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一、拘絺罗经:本经叙述对于六入处,不知为无常、生灭法的话,就是无明,反之则为明。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这时,舍利弗尊者、摩诃拘絺罗尊者,俱在于耆阇崛山中。
摩柯拘缔罗尊者,在于晡时,从禅醒过来后,往诣舍利弗尊者之处。共相问讯后,退坐在一边。他向舍利弗说:「我欲有所谘问,是否有闲暇的时间,见到您的回答与否吗?」舍利弗说:「随仁者问,我所知的,当会回答你」。摩诃拘絺罗尊者,就问舍利弗尊者说:「所谓无明,到底为甚么叫做无明呢?」
舍利弗尊者回答说:「所谓无知是。无所知,就叫做无明。无知甚么呢?所谓眼为无常,而不能如实而知,就名叫做无知。眼为生灭法,而不能如实而知,就名叫做无知。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像如是的,尊者摩诃拘絺罗!在于此六触入处,如实不知(不能如实而知)、不见(不能如实而见)、不无间等(不得证)、愚闇、无明、大冥,就名叫做无明。」
尊者摩诃拘絺罗又问尊者舍利弗说:「所谓明,到底是甚么为明
呢?」舍利弗说:「所谓为知是,知者就是明。知道甚么呢?所谓眼为无常。对于眼是无常,能如实而知。眼为生灭法。对于眼为生灭法,能如实而知。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尊者摩诃拘絺罗!对于此六触入处,能如实而知、而见、而明、而觉、而悟、而慧,而无间等,就名叫做明。
这时,二位正士,各闻所说,展转随喜,然后各还其所。
二五二、优波先那经:本经叙述优波先那在坐禅中,遭毒蛇侵袭,临死还是从容自若。舍利弗将此事白佛,佛即说避毒蛇之偈。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这时,有一位比丘,名叫优波先那。他住在王舍城的寒林中的冢间,蛇头岩下之迦陵伽行处。这时,尊者优波先那,独自一人在于里面坐禅。
那时,有一只恶毒蛇,其长约有一尺余,从上面的石间,堕在于优波先那的身上。优波先那叫唤舍利弗,请他对诸比丘们说:「毒蛇堕在我的身上,我的身已经中了毒。你们快过来扶持我的身,出去放置于窟外,不可使我在于窟内,因身坏碎时,有如糠糟之聚(不使毒发作,而死于岩窟之内,以免毒化岩窟。)」
这时,舍利弗尊者,正在于近处,安住于一树下。他听到优波先那之语,就到优波先那处,对优波先那说:「我现在观看你的色貌时,发见你的诸根并不异于平常之时。而你说你『中毒,快来扶我身到窟
外,不可使其散坏时,有如糠糟之聚』。到底是怎么呢?」
优波先那对舍利弗说:「如果坚持而说:『我的眼根就是我,就是我所有。对于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的说:耳、鼻、舌、身、意是我,是我所有。对于色、声、香、味、触、法也是同样的说:色、声、香、味、触、法就是我,就是我所有。对于地界也同样的说:地界就是我,就是我所。对于水、火、风、空、识界也同样的说:水、火、风、空、识界就是我,就是我所。对于色阴也同样的说:色阴就是我,就是我所。对于受、想、行、识阴也同样的说:受、想、行、识阴就是我,就是我所有』。这样,则面色诸根,应会有变异。然而我现在并不是这样。我乃如实而知眼乃非我,非我所有,…乃至识阴乃非我、非我所有。因此之故,我的面色与诸根,均没有变异」。
舍利弗说:「是的,优波先那!你若白天长夜,都离开我、我所、我慢、系着、结使,而断其根本,有如截断多罗树之树头,在于未来世,永远不会再起,怎么面色诸根,当会变异呢?」(绝对不会变异)
这时,舍利弗,就周匝扶持优波先那之身体,出于岩窟的外面。优波先那因身中毒而碎坏,有如聚糠糟那样(已寂灭、逝世,肉体即散坏在窟外)。
这时,舍利弗即说偈而说:
久殖诸梵行 善修八圣道 欢喜而舍寿 犹如弃毒钵
久殖诸梵行 善修八圣道 欢喜而舍寿 如人重病愈
久殖诸梵行 善修八圣道 如出火烧宅 临死无忧悔
久殖诸梵行 善修八圣道 以慧观世间 犹如秽草木
不复更求余 余亦不相续
