,而会去取。由于取之缘,而会为有。由于有之缘,而会有生。由于生之缘,而会有老、病、死、忧、悲、恼、苦。像如是的,如是之纯大苦聚会汇集起来。有如人之种树那样。最初的树苗为幼小而软弱,由于爱护而使其安隐,壅施它就用粪土(肥料),也随时溉灌(洒水),冷暖又调适得宜。由于此因缘,然后那株树木就得以增长而茁大起来。像如是的,比丘们!如果被结之所系之法所味着,而将其长养的话,就会生恩爱。由于爱的因缘,而生取。由于取的因缘,而生有。由于有的因缘,而会有生。由于生的因缘,而会有老、病、死,忧、悲、恼、苦。像如是的,如是而有纯大苦聚之汇集!(1.味着顾念缚,2.爱,3.取,4.有,5.生,6.老病死忧悲苦恼)。
如果对于结所系之法,随顺于无常之观察,住于生灭观、无欲观、
灭观、舍观,而不生顾念,心不被缚着的话,则爱会消灭。爱灭后,则取会消灭。取灭后,则有会消灭。有灭后,则生会消灭。生灭后,则老、病、死、忧、悲、恼、苦会消灭。像如是的,如是之纯大苦聚会消灭。犹如种植树木一样,最初的树苗为幼小而软弱。如不加以爱护,不令其安隐,不壅施粪土,不随时溉灌,冷暖又不适宜,就不会得以增长茁壮。如果又断其根、截其枝,段段的斩截,分分的解析,使风飘日炙,用火把它焚烧,烧成粪灰。然后或扬而用疾风,或者投在流水中。比丘们!你们的意见如何呢?不是因为那株树木被断截其根,乃至焚烧,使其么灭,在于未来世,成为不生之法了吗?」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
佛陀说:「像如是的,比丘们!对于结所系之法,随顺于无常之观,住于生灭观、无欲观、灭观、舍观,不生顾念,心不被缚着的话,则爱会灭,爱灭则取会灭,取灭则有会灭,有灭则生会灭,生灭则老、病、死,忧、悲、恼、苦都会灭。像如是的,如是之纯大苦聚自会消灭」。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八四、大树经:本经叙述的大意,和前经同。只多出名色、六入处、触、受之四种缘起支而已。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果对于所取之法,随生味着,而
顾念,而缚心的话,则其心会驱驰,会追逐于名色(心与身之结合体)。由于名色的因缘,而会有六入处(六根)。由于六入处的因缘,而会有触。由于触的因缘,而会有受。由于受的因缘,而会有爱。由于爱的因缘,而会有取。由于取的因缘,而会为有。由于有的因缘,而会有生。由于生的因缘,而会有老、病、死、忧、悲、恼、苦。像如是的,如是之纯大苦聚会汇集。譬喻大树的根干、枝条、柯叶、华果之增长,乃由于下根深固,又施壅以粪土,溉灌以水,因此,那株树木就会非常的坚固,永世不会朽败!像如是的,比丘们!如果对于所取之法,随生而味着、顾念,而心被缚结的话,则其心就会驱驰,会追逐于名色。由于名色的因缘而有六入处。由于六入处的因缘,而有触。由于触的因缘,而有受。由于受的因缘,而有爱。由于爱的因缘,而有取。由于取的因缘,而会为有。由于有的因缘,而会有生。由于生的因缘,而会有老、病、死、忧、悲、恼、苦。像如是的,如是而有纯大苦聚之汇集(1.味着顾念缚,2.名色,3.六入处,4.触,5.受,6.爱,7.取,8.有,9.生,10.老病死忧悲恼苦)。
如果对于所取之法,随顺于无常观,住于生灭观、无欲观、灭观、厌观,而心不顾念,无所缚着的话,识就不会驱驰,不会追逐于名色。由之而名色就会灭。名色既灭,则六入处会灭。六入处既灭,则触会灭。触既灭,则受会灭。受既灭,则爱会灭。爱既灭,则取会灭。取既灭,则有会灭。有既灭,则生会灭。生既灭,则老、病、死、忧、悲、恼、苦会灭。像如是的,如是的话,则纯大苦聚就会消灭。犹如种植树木那样,不随时爱护其树苗,不使其安隐,不施壅粪土,不随时溉灌,冷暖也不适宜,就不得增长。如果再加以断其根,截其枝,段段的斩截,分分的解析,任风飘日炙,用火焚烧,烧成粪
土,或被疾风扬飞,或投在流水中。比丘啊!你的意见如何呢?这不是那株树木被断截其根,…乃至焚烧,使其磨灭,对于未来世,成为不生之法吗?」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
佛陀又说:「像如是的,比丘们!对于所取之法,随顺无常之观,住于生灭观、无欲观、灭观、舍观、而不生顾念,心不被缚着,识不驱驰的话,就不会追逐名色,由之而名色会灭。名色既灭,则六入处会灭。六入处既灭,则触会灭。触既灭,则受会灭。受玩灭,则爱会灭。爱既灭,则取会灭。取既灭,则有会灭。有既灭,则生会灭。生既灭,则老、病、死、忧、悲、恼、苦就会灭。像如是的,则纯大苦聚会消灭」。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八五、佛缚经:本经叙述佛陀未成正觉前,观察缘起之顺逆。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忆起了在宿命还未成正觉之时,独自一人在于静处,专精禅思,而生起如是之念:『世间乃为灾难之入处。所谓或者生,或者是老,或者是病,或者是死。虽然或者是迁化(逝世),或者是受生(转生),然而诸众生乃对于此生、老、病、死,以及所依之身的来龙去脉,乃不能如实而知!』