(久来就种殖种种清净的梵行,能善修持八圣道。因此,能欢喜而舍弃其寿命,有如把毒钵舍弃不用那样。)
(久来就种殖诸清净的梵行,善能修持八圣道。因此,而能欢欢喜喜的舍弃其寿命,有如人之重病已痊愈那样。)
(久来就种殖诸清净的梵行,善能修持八圣道。因此,有如出离被火燃烧的火宅一样,临死时,一点也没有忧悔。)
(久来就种殖诸清净的梵行,善能修持八圣道。因此,能够以智慧观察世间,如实而知道自身有如秽草秽木那样,不再更求其余的,其余的凡身,也不会再予相续的了。)
这时舍利弗尊者说偈赞叹又供养优波先那的遗体后,就往诣佛所,行礼如仪后,退坐在一边。他仰白佛说:「世尊!尊者优波先那曾被体小的恶毒蛇所患,有如眼筹之治眼疾那样的快速,堕在其身上,其身即坏,犹如聚糠糟那样的坏败」(眼筹为治疗眼疾之小竹片,将其立在眼时,眼疾就会快速的治愈。)
佛陀告诉舍利弗说:「如果优波先那,能诵此偈的话,就不会中毒,身体也不会坏,不会如聚糠糟那样」。舍利弗白佛说:「世尊!要诵那种偈?那些辞句呢?」
佛陀就为舍利弗而说偈说:
常慈念于彼 坚固赖咤罗 慈伊罗盘那 尸婆弗多罗
钦婆罗上马 亦慈迦拘咤 及彼黑瞿昙 难徒跋难陀
(要常常慈念那坚固的赖咤罗。要以慈悲给与伊罗盘那、尸婆弗多罗、钦婆罗上马。也要慈念迦拘咤,以及那些黑瞿昙、难徒跋难陀。以上为七种龙,也就是蛇之名)。
慈悲于无足 及以二足者 四足与多足 亦悉起慈悲
慈悲于诸龙 依于水陆者 慈一切众生 有畏及无畏
安乐于一切 亦离烦恼生 欲令一切贤 一切莫生恶
常住蛇头岩 众恶不来集 凶害恶毒蛇 能害众生命
如此真谛言 无上大师说 我今诵习此 大师真实语
一切诸恶毒 无能害我身 贪欲瞋恚痴 世间之三毒
如此三毒恶 永除名佛宝 法宝灭众毒 僧宝亦无余
破坏凶恶毒 摄受护善人 佛破一切毒 汝蛇毒今破
(要以慈悲对于无足的,以及二足的众生。四足的和那些多足的众生,都应统统起慈悲心去对待。)
(要慈悲于那些依生在水陆的诸龙。慈悲一切众生,包括令人会畏惧,以及无令人会恐畏的众生。要使一切众生安乐,也要使其会生起的烦恼脱离)。
(有慈心欲使一切都贤好,对于一切并不生起恶念,即常住于蛇头之岩,众恶也不会来集于此,何况那些凶害的恶毒蛇,怎么可能害众生之命呢?
(像如此的真谛之言,乃为无上的大师所说的。我现在要诵习此大师所说的真实语,一切的诸恶毒,不能伤害我的身!)
(贪欲、瞋恚、愚痴,就是世间的三毒。能将如此的三毒恶永远除弃的,就名叫做佛宝。)
(法宝乃能减除众毒,僧宝也是灭恶无余存。乃能破坏凶恶之毒害,乃为摄受保护善人。佛能坡一切的毒害,你的蛇毒,现在已破!)
因此之故,我说此咒术的章句,所谓:
坞耽婆隶 耽婆隶 ?陆 波婆耽陆 捺沛 肃捺沛 相跋渧文那移 三摩移 檀谛 尼罗枳施 波罗拘閇坞隶 坞娱隶 悉波呵
舍利弗啊!优波先那善男子,那个时候如果说此偈,说此章句的
话,毒蛇就不能中伤其身,其身也不会坏,不会如糠糟聚」。
舍利弗白佛说:「世尊!优波先那,未曾听过此偈,未曾听过这个咒术韦句。世尊今天说此偈,正为当来世耳」。(将此以后之义)
舍利弗尊者,听佛所说,欢喜而作礼后,离去。
二五三、毘纽迦旃延经:本经叙述毘纽迦旃延婆罗门尼,招请优陀夷说法,优陀夷看她态度憍慢,不肯为说。后因改其态度故,为她说苦之生起。寂灭之因,终使她皈依三宝。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尊者优陀夷(善能欢人,福度民众第一),在拘萨罗国的人间游化,到了拘盘荼聚落,就在于毘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妇女)的庵罗园中住下来。
这时,毘纽迦旃延氏的婆罗门尼(婆罗门的妇女),有很多年少的弟子都游行采樵,而至于庵罗园中,他们看见尊者优陀夷坐在一树下。看他的容貌端正,诸根寂静,心意安谛。成就第一调伏的人。见后,就往诣其住处,共相问讯后,退坐在一边。这时优陀夷为这些年轻的人说种种之法,劝励他们后,就默然而住。那些年轻人听尊者优陀夷所说之法后,就欢喜而随喜,然后从坐而离去。