我曾作此言:『有甚么法之故,而会有生呢?由于甚么法的缘故,而会有生呢?实时作正思惟(如理而思惟),而生起无间等(般若现
观)之知。而知道由于有了有之故,才会有了生,缘于有之故,才会有了生。又再思惟:有甚么法之故,才会有了有?甚么法的因缘之故,才会有了有?实时作正思惟,如实而起无间等之知,而知道由于有了取之故,才会有了有,缘于取之故,才会有了有。又作此念:取又由于甚么缘、甚么法之故,而会有了取?由于甚么法的缘故,而会有了取呢?实时作正思惟,如实而起无间等之知,而知道取乃味着于法,而顾念于法,而心被法所缚,而使爱欲之增长。有了那爱之故,才会有了取,缘于爱之故,才会取,缘于取,而有了有,缘于有,而有了生,缘于生,而有了老病死,忧悲恼苦。像如是的,如是之纯大苦聚会汇集」。(1.味着顾念缚。2.爱。3.取。4.有。5.生。6.老病死忧悲恼苦。南传即十二支具全)。
佛陀继之又说:「诸比丘们!你们的意见如何呢?譬如缘于膏油,以及炷(灯心),则灯明得以烧燃。而数数的增加油与炷的话,则那灯明得以久住与否呢?」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
佛陀说:「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对于色,而执取,而味着,而顾念的话,则爱之缚会增长。缘于爱之故,而会取,缘于取,而会有,缘于有,而会生,缘于生,而会老病死忧悲恼苦。像如是的,如走之纯大苦聚会汇集。
我在那个时候,又作此念:「甚么法没有之故,就会没有这些老病死?甚么法之灭之故,老病死会灭?实时作正思惟,而起如实之无间等,而知道没有生,就不会有老病死,生之灭之故,则老病死就会灭。
又作此念:甚么法没有之故,就没有生?甚么法灭之故,生就会灭?实时作正思惟,而起如实之无间等,而知道有没有之故,生就会没有,有灭之故,生就会灭。
又再思惟:甚么法没有之故,有会没有?甚么法灭之故,有会灭?实时作正思惟,而生如实之无间等观,而知道取没有之故,有会没有,取灭之故,有就会灭。
又作此念:甚么法没有之故,取会没有?甚么法灭之故,取会灭?实时作正思惟,而生如实的无间等观,而知道所取之法,乃是无常,是有生灭的。如离开欲,灭尽、舍离,心不顾念,心不被缚着的话,则爱就会灭。那些爱之灭之故,取会灭,取灭之故,有会灭,有灭之故,生会灭,生灭之故,那些老病死,忧悲恼苦,就会灭。像如是的,如是之纯大苦聚,均会灭!
诸比丘们!你们的意见如何呢?譬如以油与炷,去燃烧灯明一样。如果不增加油,不整治灯心(炷)的话,不是那些灯明在于未来,不生而告尽,而磨灭的吗?」诸比丘们白佛说:「如是,世尊!」
佛陀说:「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对于所取之法,观察是无常,是生灭,而离欲、灭尽、舍离,心不顾念,心不被缚着的话,则爱就会灭,爱灭,则取灭,…乃至纯大苦聚都会灭」。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八六、取经:本经叙述心若被缚着的话,则如火中增草薪一样,老病死苦会相续不断。反之则如火尽而恼苦尽。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忆起了在宿命还未成就正觉时,
曾独自一人在于静处,专精一意的入于禅思,都如上面广说过的。有差别的地方就是:譬如载樵薪十束、二十束、三十束、四十束、五十束、百束、百千束,将积聚之樵薪烧燃,作大火聚一样。如果又有人增添其干草樵薪的话,诸比丘们!你们的意见如何呢?此火到底会长夜相续,炽燃与否呢?」比丘仰白佛说:「如是,世尊!」
佛陀说:「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对于所取之法,观察是无常、是生灭,而离欲、灭尽、舍离,心不顾念,不被缚着的话,则爱就会灭,爱灭则取灭。像如是的广说…乃至纯大苦聚会灭!」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八七、城邑经:本经叙述世尊在未成就正觉时,寻究生老病死苦之因,三转而觉悟由无明,乃至老病死苦之十二缘起,亦即是古仙人所觉之道等。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忆起在宿命还未成就正觉之时,曾独自一人在于静处,专精禅思,而作此念:有甚么法之故,而会有老死?缘于甚么法之故,而会有老死?实时作正思惟,而生如实的无间等(证悟),而知道有了生之故,而会有老死,缘于生之故,而有老死。像如是的,那些有、取、爱、受、触、六入处、名色,到底是由于甚么法而会有名色呢?缘于甚么法之故,而会有名色呢?实时作正思惟,而生如实之无间等,而知道有了识之故,才会有了名色,由
于识之因缘之故,才会有了名色之有。我作如此的思惟时,只齐限于识的范围,而还不能越过于彼(指识。是识本说。)所谓缘于识,而为名色,缘于名色,而为六入处,缘于六入处,而为触,缘于触,而为受,缘于受,而为爱,缘于爱,而为取,缘于取,而为有,缘于有,而为生,缘于生,而为老、病、死、忧、悲、恼、苦,像如是的,如是之纯大苦聚之汇集。