这时,诸少年担持束薪,回到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之处,将薪束放在地上后,诣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之住处。他们说:「我的和上尼(和尚,女师傅)!当知在我们的庵罗园中,有一位沙门,名叫优陀夷,其姓为瞿昙氏。现在依在那边而住,极为善说法」。毘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1!对诸年轻们说:「你们可以到那边去邀请沙门优陀夷瞿昙氏,明天来此饭食」。这时诸年轻的弟子,受毘纽迦旃廷氏婆
罗门尼之教后,就往诣优陀夷尊者之处,向优陀夷说:「尊者,当知!我们的和上(师傅)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请尊者优陀夷您,明天去饭食(受供)」。
这时优陀夷乃默然受请。那时,那些年轻人,知道优陀夷答应受请后,还皈和上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之处,向她复命说:「和上尼(女师傅)!我们将和上尼之语,去邀请过优陀夷。优陀夷尊者已经默然受请了。和上尼!自知时宜!」
这时,尊者优陀夷,过了夜间,在翌日的早晨,着衣持钵,往诣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之舍宅。这时,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遥见优陀夷尊者来,就赶快敷一床座,请其就坐。她设施种种的饮食,亲自供养丰美的饮食,使其满足。饭食后,就澡漱、洗钵后,还就本座。
这时,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知道饭食已毕,就穿美好的革屣(靴),用衣覆其头,另设一高床,现起轻视他人之相,很傲慢的坐在那里。她对优陀夷说:「我欲有所请问,是否有闲暇的时间,见到你的回答与否吗?」优陀夷回答说:「姊妹!现在不是时候啊!」作此语后,就从其座位站起而去。
像如是的,过了一天,诸弟子们又到庵罗园去采樵,同时也去听法。回皈后,又将其经过禀告和上尼知道。和尚尼就又派遣他们去请其来饭食。像前述一样经过三次,乃至请法等事也经过三次,都一样的回答说:「非时」,而不为她说法。
诸年轻的弟子又自和上尼而说:「庵罗园中的沙门优陀夷,乃极为善说法的比丘!」和上尼回答说:「我也知道他乃极善说法的沙门。然而再三请来,设食问法,都常言这时并非适宜之时,都不说法就回去」。诸弟子们回禀和上尼说:「师傅乃穿好的革屣,用衣覆头,并不恭敬他,而傲然的坐在那里,他怎么说法呢?为甚么呢?因为那位
尊者优陀夷,由于敬法之故,不说法就回去的!」和上尼回答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再为我去邀请他来」。
诸弟子们受教后,就再次去请尊者来供养,都如上述。这时,和上尼知道饭食已毕,就脱去其革屣,整齐她的衣服,更坐在一卑床,恭恭敬敬的仰白而说:「我欲有所问,不知有闲暇的时间见答与否呢?」优陀夷回答说:「你现在宜问,当会为妳阐说」。
她就问说:「有沙门、婆罗门说:『苦、乐,乃为自作的』,有的又说:『苦、乐,乃他作的』又有人说:『苦、乐,乃自他所作的』,更有人说:『苦、乐,乃非自非他所作的』,尊者!到底是那一种为对呢?
优陀夷尊者回答说:「姊妹!阿罗诃(指佛陀,应供)说:『苦、乐,乃异生』,并不是如上所说的那样。婆罗门尼又问:「其义如何呢?」优陀夷回答说:「阿罗诃说:『从其因缘,而生诸苦与乐。』」优陀夷说后,又对婆罗门尼说:「我现在问妳,妳就随意回答于我。你的意见如何呢?有眼吗?」回答说:「有的」。优陀夷又问:「有色吗?」回答说:「有的。」优陀夷又问:「有眼识、眼触,而由于眼触的因缘,而生受-内觉或苦(苦受)、或乐(乐受)、或不苦不乐(舍受)吗?」回答说:「是的,尊者优陀夷!」
优陀夷又问:「有耳、鼻、舌、身、意,而由于意触的因缘,而生受-内觉或苦、或乐、或不苦不乐吗?」回答说:「是的,尊者优陀夷!」优陀夷说:「这是阿罗诃说:『从其因缘,而生于苦,或乐。』婆罗门尼说:「尊者优陀夷!阿罗诃如是的说:『从其因缘,而生苦,或乐』的吗?」优陀夷回答说:「是的,婆罗门尼!」婆罗门尼又问:「沙门!为甚么阿罗诃会说『由于因缘而生苦,或生乐,或生不苦不乐呢』?」优陀夷回答说:「我现在问妳,妳要随妳的意
见回答我。婆罗门尼!一切的眼,在一切时消灭而无余时,犹有眼触的因缘,而生受-内觉或苦,或乐,或不苦不乐吗?」回答说:「没有的,沙门!」优陀夷又问:「像如是的,那些耳、鼻、舌、身、意,在于一切时消灭而永尽无余时,犹有意触的因缘,而生受-内觉或苦,或乐,或不苦不乐吗?」回答说:「没有的,沙门!」优陀夷说:「像如是的,婆罗门尼啊!这就是阿罗诃所说的『由于因缘而生之苦,或乐,或不苦不乐之寂灭哩!』」
尊者优陀夷说此法时,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听后,远离尘垢,得法眼净(洞彻真理)。这时,毘纽迦旃廷氏婆罗门尼,见法、知法,入于法而度疑惑。不由于他人之力,而能深入于佛陀的教法里。对于法,已得到无所畏。因此,就从她的座位站起,整一整她的衣服,然后恭敬合掌,而仰白尊者优陀夷说:「我今天已超入决定,我自今天,愿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我从今天起,尽形寿,都皈依三宝。」
这时,优陀夷为婆罗门尼说法,示教照喜后,就从座起而离去。
二五四、二十亿耳经:本经叙述二十亿耳比丘,虽用功精进,也不得觉悟,反悔而欲还俗。佛以琴之弦之急缓之喻,令他觉悟。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这时,尊者二十亿耳(输屡那。声闻四威仪中,具大精进的比丘),住在于耆阇崛山,日常都很精勤的修习菩提分之法。
二十亿耳尊者,独静禅思时,曾作此念:「在于世尊的弟子里,精勤的声闻当中,我也是在其中可数的比丘。然而我,到了今天,还是未尽诸漏。我是有名的族姓之子(上流阶级出身的人),又有很多的钱财,我今宁可还俗,去享受五欲的快乐,去广施作福吧!」(这位比丘为中印度,伊烂拏钵伐多国的长者之子)
这时,世尊知道二十亿耳内心所念之事。就告诉一位比丘而说:「你们现在到二十亿耳比丘之处,去告诉他说:『世尊在叫你!』」这位比丘受佛教后,就往诣二十亿耳之处,去对他说:「世尊现在叫你去!」二十亿耳听到那位比丘称大师之命,就诣世尊所,行礼如仪后,退住在一边。
这时,世尊告诉二十亿耳说:「你曾经独静禅思而作此念:『在世尊的精勤修学的声闻中,我也在其数之内,而现在却还未能得漏尽解脱。我是有名的族姓之子,又有很多的钱财,我宁可还俗,去亨五欲乐,去广施作福』吗?」
二十亿耳这时作此念:「世尊已知道我心」。就一时惊怖而体毛都竖立起来。(所谓毛骨悚然)。他就老实的向佛说:「实尔,世尊!」佛陀就告诉二十亿耳说:「我现在问你,你要随意回答我。二十亿耳啊!你在俗家时善于弹琴吗?」回答说:「是的,世尊!」佛陀又问:「你的意见如何呢?在你弹琴之时,如果将弦调急时,能得作出微妙和雅的声音与否吗?」回答说:「弗也!世尊!」佛陀又问:「你意如何呢?如果缓其弦的话,颇能发出微妙和雅的声音与否吗?」回答说:「弗也!世尊!」佛陀又问:「你的见解如何?善调琴弦,使其不缓不急,然后能发出妙和的雅音吗?」回答说:「是的,世尊!」
佛陀于是告诉二十亿耳说:「如果精进太急的话,就会增其掉悔,
假如精进太缓的话,就会使人懈怠。因此之故,你应该要平等的修习摄受,不可以着急,不可以放逸,不可以取相。」
这时,尊者二十亿耳,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作礼后离去。
二十亿耳尊者,嗣后常念世尊所说的弹琴的教喻,就独静禅思,如上所说,乃至漏尽,心得解脱,而成就阿罗汉果。
这时,尊者二十亿耳,得证阿罗汉果后,内心深觉得解脱之喜乐,就作此念:我今应该去问讯世尊。于是,二十亿耳尊者就往诣佛所,行礼如仪后,退坐在一边。他仰白佛说:「世尊!我在于世尊之法当中得证阿罗汉果,尽诸有漏,所作已作,已舍离重担,逮得己利,尽诸有结,以正智而心解脱,当于此时,就能解脱六处!那六处呢?所谓:离欲解脱、离恚解脱、远离解脱、爱尽解脱、诸取解脱、心不忘念解脱是!