我于那时,曾作此念:由于甚么法没有之故,老死会没有?由于甚么法灭之故,老死会灭?实时作正思惟,而生如实之无间等,而知道没有生之故,老死就没有,由于生之灭之故,老死就会灭。像如是的广说生、有、取、爱、受、触、六入处、名色、识、行。
我又作此思惟:由于甚么法没有之故,行会没有?由于甚么法之灭之故,而行会灭?实时作正思惟,而生如实之无间等:由于无明没有之故,行会没有,由于无明之灭之故,行就会灭,由于行灭之故,识会灭,由于识灭之故,名色会灭,由于名色灭之故,六入处会灭,由于六入处灭之故。触会灭,由于触灭之故,受会灭,由于受灭之故,爱会灭,由于爱灭之故,取会灭,由于取灭之故,有会灭,由于有灭之故,生会灭,由于生之灭之故,老病死,忧悲恼苦会灭。像如是的,如是之纯大苦聚会灭。
我在那时,曾作此念:我得古仙人之道、古仙人之径、古仙人之道迹。古仙人也是从此道迹而去,我现在也是随此道而去。譬如有人,游在于旷野里,披荒觅路时,忽然遇到故之道,为古人所行过之处。他于是就随着其道而行,渐渐的前进,终于见到过去的城邑,古王的宫殿、园观、浴池、林木清净等景物。他就作此念:我现在应该去禀告国王,使其知道有这个地方。就去禀告国王而说:『大王当知!我曾游行在旷野,披荒而求路时,忽然看见古人的行处,我就随顺此路
行去。我随路而行后,看见古时的一城邑、古时的王的宫殿、园观、浴池、树林、流水清净等景物。大王可以去居止在于其中』。国王就到那个地方,去止住于该处之中,甚么都丰乐安隐,人民也炽盛兴旺起来。
现在的我,也是如是,也是得到古仙人之道,古仙人之径,古仙人之去处。因此,我得随顺而行去。所谓八圣道-正见、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是。我从那此正道看见老病死、老病死之集、老病死之灭,老病死之灭道迹。也看见生、有、取、爱、受、触、六入处、名色、识、行,行之集,行之灭、行之灭道迹。我对于此法,乃自知自觉,而成就等正觉。然后为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以及其余的外道的沙门、婆罗门,在家、出家等人启示。那些诸四众们,听法后,都向于正道,都信乐,都知法之有善处。因之而梵行增广,多所饶益。就这样的开示显发他们皈于正道!」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八八、芦经:本经叙述舍利弗诣摩诃拘絺罗处,问起老死,乃至识为自作或他作等。回答为名色乃至老死苦等有如三支芦之相依而立等事。最后互赞智慧过人。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尊者舍利弗,尊者摩诃拘絺罗,都在耆阇崛山。
这时,尊者舍利弗,在于晡时(午后,申时),从禅定中觉醒过来,乃往诣尊者摩诃拘絺罗之处。共相问讯而庆慰后,坐在另一面,对尊者摩诃拘絺罗说:「有问题想请问您,是否有闲暇的时间,见到您的回答与否呢?」尊者摩诃拘絺罗对尊者舍利弗说:「仁者且问,我如知道的,当会回答你」。尊者舍利弗问尊者摩诃拘絺罗说:「你的意见如何呢?尊者摩柯拘缔罗!到底有老与否呢?」回答说:「有的。」尊者舍利弗又问:「有死与否呢?」回答说:「有的。」又问:「你的意见如何呢?老死为自作呢?为他作呢?为自他之作呢?为非自他之无因而作的呢?」回答说:「尊者舍利弗!老死并非自作,也非他作,更非自他之作,亦不是非自他作之无因而作。然而由于有生的因缘之故,而有了老死的」。
像如是的,又问:「生、有、取、爱、受、触、六入处、名色等为自作的呢?为他作的呢?自他之作呢?为非自他,而无因而作的呢?」等事。回答说:「尊者舍利弗!名色乃非自作,也非他之作,更非自他之作,亦不是非自他之无因而作。然而那名色,乃缘于识而生的。」
又问:「那识为自作呢?为他作呢?为自他之作呢?为非自非他,无因而作的呢?」回答说「「尊者舍利弗!那识不是自作,也不是他之作,更非自他之作,也不是非自他之无因而作。然而那识,乃缘于名色而生的。」
尊者舍利弗又问:「尊者摩诃拘絺罗!你刚才说名色不是自作,不是他之作,不是自他之作,更不是非自他作之无因而作。然而那名色,乃缘于识而生的。而现在却说由于名色之缘,而有识。此义到底如何呢?」
尊者摩柯拘缔罗回答说:「现在应该要用譬喻来说明。如有智的
人,都因譬喻而得以了解的。喻如三支芦草,把它立在于空地,展转而互相依靠,而得以竖立。如果去掉其中之一,残余之二,就不能竖立。假如去掉其中之二,残余之一,也就更不能竖立的了。完全就是展转相依。才能得以竖立的。由于识的因缘,而有名色等事,也是如此。都是展转相依,而得以生长的」。
尊者舍利弗说:「善哉!善哉!尊者摩柯拘缔罗!在世尊的声闻弟子当中,智慧明达,善调无畏,而得以见到甘露之法,以甘露之法,而具足,而身作证的人,就是尊者摩诃拘絺罗您!唯有您,才有如是甚深的义辩。对于种种的难问,均能回答。有如无价之宝珠,乃为世人所顶戴的。我现在顶戴尊者摩诃拘絺罗,也是如此。我现在于你的地方,快乐的得到善利。如果诸余的修梵行者,屡次诣其地方,也同样的能得善利,因为这位尊者,乃善说法之故。我现在由于这位尊者摩诃拘絺罗所说之法之故,当以三十种赞叹、称扬、随喜!