世尊!如果有人依靠少信心,而说他为『离欲解脱』,那是不适宜的。要将贪恚痴灭尽,才叫做真实的离欲解脱。如果有人依少持戒,而说他:『我得离恚解脱」,那也是不适宜的,须要把贪恚痴灭尽,才能名叫真实的离恚解脱。如果有人依于修习利养的远离,而说他为『远离解脱』,这也是不适宜的,要将贪恚痴都灭尽,才能名叫真实的远离解脱。
贪恚痴都灭尽时,也叫做离爱解脱,也叫做离取解脱,也叫做离忘念解脱。像如是,世尊!如果诸比丘,还未得证阿罗汉,还未尽诸漏的话,对于此六处,就不能得解脱。
假若又有比丘,虽然在于学地(三果以前),还未得增上安乐之涅盘,但是住于习向心的话,在于那个时候就会成就学戒,成就学根,不久之后,当得漏尽,当得无漏心解脱…乃至自知已不受后有之身。当那个时候,就能得无学戒,得无学的诸根。喻如婴童,愚小而仰
卧。当时虽只成就童子的诸根,但是于后来定会渐渐的增长,会诸根成就。到了那时,会成就长者的诸根。在有学地时,也是如是。虽然未得增上的安乐,但是后来乃至定会成就无学戒、无学诸根。
如果以眼,而常识色相,终究也不会妨碍得心之解脱。因为其意坚住之故,内修无量的善解脱,能如实而观察生灭,乃至无常之法。耳听识声相,鼻嗅识香相,舌尝识味相,身触识触相,意认识法相,都不能妨碍心解脱、慧解脱。因为意坚住之故,内修无量的善解脱,能如实的观察生灭。喻如近于村邑之大石山,乃为不能断,不能坏,不能穿,一向非常的厚密,假使四方之风吹来,也不能动摇,不能穿过。那些无学的人,也是如是。其眼虽然常认识色相,…乃至其意常认识法相,也不能妨碍其心解脱、慧解脱。由于其意坚住之故,内修无量的善解脱,能如实而观察生灭之法。」
这时,二十亿耳比丘,重说偈说:
离欲心解脱 无恚脱亦然 远离心解脱 贪爱永无余 诸取心解脱
及意不忘念 晓了入处生 于彼心解脱 彼心解脱者 比丘意止息
诸所作已作 更不作所作 犹如大石山 四风不能动 色声香味触
及法之好恶 六入处常对 不能动其心 心常住坚固 谛观法生灭
(离欲而心解脱,无恚的解脱也是一样,远离而心解脱,则贪爱永远无余存。诸取之心解脱,以及心不忘念之解脱。晓知了解六入处之生灭的话,就会对于他而心解脱。他的心解脱的话,则此比丘之意,会止息。会知诸所应作的一切,都已作过,更不必一再的作那些不应作的了。犹如大石山,被四方之风吹来,也不能摇动它一样,那些色香味触,以及法之好或恶,均不能摇动其心。因为其心常住于坚固,能如实而谛观法之生灭相之故!)
尊者二十亿耳,说此法时,大师之心很喜悦。诸位多闻而修梵行的
比丘,听到二十亿耳尊者所说之法后,都皆大欢喜。这时,尊者二十亿耳,听佛说法,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这时,世尊知道二十亿耳离去后,不久,则告诉诸比丘们说:「善心解脱者,应该要像如是之记说。如二十亿耳用智慧预记之说,也不自举,也不轻视他人,乃为正说其义。并不是如增上慢的人那样:实不得其义,而自己称叹自己,说其已得超过他人之法,而自取损灭可比!」
二五五、本经叙述鲁酰遮婆罗门承事摩诃迦旃延,曾被年轻的弟子取笑。迦旃延即说真 的婆罗门乃坚守门之人等法,使其欢悦。门为眼等之六。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尊者摩诃迦旃延(论议第一,十大弟子之一),住在于阿盘提国(西印度,十六大国之一)的湿摩陀江边。在猕猴室(村名)的阿练若(空闲处,静修处)窟里,有一位名叫鲁酰遮的婆罗门,非常的恭敬而承事摩诃迦旃延,都如阿罗汉之法。
这时,摩诃迦旃延尊者,在于早晨,着衣持钵,到了猕猴室聚落去次第乞食,乞食完毕后,回到住处,举衣钵,洗足后,就进入室内去坐禅。
那个时候,鲁酰遮婆罗门,有诸年轻的弟子,在游行采薪时,经过尊者摩诃迦旃延所住的窟边,大家都共相戏笑而说:「此窟里,住有剃发的沙门,是一位黑闇之人(指迦旃延出身为黑皮肤之贱民),并
不是世间的胜人(指出身高贵的耆那教徒,被称为胜者),而鲁酰遮婆罗门却很尊重而供养他,如供养阿罗汉之法。」
这时,尊者摩诃迦旃延即对诸年轻人说:「少年的!少年的!不可作声!」诸少年说:「终不敢再说话」。像如是的一而再,再而三,其杂语仍然不止。因此,摩诃迦旃延尊者,乃步出户外,对诸年轻人说:「少年的!少年的!你们不要说话。我要为你们说法,你们且听吧!」诸年少的说:「诺!(好的),唯愿你说法,我们当会听受」。
这时迦旃延尊者,就说偈而说:
古昔婆罗门 修习胜妙戒 得生宿命智 娱乐其谛禅
常住于慈悲 关闭诸根门 调伏于口过 古昔行如是
舍本真实行 而存虚伪事 守族姓放逸 从诸根六境
自饿居冢间 三浴诵三典 不守护根门 犹如梦得宝
编发衣皮褐 戒盗灰全身 粗衣以蔽形 执杖持水瓶
假形婆罗门 以求于利养 善摄护其身 澄净离尘垢
不恼于众生 是道婆罗门
(古时的婆罗门,都修习胜妙的戒律。因此,而能得生宿命智,而能娱乐于真谛禅里。都常住于慈悲,关闭诸根之门,而调伏其口业的罪过,古时的修行者,就是如是啊!)
(如舍去本来的真实行,而存虚伪之事的话,那就是坚守族姓而行放逸〔自傲出身高贵,而行为放逸〕,诸根会跟从六境去奔流。自饿〔断食〕而居住于冢间的外道,虽三浴其身而诵三典〔梨俱、耶柔、差摩等三吠陀〕,但是不守护根门之故,犹如梦中得宝一样。)
(编发〔留长发〕而穿皮褐〔皮衣〕,戒盗〔行戒禁取之邪戒〕而灰坌于身上〔以灰垢涂身之行〕,用粗衣去蔽在形体,执依拐杖而持
水瓶,都是假形于婆罗门,以求利养耳。)
(如能善摄而护持其身,修习澄净而离开尘垢,不恼害众生,才是地道的婆罗门。)
这时,诸年轻的婆罗门,听后非常瞋恚恼怒而不喜悦,就对尊者摩诃迦旃延说:「你谤诽我们的经典,毁坏吾教所说的,是在骂辱婆罗门!」就忽忽忙忙的执持薪束,还回鲁酰遮婆罗门之处,而向鲁酰遮婆罗门说:「和上(师傅),您知道么?那位摩诃迦旃延,乃诽谤我们的经典,毁些吾教的言说,辱骂婆罗门!」
鲁酰遮婆罗门对诸少年的弟子们说:「诸年少的!不可作此言。为甚么呢?因为摩诃迦旃廷乃是一位宿重戒德的比丘,不应该会谤毁我们的经典,不会毁呰吾教的言说,不会骂辱婆罗门的」。诸年轻的说:「和上不信我们之语,当自往看看就知道」。这时,鲁酰遮婆罗门,并不信诸年轻弟子之语,就往诣摩诃迦旃延,到后,共相问讯慰劳后,退坐在一边,而向摩诃迦旃延说:「我的诸年轻的弟子,到过此吗?」回答说:「曾到此过」。婆罗门说:「多少曾和他们讲过话吗?」回答说:「曾和他们共语过」。鲁酰遮婆罗门说:「请你和诸年轻的弟子共语过之言,现在可为我尽说好了」。
摩诃迦旃延就为他广说(把说过的原原本本再说一次)。这时,鲁酰遮婆罗门,听后,也很恼怒瞋恚,心里非常的不喜悦。就对摩诃迦旃延说:「我本来不信诸年轻人之语,现在才知道摩诃迦旃延您真正在诽谤我们的经典,毁呰吾教之说,是在骂辱婆罗门」。他作此语后,少顷之间,默然而住在那里。须臾又对摩诃迦旃廷而说:「仁者您所说之门,到底是甚么门呢?」
摩诃迦旃廷说:「善哉!善哉!婆罗门!你乃如法而问,我今当会为你讲说门之事。婆罗门啊!眼就是门,因为用之见色之故。耳、
鼻、舌、身、意就是门,因为用来认识法之故」。婆罗门说:「奇哉!摩诃迦旃延!我请问其门,即说其门。然而如摩诃迦旃延您所说的不守护门,到底甚么叫做不守护门呢?」
摩诃迦旃延说:「善哉!善哉!婆罗门!你所问的不守护门一事,乃为如法而问的。今当为你说不守护门之事。婆罗门!愚痴无闻的凡夫,其眼见色后,对于可怀念的色(合适意的色相),就会生起攀缘执着。对于不可怀念的,就会生起瞋恚。由于不住于身念处之故,对于心解脱、慧解脱,即不能如实而知,起种种的恶不善之法,不得无余灭尽。对于心解脱、慧解脱,都会有妨碍,而得不到满足。心解脱、慧解脱不满足之故,身满恶行,不得休息,致其心不得寂静。由于心不寂静之故,对于其根门,就不能调伏,不能守护,不能修习。如眼见色一样,那些耳听声,鼻嗅香,舌尝味,身感触,意识法等,也是如是」。
鲁酰遮婆罗门说:「奇哉!奇哉!摩诃迦旃延!我问您有关于不守护门之事,您就为我说不守护门之法。那么,摩诃迦旃延!到底甚么叫做善守护门呢?」
摩诃迦旃延对婆罗门说:「善哉!善哉!你能问我有关于善守护门之意义。你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当会为你讲说守护门之真义。多闻的圣弟子,其眼见色后,对于可怀念之色,并不会生起攀缘执着。对于不可怀念之色,也不会生起瞋恚心。都常摄其心,而住于身念处。对于无量心解脱、慧解脱,能如实而知。对于他所起的恶不善之法,都寂灭无余。于心解脱、慧解脱,能得到满足。解脱满足后,身触的恶行,均能得以休息,而心得正念。这就名叫初门的善调伏守护修习。如眼及于色那样,那些耳之于声,鼻之于香,舌之于味,身之于触,意之于法,也都如是」。
鲁酰遮婆罗门说:「奇哉!摩诃迦旃延!我问守护门的意义时,即能为我演说守护门之真义。喻如士夫,在求毒药草时,却反之而能得甘露之味。现在我也是如是。我以瞋恚心而来至此座而坐,而摩诃迦旃延却以大法雨,雨在我的身中,有如降下甘露那样。摩诃迦旃延!我家中还有好多事待办,现在就此请辞还皈家去。」摩诃迦旃延说:「婆罗门!宜知是时」。(正是时候了)。
这时,鲁酰遮婆罗门,听摩诃迦旃延所说,都欢喜而随喜,就从座而起,而回去。