尊者摩诃拘絺罗说老死之厌患、离欲、灭尽,这名为法师。说生、有、取、爱、受、触、六入处、名色、识之厌患、离欲、灭尽,就名为法师。如果有比丘,对于老死而厌患、离欲、灭尽向(向于灭尽而行道的人)的话,就名为法师。乃至对于识,而厌患、离欲、灭尽向的话,就名为法师。如果有比丘,对于老死,而厌患、离欲、灭尽,不起诸漏,心善解脱的话,就名为法师。乃至对于识厌患、离欲、灭尽,不起诸漏,心善解脱的话,就名为法师。」
尊者摩诃拘絺罗对尊者舍利弗说:「善哉!善哉!在于世尊的声闻弟子当中,智慧明达,善调无畏,见甘露之法,以甘露之法具足而身作证的人,就是尊者舍利弗您!您能作如是种种甚深的正智之问。犹如世间的无价的宝珠,乃为人人皆顶戴的。你现在也是如此,能普为一切诸修梵行的人之所顶载、恭敬、奉事。我在于今天,能爽快的得
到善利,能得与尊者共论此妙义!」
这时,二位正士,更相随喜,然后各还所住的地方。


二八九、无闻经:本经叙述凡愚虽见四大身之无常变易而生厌,然而在于心识却有我执而不能解脱。多闻的圣弟子,则反之而对于五阴能生厌而得解脱。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愚痴无闻的凡夫,对于四大所造之身,虽然厌患、离欲、背舍,但是却非有关于意识之事。为甚么呢?因为看见四大之身有增、有减、有取、有舍,但是对于心意识来说,愚痴无闻的凡夫,乃不能生厌,不能离欲,不能解脱。为甚么呢?因为那些凡愚,乃长夜对于此很保惜,乃系着于我。假若有所得,有所取时,都会说:这就是我,是我所,是相在(此他两者相结合的我)。因此之故,愚痴无闻的凡夫,不能在于彼,生厌、离欲、背舍。愚痴无闻的凡夫,宁可在于四大所造之身系着为我,为我所,但是不可以对于识,系着为我,为我所啊!为甚么呢?因为四大所造的色身,或者可以见到住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乃至百年,或者善于消息(逝世),或者又少过于彼(过百年)。然而心、意、识,却于日、夜、时、刻,须臾之项,转变不止,异生而异灭。有如猕猴之游于树林之间,须臾之顷,在于处处攀捉枝条,放一枝,而再取一枝,那个心意识,也是如此。是异生异灭(变异生灭)。
多闻的圣弟子,对诸缘起,能善于思惟观察。所谓由于乐之触的因缘,而生乐受,乐之受之觉时,如实而知道乐之受之觉。那乐之触灭时,则由于乐之触的因缘而生的乐受,也会灭止,会清凉而息没。和乐之受同样,那些苦之触、喜之触、忧之触、舍之触的因缘而生舍之受,舍之受之觉时,能如实而知道舍之受之觉。那舍之触如果灭时,则那个由于舍触的因缘而生的舍之受,也会灭止,会清凉而息没。他会如是的思惟:此受触乃生触之乐,触之缚。由于彼彼都触乐之故,彼彼都会有受之乐。而彼彼之触之乐,如息灭的话,则彼彼之受之乐,也会灭止,也会清凉而息没。像如是的,多闻的圣弟子,对于色生厌,对于受、想、行、识生厌。由于讨厌之故,不会乐着,不喜乐之故,就会得解脱、解脱知见。所谓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之身。」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九○、无闻经:本经叙述的大意,乃和前经略同。里面有些不同的譬喻耳。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愚痴无闻的凡夫,虽然对于四大所造之色身,会生厌、离欲、背舍。但是并不是对于识。为甚么呢?因为四大所造的色身,现在虽然有增减、有取、有舍,可是若心、若意、若识(心意识),则愚痴无闻的凡夫,却不能对于此心意识生
厌、离欲、背舍。都长夜保惜,而系着于我。如果有得,或有取时,就会说:这是我,是我所,是相在的(此他两者相结合的我)。因此之故,愚痴无闻的凡夫,不能于彼而生厌、离欲、背舍。
愚痴无闻的凡夫,宁可在于四大色身被系而认为是我、是我所,也不可在于识被系而认为是我,是我所。为甚么呢?因为四大色身,或可见住于十年,或二十、三十,乃至百年,或者就会善于消息(逝去),或者又再超过于少些之年限(百年以上)。但是那个心意识,却日夜、时刻,须臾最短之时,也不停,都作种种的转变,异生而异灭。喻如猕猴之游于林树间一样,须臾即在处处攀捉枝条,放一枝又取一枝,那个心意识也是如是,都作种种的变易,异生而异灭。
多闻的圣弟子,对于诸缘起,是这样的思惟观察的:所谓由于乐触的因缘,而生乐受,乐受之感觉时,如实而知道乐受之觉。那个乐触如果消灭时,由乐触的因缘而生的乐受也会灭止、息没。如乐受那样,那些苦之触、喜之触、忧之触,与舍触的因缘而生的舍受,则在舍受之感觉时,能如实而知道为舍之受之觉。那个舍触如果消灭时,由于舍触的因缘而生的舍受也会灭止,而清凉、息没。譬如两木相磨时,就会由于其和合而生起火来。假若两木离散时,火也就会随之而灭。像如是的,诸受乃缘于触之集而有的。触若生时,触就会集。如那些彼彼之触之集之故,那些彼彼之受,也就会集。那些彼彼之触集消灭之故,那些彼彼之受之集,也就会灭止,而清凉息没。
多闻的圣弟子,作如是之观察,而对于色,能得解脱,对于受想行识,能得解脱,对于生老病死忧悲恼苦能得解脱。我说他对于一大苦聚,已得解脱。」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九一、触经:本经叙述世尊试问弟子之内触法缘生之理解的程度,并不满意。因而告诉他们说:诸苦均由五阴为因,爱为五阴之因,色为爱之因。喻如路边的水中有毒,旅游之人饮之则死,不饮就不死一样,如果染着于乐着于色的话,就会有苦,反之则解脱。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所说的内触之法,你们为取与否呢?(了解了么?)」这时,有一位比丘,从他的座位站起,调整他的衣服,稽首佛足,合掌而白佛说:「世尊!您所说的内触之法,我已取也(已理解了)」。同时,那位比丘就在于佛前,作如是如是的自己记说,而如是如是的世尊,也是不悦(不满意)。
那时,尊者阿难在佛的后面执扇而吹扇佛陀。佛陀就告诉阿难说:「如贤圣的法与律,其内触之法,乃不同于此比丘所说的。」阿难仰白佛说:「今正是时候!唯愿世尊您,为诸比丘们,说贤圣之法与律之内触之法。诸比丘听后,当会纳受奉行镇!」
佛告阿难说:「善哉!谛听!当会为你们讲说。这些比丘们,如果欲理取内触之法的话,就应该作如是之思惟:假如众生所有之种种的众苦之发生时,此苦到底是由于甚么因,甚么之集,甚么之生,甚么之触的呢?作如是之理取时,当会知道,此苦乃以亿波提(有依、聚,是生之要素,所谓五聚,也就是指五阴)为因,以亿波提为集,以亿波提为生,以亿波提为转(生起)的。其次,比丘们!内触之法,又(或)亿波提,是以何为因,以何为集,以何为生,以何为触
呢?他理取时,应当又知亿波提乃以爱为由,以爱为集,以爱为生,以爱为触的。其次,比丘们!要理取内触法,当又知道爱是以何为因,以何为集,以何为生,以何为触的呢?作如是的理取时,当应知道!世间所念的谛正(端正)之色,对于它,而生爱,然后而生的。也由于系缚而被系,住着而被住。(也就是爱乃由于色而生,而被系住的)。
如果诸沙门、婆罗门,对于世间所念的谛正之色,当作是常想、恒想、安隐想、无病想、我想,而为其见解的话,则对于此色,会增长其爱。爱增长后,亿波提(五阴)就会增长,亿波提增长后,苦就会增长,苦增长后,就不能解脱生老病死,忧悲恼苦,我说他不得解脱苦聚!譬喻在路边的清凉的池水,香味都具足,然而有人将毒药放在其水中,于阳春之月,诸过路之人,因受热风口渴之逼迫,竞相而来,欲饮其水。有人看此情形,就告诉他们说:『夫士们!此虽然是一清凉的水池,里面之水之色香味都具足,然而水中有人放毒,你们千万不可饮它。如果饮它时,或者会死,或者会近于死苦啊!」可是那些口渴等人,却不信其言,而争相去饮其水。虽然大家都得美味可口,但是须臾之间,有的死亡,有的近于死亡之苦。像如是的,沙门、婆罗门之看见世间可念端正之色,作为常见、恒见、安隐见、无病见、我见、我所见,…乃至不能得以解脱生老病死忧悲恼苦(如上述)。
如果诸沙门、婆罗门,对于世间可念之端正之色,观察为如病、如痈、如刺、如杀、无常、苦、空、非我的话,则那个爱,就会离开,爱离开之故,亿波提会离开,亿波提离开之故,生老病死忧悲恼苦都会离去:譬如路边的清凉池中之水那样,香味虽都具足,但是有人将毒药放在里面,在阳春之月之时,诸过路的人,受热风之渴所逼迫,
都竞来欲饮其水。此时有人告诉他们说:『此水有毒,你们不可饮用。如果饮下的话,就会死亡,或者会近于死亡之苦』。他们听后,就作此念:『因此水既然有毒,如饮它时,我们或者会死,或者会近于死亡之苦。我们应且忍受口渴,食干?饭,不取池水来饮罢了!」像如是的,沙门、婆罗门,对于世间可念之色,观察为如病、如痈、如刺、如投、无常、苦、空、非我…乃至解脱生老病死,忧悲恼苦。因此之故,阿难!对于此法,应如是而见,如是而闻,如是而觉,如是而知!对于过去未来之如此之道,也应作如是之观察!」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九二、思量经:本经叙述若依序思量观察苦之生起之因,如实而知十二因缘,顺法而修的话,则灭无明而尽苦。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要怎样去思量观察,而能正尽苦恼,究竟苦边呢?这时,应思量众生所有的众苦,有了种种的差别,此诸苦恼到底是以何为因,以何为集,以何为生,以何为触呢?要思量以取为因,以取为集,以取为生,以取为触。如果那个取灭而无余的话,则众苦就会灭。彼所乘之苦灭道迹,能如实而知,而又修行彼向次法(知向苦灭之道时,则从其法而修行)的话,就名叫做比丘之向于正尽苦,究竟苦边。所谓取之灭是。
又次,比丘应思量观察怎样才能正尽苦,究竟苦边?这时,应思量
那个取,到底是以何为因,以何为集,以何为生,以何为触?思量那个取就是以爱为因,以爱为集,以爱为生,以爱为触的。如果那个爱永灭无余的话,则取也会随之而灭。它所乘的取之灭道迹,如实而知,而修习彼向次法(知道向于苦灭之道,就从其法去修习)的话,就名叫做比丘之向于正尽苦,究竟苦边,所谓爱之灭是。
又次,比丘应思量观察怎样才能正尽苦,究竟苦边?则应思量那个爱,到底是以何为因,以何为集,以何为生,以何为触呢?因此而知道那个爱是以受为因,以受为集,以受为生,以受为触。如果那个受永灭无余的话,则爱就会灭。它所乘的爱之灭的道迹,如实而知,而修习彼向次法的话,就名叫做向于正尽苦,究竟苦边,所谓受灭是。
又次,比丘应思量观察怎样才能正尽苦,究竟苦边?这时应思量那个受到底是以何为因,以何为集,以何为生,以何为触呢?因此而知道那个受是以触为因,以触为集,以触为生,以触为缘的。如果那个触永灭无余的话,则受就会灭。它所乘的触之灭道迹,如实而知,而修习彼向次法(知道向于苦灭之道,就从其法去修习)的话,就名叫做比丘之向于正尽苦,究竟苦边。
又次,比丘应思量观察怎样才能正尽苦,究竟苦边?这时,应思量那个触,是以何为因,以何为集,以何为生,以何为触呢?应当要知道!那个触,乃以六入处为因,以六入处为集,以六入处为生,以六入处为触的。如果那个六入处灭尽而无余时,则触就会灭。它所乘的六入处的灭道迹如实而知,而修习彼向次法(知道向于苦灭之道,就从其法去修习)的话,就名叫做比丘之向于正尽苦,究竟苦边。