杂阿含经卷第九完
杂阿经卷第十
二五六、无明经:本经叙述舍利弗与摩诃拘絺罗之有关于无明与明之问答。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这时,尊者舍利弗、尊者摩诃拘絺罗,乃住在于耆阇崛山(灵鹫山,位于王舍城之东北)。
那时,尊者拘絺罗,在于晡时,从禅定中起,诣尊者舍利弗之处,到后,共相问讯,种种相娱悦后,退坐在一边。
这时,尊者摩诃拘絺罗对舍利弗尊者说:「我欲有所请问,不知有闲暇的时间为我解说与否呢?」舍利弗说:「随仁者之问,如我知道的,就当会回答」。摩诃拘絺罗问舍利弗诡:「所谓无明,到底甚么是无明呢?又谁有这种无明呢?」舍利弗回答说:「无明者就是不知,不知者就是无明」。摩诃拘絺罗问:「不知道甚么呢?」
舍利弗回答说:「就是说:色是无常,而对于此色为无常之事,却不能如实而知道。色为磨灭法,而对于此色为磨灭法之事,却不能如实而知道。色为生灭决,而对于此色之生灭法之事,却不能如实而知道。受、想、行、识为无常,而对于这些受、想、行、识为无常之事,却不能如实而知道。识等为磨灭法,而对于此识等为磨灭法之
事,却不能如实而知道,识等为生灭法,而对于此识等为生灭法之事,却不能如实而知道。摩诃拘絺罗!对于此五受阴不能如实而知,不能如实而见,没有无间等(不证悟),又愚闇不明,就名叫做无明。如成就此事的人,就名叫有无明的人」
摩诃拘絺罗又问:「舍利弗!那么,所谓明者,到底甚么叫做明呢?谁有此明呢?」舍利弗说:「摩诃拘絺罗!所谓明者,就是知,知者就名叫做明」。又问:「到底是知道甚么呢?」
舍利弗回答说:「就是:知道色就是无常,知色无常之事,能如实而知道。色为磨灭法,对于色为磨灭法之事,能如实而知道。色为生灭法,对于色为生灭法之事,能如实而知道。受、想、行、识为无常之法,对于受、想、行、识为无常法之事,能如实而知道。识为磨灭法,对于识为磨灭法之事,能如实而知道。识为生灭法,对于识为生灭法之事,能如实而知道。拘絺罗!对于此五受阴,能如实而知,如实而见,而觉、而慧、而无间等(证悟),就名叫做明。成就此法的人,就叫做有明」。
此二位正士(圣者)各闻所说,都展转随喜后,从座而起,各还本处(南传为二人互相一问一答,故有各闻所说之句)。
二五七、无明经:本经和前经同样,都是有关于无明与明之事,也由舍利弗和摩诃拘絺罗二人之问答,内容有些不同耳。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侯,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那时,尊者舍利弗,尊者摩诃拘絺
罗,乃住在于耆阇崛山。
这时,摩诃拘絺罗在于晡时,从禅定中起,诣尊者舍利弗之处,到后共相问讯,种种相娱悦后,退坐在一边。
那时,尊者摩诃拘絺罗对尊者舍利弗说:「我欲有所问,不知你有少暇(空)为我讲说与否呢?」舍利弗说:「仁者且问,如我知道的,当会说出来」。摩诃拘絺罗问舍利弗说:「所谓无明,又甚么为无明呢?而谁有此无明呢?」舍利弗回答说:「所谓无明,乃谓不知,不知者就是无明」。又问:「到底不知道甚么呢?」
舍利弗回答说:「就是:对于色不能如实而知,对于色之集,色之灭,色之灭道迹,不能如实而知。对于受、想、行、识,不能如实而知,对于识之集,识之灭,识之灭道迹,不能如实而知。摩诃拘絺罗!对于此五受阴不能如实而知。由于不知、不见、不无间等(不证悟)、愚闇不明之故,就名叫做无明。成就此的人,就名叫做无明」。
又问舍利弗说:「甚么叫做明?谁有此明呢?」舍利弗说:「所谓明者,就是知,知者就是明」。又问:「知道甚么呢?」
舍利弗说:「对于色能如实而知,对于色之集,能如实而知,对于色之灭,能如实而知,对于色之灭道迹,能如实而知。对于受、想、行、识,能如实而知。对于识之集、识之灭、识之灭道迹,能如实而知。拘絺罗!对于此五受阴,能如实而知、而见、而觉、而慧、而无间等,就名叫做明。成就此法的人,就名叫做有明」。
此二位正士,各闻所说,都展转随喜,然后从座而起,各还其本处。