又次,比丘应思量观察怎样才能正尽苦,究竟苦边?这时应思量那个六入处到底是以何为因,以何为集,以何为生,以何为触?因此而知道那六入处乃以名色为因,以名色为集,以名色为生,以名色为
触。如果名色永灭无余的话,则六入处就会灭,它所乘的名色之灭道迹,如实而知,而修习彼向次法(解如前)的话,就名叫做比丘之向于正尽苦,究竟苦边。所谓名色灭是。
又次,比丘应思量怎样才能正尽苦,究竟苦边?这时,应思量名色到底是以何为因,以何为集,以何为生,以何为触?因此而知道那个名色是以识为因,以识为集,以识为生,以识为触。如果那个识永灭无余的话,就名叫做色之灭。它所乘的识之灭道迹如实而知,而修习彼向次法(解如前)的话,就名叫做比丘之向于正尽苦,究竟苦边。所谓识灭是。
又次,比丘应思量观察怎样才能正尽苦,究竟苦边?这时,应思量那个识到底是以何为因,以何为集,以何为生,以何为触?因之而知道那个识乃以行为因,以行为集,以行为生,以行为触。如作诸福之行时,则善识会生起来,作诸不福不善之行时,不善之识就会产生。如果作无所有行的话,则无所有之识,会生起。这叫做彼识乃以行为因,以行为集,以行为生,以行为触。假如彼行永灭无余的话,则识就会灭,彼所乘的行之灭道迹如实而知,而修习彼向次法(解如前)的话,就名叫做比丘之向于正尽苦,究竟苦边。所谓行灭是。
又次,比丘应思量观察怎样才能正尽苦,究竟苦边?这时,应该思量那个行到底是以何为因,以何为集,以何为生,以何为触?因此而知道那个行乃以无明为因,以无明为集,以无明为生,以无明为触。那福行是以无明之缘而有的,非福行也是以无明之缘而有的,非福不福之行,也是由于无明之缘而有的。因此之故,应当知道那个行是以无明为因,以无明为集,以无明为生,以无明为触。如果那无明永灭无余的话,则行就会灭,彼所乘的无明之灭道迹如实而知,而修习彼向次法(解如前)的话,就名叫做比丘之向正尽苦,究竟苦边,所谓
无明灭是。」
佛陀又告诉比丘们说:「你们的意见如何呢?如果不喜乐无明,而生明的话,又会缘于那无明而作福行、非福之行、无所有之行与否呢?」
比丘们仰白佛说:「弗也!世尊!为甚么呢?因为多闻的圣弟子不喜乐无明,而生明的话,则无明既灭,行也就会灭。行灭,则识会灭,…如是乃至生老病死,忧悲恼苦灭。像如是的,如是之纯大苦聚会灭。」
佛陀说:「善哉!善哉!比丘啊!我也是如是之说,你也是知此。在于彼彼之法,而起彼彼之法,而生彼彼之法,灭彼彼之法,灭而止,而清凉息没。如果多闻的圣弟子,由无明而离欲,而生明,身的分齐(周边)之受所觉(正在感受苦乐等),身的分齐之受所觉时,如实而知。或者寿的分齐之受所觉,寿的分齐之受所觉时,如实而知。身坏时,寿命欲尽,在于此诸受的一切所觉,都灭尽无余。譬喻力士之取新的热的瓦器,乘着热而放置在地,须臾则会散坏,热势就统统消灭。像如是的,比丘由于无明而离欲,而生明,身的分齐之受之所觉,能如实而知,寿的分齐的受之所觉,如实而知,身坏命终,则一切之觉的所觉,悉灭无余。」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九三、甚深经:本经叙述佛为异比丘说甚深之因缘法,也就是十二因缘之顺逆,有为无为,苦灭,相续灭,涅盘等法。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世尊告诉异比丘说:「我已度诸疑惑,已离犹豫,拔诸邪见之刺,不再会退转。由于心无所著之故,甚么地方会为有我呢?我将为诸比丘们说法。为了那些比丘,说贤圣之出世,空相应的缘起随顺之法。所谓有了此的缘故,就会有了此事之有,此事之有之故,此事会起。所谓缘于无明,而会有行,缘于行而会有识,缘于识,而会有名色,缘于名色而会有六入处,缘于六入处,而会有触,缘于触,而会有受,缘于受,而会有爱,缘于爱,而会有取,缘于取,而会有了有,缘于有,而会有生,缘于生,而会有老死忧悲恼苦。像如是的,如是之纯大苦聚之汇集…乃至如是纯大苦聚之灭。
像如是的说法,然而那些比丘,仍然还有疑惑犹豫。以先前不得的,却作为得之想,不获的,却认为已获得之想,不证的,却以为是已证之想。现在听法后,其心也会生忧、悔恨、蒙没(昏暗)、障碍。为甚么呢?因为此甚深之处,乃所谓倍于缘起,又为甚深难见之故。所谓离开一切取、爱尽、无欲,寂灭、涅盘是。有二种法,所谓:有为、无为是。有为就是或生、或住、或异、或灭(生住异灭)。无为则是不生、不住、不异、不灭。这叫做比丘之诸行是苦,寂灭而涅盘。由于因之集之故,就会有苦之集,因灭之故,苦就会灭。断诸径路,灭诸相续,相续之灭之灭后,就名叫做苦边。
比丘啊!他到底灭甚么呢?所谓有余之苦是。他若灭止,清凉而息没的话,则所谓一切之取就会灭,爱会尽而没有欲,也就是寂灭而涅盘!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九四、愚痴黠慧经:本经叙述愚痴或黠慧,并不是自始就有差别,都平等,都由有身心才会有受苦。唯修梵行而尽苦,而解脱。反之则不尽苦,不解脱。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愚痴无闻的凡夫,都被无明盖覆,都被爱缘所系缚,而得此意识。身内有此识,身外有名色,以此二因缘而生触。被此六触入所触之故,愚痴无闻的凡夫,乃由于苦、乐受的感觉之因,而生起种种的业行来。甚么叫做六触入处呢?所谓眼触入处,耳、鼻、舌、身、意触入处是。本来有黠慧的人,也都被无明所覆被爱缘所系,而得此识,致有身之如是的内有识,外有名色。由于此二缘,而生六触入处。由于此六触所触之故,有智的人,同样的会生苦与乐之感受之觉,因之而起种种业行来。甚么六触入处呢?所谓眼触入处,耳、鼻、舌、身、意触入处是。」。(佛陀说到这里,也就是说,智与愚同样的有了此心身,都会有苦乐之感受,然而智与愚之分,则在于能悔悟而修持与否耳。下面就是有关于此事的启示!)
佛陀问诸七丘们说:「愚夫与黠慧,他们对于我所修的诸梵行,会成甚么差别吗?」比丘们白佛说:「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善哉!世尊!惟愿为我们演说,诸比丘们听后,当会纳受奉行!」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你们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念!当会
为你们讲说。诸比丘们!那些愚痴无闻的凡夫,被无明所覆,被爱缘所系缚,因此,而得此识身。他们因于凡愚无知之故,其无明仍然不能断,爱缘还是不会尽,在他身坏命终之时,犹然还会受后有之身。由于还会受身之故,不能得以解脱生老病死忧悲恼苦。为甚么呢?因为此愚痴的凡夫,根本并不修习梵行,不向于正尽苦,不能究竟苦边之故,因此之故,在他身坏命终之时,还会一再的受身。由于还会受身之故,不得解脱生老病死忧悲恼苦。
如果是有黠慧的人,则虽然被无明所覆,被爱缘所系缚,而得此识身,但是他的无明已断,爱缘已尽。由于断无明,尽爱缘之故,在他身坏命终之时,不会一再的受身。由于不再受身之故,得以解脱生老病死,忧悲恼苦。为甚么呢?因为有智之人,会预先修持梵行,正向于尽苦,究竟于苦边之故。因此之故,在他身坏命终之时,更不会再受身。不会更受身之故,得以解脱生老病死忧悲恼苦。这叫做凡夫及有黠慧的人,他在于我所修的诸梵行,而为有种种差别。」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九五、非汝所有经:本经叙述此身非汝所有,也不是余人所有,均为前业所缘生的。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此身非汝所有,亦非余人所有的。所谓六触入处,乃由于本修行愿(先前所作之业),而受得此身的。
那六触入处呢?所谓眼触入处,耳、鼻、舌、身、意触入处是。那些多闻的圣弟子,对于诸缘起,善能作正思惟观察有关于此六识身、六触身、六受身、六想身、六思身之事。会发见所谓此有之故,才会有了当来之生老病死忧悲恼苦。像如是的,如是之纯大苦聚会汇集。这名叫做有因、有缘,世间集。又会发见,由于此无之故,六识身会无。因之而六触身、六受身、六想身、六思身也会没有。由于此无之故,就没有当来之生老病死,忧悲恼苦。像如是的,如是的纯大苦聚就会消灭。如果多闻的圣弟子对于世间之集,和世间之灭,如实而正知,而善见、善觉、善入的话,就名叫做圣弟子之招此善法,得此善法,知此善法,入此善法,觉知、觉见世间之生灭,而成就贤圣之出离、实寂,而正尽苦,而究竟苦边。为甚么呢?因为所谓多闻的圣弟子,对于世间之集与灭,能如实而知,而善见、善觉、善入之故。」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九六、因缘经:本经叙述缘生之法,则如来之降世与否,都常住法尔。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现在当说因缘法,以及缘生之法。甚么叫做因缘之法呢?所谓此有故,彼有,所谓缘于无明,而有行,缘于行,而有识…乃至像如是,而有如是的纯大苦聚之汇集。
甚么叫做缘生之法呢?所谓无明、行是。不论是佛陀出现在世间,
或佛未出现在世,此法都是常住,都是法住法界。那位如来自己有所觉知,而成就等正觉,而为人演说,开示显发此义。所谓缘于无明,而有行。…乃至缘于生,而有了老死。不论是佛陀出现在世间,或未出现在世间,此法都是常住,都是法住法界。那位如来自己觉知,而成就等正觉,而为人演说,开示显发此义。所谓缘于有生之故,而会有了生老病死忧悲恼苦。这些诸法,乃为法住、法空(法的定性)、法如、法尔的。法乃不离于如,法乃不异于如,为审谛真实,并不颠倒的。都像如是的随顺缘而起,这名叫做缘生之法。所谓无明、行、识、名色、六入处、触、受、爱、取、有、生、老、病、死、忧、悲、恼、苦,就名叫做缘生之法。
多闻的圣弟子,对于此因缘之法,以及缘生之法,能正知善见,不追求前际(宿世)之事,不会说:『我的过去世,或者为有?或者为无?我的过去世是何等之类?我的过去世是如何如何?』也不求后际(未来世),不会说:『我在于当来之世为有?为无?会为是甚么类?会变成如何?』对于内(现在世),并不会犹预,不会说:『这是和甚么相等类?为甚么有此?为从前,会有甚么人终会当它如之何呢?此众生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在此没亡后,当会去那里呢?』如果沙门、婆罗门,起凡俗之见,而被系着的话,则为他们说:『被我见所系,被众生见所系,被寿命见所系,被忌讳吉庆见所系。』那时,就能因之而悉断、悉知。会断其根本,有如截断多罗树头那样,在于未来世,会完成不生之法。这名叫做多闻的圣弟子,对于因缘法、缘生法,已如实而正知,而善见,而善觉,而善修,而善入」。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九七、大空法经:本经叙述如离有无之二边,而中道,缘生缘灭,而断无明而生明,则纯大苦聚会灭,就名叫大空法。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拘留搜(十六大国之一)的调牛聚落。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将为你们说法。要说之法,乃为初、中、后均为善,是善义、善味,是纯一清净,梵行清白。所谓『大空法经』。你们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念!当会为你们演说。甚么叫做大空法经呢?所谓此有之故,彼会有,此起之故,彼会起。所谓缘于无明而有行,缘于行而有识,…乃至纯大苦聚之汇集。
所谓缘于生,而有老死的话,或者有人会问而说:『彼之谁会有老死?老死是属于谁?』他就回答说:『我即会老死的,现在老死是属于我的,老死则是我啊!』所言之『命,即是身』。或者说:『命,是异,身是异』。这都是同一义,而说有种种耳。若见有人说:『命即是身』,是彼修习梵行者所没有的事。若又见有人说:『命是异,身是异』,这也是修习梵行者所没有的(立『命即是身』之见的话,即如身灭时,命也会灭,对于未来并没有受果报之体。因此,会为没有修习梵行之需要,是邪见。立『命异身异』-命与身为别异的话,就会起『身之善恶业与命,并没有关系』的邪见,而不修梵行)。
对于此二边,心不会随之而转,而正向于中道。贤圣出现于世,即如实而不颠倒的正见。所谓缘于生,而会有老死。像如是的,生、有、取、爱、受、触、六入处、名色、识、行,等等,乃缘于无明之故,而有行……。
如果又有人问而说:『是谁行?行属于谁?』的话,就回答而说:
『行即是我,行是我所』。他乃如是的有如『命即是身』之说一样。或者说:『命异身异』。彼之命即是身之见的话,即此见为修习梵行者所没有的。或者说:『命异身异』者,修梵行者,也是没有的了。离开此二边,才是正向中道。贤圣之出世,乃如实而不颠倒的正见:所谓缘于无明而有行……。
诸比丘们!如果离开无明之欲,而生明的话,则那还有谁会为老死呢?老死是属于谁的呢?老死则断的话,则会知道已断除其根本的了。有如截断多罗树之头那样,在于未来世,会完成不生之法。如果比丘离开无明之欲,而生明的话,则还有谁会有生呢?生是属于谁呢?……乃至谁是行呢?行是属于谁呢?行则断的话,就会知道已断其根本,有如截断多罗树之头,在于未来世,会完成不生之法。如果比丘离开无明而生明的话,则那无明既灭,则行也就同时会灭,……乃至纯大苦聚都会消灭,这名叫做大空法经」。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九八、法说义说经:本经叙述十二缘起之大意。也将十二支,一一分别解释。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拘留搜的调牛聚落。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现在将说缘起法之法说(说示,指佛说法相)、义说(分别,指佛分别义理)。你们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念!当会为你们演说。
甚么叫做缘起法之法说呢?所谓此有之故,彼会有,此起之故,彼会起。所谓缘于无明而有行,…乃至纯大苦聚之汇集。这就是名叫缘起法之法说(佛说法相)。
甚么叫做义说呢?(佛详细分别义理)就是说,缘于无明,而有行者,到底甚么是无明呢?如果不知道前际(宿世),不知道后际(未来世),不知道前后际,不知道内,不知道外,不知道内外,不知道业,不知道报,不知道业报,不知道佛,不知道法,不知道僧,不知道苦,不知道集,不知道灭,不知道道,不知道因,不知道因所起之法,不知道善不善、有罪与无罪、习与不习。不管是劣、是胜,或者是染污、清净、分别缘起,这一切的一切,均为不知。对于六触入处,不能如实而觉知,于彼彼都不知、不见,没有无间等(解脱)、痴闇、无明、大冥。这就是名叫无明。
缘于无明而有行,甚么叫做行呢?行有三种,为身行、口行、意行是。缘行而有识者,甚么叫做识呢?所谓六识身,也就是眼识身、耳识身、鼻识身、舌识身、身识身、意识身之六识身是。缘识而有名色者,甚么叫做名呢?所谓受阴、想阴、行阴、识阴之四无色之阴(属于心,是精神。)』甚么叫做色呢?所谓四大与四大所造之色(身体,物质的),就名叫做色。此色以及前面所说的名,合之而为名色(身心合一之身)。缘于名色而有六入处者,甚么叫做六入处呢?所谓眼入处、耳入处、鼻入处、舌入处、身入处、意入处之六内入处是。缘于六入处而有触者,甚么叫做触呢?所谓眼触身、耳触身、鼻触身、舌触身、身触身、意触身之六触身是。缘触而有受者,甚么叫做受呢?所谓苦受、乐受、不苦不乐受之三受是。缘受而有爱者,甚么叫做爱呢?所谓欲受、色受、无色爱之三爱是。缘爱而有取者,甚么叫做取呢?所谓欲取、见取、戒取、我取之四取是。缘取而会有了
有者,甚么叫做有呢?所谓欲有、色有、无色有之三有是。缘有而有生者,甚么叫做生呢?如那些凡是彼彼(各各)的众生,彼彼(各各)之身之种类,在那里一旦诞生,就会有超越、和合、出生,而得阴,得界,得入处,得命根(入胎、生起、诸阴显现,得六入处),这叫做生。缘于生而有老死者,甚么叫做老呢?如头发变白,露顶(露出头顶皮,毛发脱落),皮缓、根熟,支体衰弱而背偻,垂头呻吟,短气而输于前,(呼吸短促),柱杖而行,身体变为黧黑,四体有班驳,闇钝垂熟,造行艰难,赢劣,就名叫做老。甚么叫做死呢?所谓彼彼(各各)的众生,彼彼(各各)的种类,会有没,会迁移,会身坏、会寿尽、会火离(冰冷),会命灭,而在此舍阴之时刻一到,就名叫做死亡。此死,以及前面之老,合名为之老死。以上叫做十二缘起之义说。」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九九、缘起法经 本经叙述缘起法不是佛所作的,乃常住于法界。如来觉之而为众生说耳。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拘留搜的调牛聚落。
那时,有一位比丘来诣佛所,稽首礼拜佛足,然后退坐在一边」他仰白佛说:「世尊!所谓缘起法,到底是世尊所作的呢?(创始之说呢?)或者余人所作的呢?」
佛陀告诉比丘说:「所谓缘起法者,并不是我所作的,也不是其它
之人所作的。然而不管是如来之出现于世间,或者没有出现于世间,都是常住于法界的。由于如来自觉此缘起之法,而成就等正觉,而为诸众生分别详细的演说,开发显示耳。所谓此有之故,彼会有,此起之故,彼会起。也就是缘于无明而有行(业作),…乃至纯大苦聚之汇集。也由于无明之灭之故,行就会灭,…乃至纯大苦聚之灭。」
佛说此经后,那时,那位比丘,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三○○、他经:本经叙述『法』乃非由自作自觉,亦非他作他觉,应离断常二见,处于中道而说法,就是缘生之法。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拘留搜的调牛聚落。
那时,有一位婆罗门,来诣佛所,和世尊面相庆慰。庆慰后,退坐在一边。他仰白佛说:「您的意见如何呢?瞿昙!法为自作自觉的吗?」
佛陀告诉婆罗门说:「依我之说,则此事乃属于无记(属于一边,不可记说,也就是不应回答)。自作自觉,就是无记」。婆罗门说:「您的.意见如何呢?瞿昙!法是他作他觉的吗?」佛陀告诉婆罗门说:「他作他觉?这也是无记的(也是属于一边,不可记说,不应回答)。」
婆罗门白佛说:「您的意见怎么了?我问『法是否自作自觉』?您说为无记,无可奉告。问您:『法为他作他觉与否?』您也说是属于无记,不应回答。这是甚么义理呢?」
佛陀告诉婆罗门说:「如果说,法为自作自觉的话,就会堕落于常见。假如说,法为他作他觉的话,就会堕入于断见。依义说与法说,乃离开此二边,而处于中道而说法。所谓此有之故,彼会有,此起之故,彼会起。缘于无明而会有行,…乃至纯大苦聚之汇集。由于无明之灭,而行也会灭,…乃至纯大苦聚均会消灭。」
佛说此经后,那位婆罗门,则欢喜而随喜,然后从座起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