二五八、无明经:本经叙述的内容同样为有关于无明与明之问答。里面有些加减耳。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那时,尊者舍利弗,尊者摩诃拘絺罗,都在于耆阇崛山。
这时,摩诃拘絺罗在于晡时,从禅定中起,诣舍利弗之处,共相问讯后,退坐在一边。
这时摩诃拘絺罗对舍利弗说:「我欲有所问,仁者你有闲暇的时间,回答我吗?」舍利弗说:「仁者且问,如我知道的,当会回答你」。这时,摩诃拘絺罗对舍利弗说:「所谓无明。到底无明是指甚么呢?谁有此无明呢?」舍利弗说:「不知,就是无明」。又问:「不知道甚么呢?」
舍利弗说:「所谓对于色,不能如实而知,对于色之集,色之灭,色之味,色之患,色之离,都不能如实而知。对于受、想、行、识,对于识等之集,识等之灭,识等之味,识等之患,识等之离,都不能如实而知。摩诃拘絺罗!对于此五受阴不能如实而知,不能如实而见,不无间等,若闇、若愚,就名叫做无明。成就此法的人,就名叫做有无明的人」。
又问:「所谓明者,到底甚么叫做明呢?谁会有此明呢?」舍利弗说:「知者,就是明」。又问:「到底是知道甚么呢?」
舍利弗说:「对于色,能如实而知,对于色之集、色之灭、色之味、色之患、色之离、能如实而知。像如是的对于受、想、行、识,能如实而知,对于识之集,识之灭,识之味,识之患,识之离,能如
实而知。摩诃拘絺罗!对于此五受阴,如实而知,如实而见,而明,而觉,而慧,而无间等,就名叫做明。成就此法的人,名叫有明」。
这时,二位正士,各闻所说,欢喜而去!
二五九、无间等经:本经叙述由于如实而观察五受阴,故能得须陀洹,乃至阿罗汉果。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那时,尊者舍利弗,尊者摩诃拘絺罗,乃住在于耆阇崛山。
摩诃拘絺罗在于晡时,从禅定中起,诣舍利弗之处。共相问讯,互相娱悦后,退坐在一边。这时,摩诃拘絺罗,对舍利弗说:「我有问题想问您,仁者是否有闲暇的时间回答我吗?」舍利弗说:「仁者且问,如我所知的,当会回答您」。这时,摩诃拘絺罗就问舍利弗说:「如果有比丘,还未得『无间等』之法,而欲求得『无间等』之法时,要怎样去方便寻求?要思惟何等之法呢?」
舍利弗说:「如果比丘,还未得无间等法,而欲求无间等法的话,就应精勤思惟如下之事:五受阴为病、为痈、为刺、为杀、为无常、为苦、为空、为非我。为甚么呢?因为是所应之处之故(应如理而思惟、观行)。如果有比丘对于此五受阴,能够精勤的思惟的话,就能证得须陀洹果」(预流、入流。初入圣道之果位,故为初果阿罗汉)。
又问:「舍利弗!得须陀洹果后,欲证得斯陀含果的人,应当要思
惟那一种法呢?」(斯陀含译为一来,再在人天生死一次,而得涅盘,为二果阿罗汉)。
舍利弗说:「拘絺罗!已证得须陀洹果之后,欲证得斯陀含果的话,也应当精勤思惟如下之法。此五受阴法,乃为病、为痈、为刺、为杀,是无常、苦、空、非我。为甚么呢?因为是所应之处(如理而思惟)之故。如果比丘,对于此五受阴精勤思惟的话,就能证得斯陀含果」。
摩诃拘絺罗又问舍利弗说:「证得斯陀含果后,欲证得阿那含果的人,应当思惟那种法呢?」(阿那含译为不还,不免再来此世间,而继续精进而至涅盘,为三果阿罗汉)。
舍利弗说:「拘絺罗!证得斯陀含果后,欲证得阿含那的话,当又精勤思惟如下之法:此五受阴法,乃为病、为痈、为杀,是无常、苦、空、非我。为甚么呢?因为是所应之处(如理而思惟)之故。如果比丘,对于此五受阴精勤思惟,证得阿那含果后,如果欲证得阿罗汉果的话,当又精勤思惟如下之法:此五受阴。乃为病、为痈、为刺、为杀,是无常、苦、空、非我。为甚么呢?因为是所应之处(如理而思惟)之故。如果比丘,对于此五受阴法,精勤思惟的话,就能证得阿罗汉果(无生,已脱离生死)」。
摩诃拘絺罗又问舍利弗说:「证得阿罗汉果后,又要思惟甚么法呢?
舍利弗说:「摩诃拘絺罗!阿罗汉也应该思惟如下之法:此五受阴,乃为病、为痈、为刺、为杀,是无常、苦、空、非我。为甚么呢?因为为得到未得过之故,为了证未证过之故,为了见法,而乐住之故」。
这时,二位正士,各闻所说,欢喜而去!
二六○、灭经:本经叙述五受阴是本行之所作,是本所思愿,是无常、灭法。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这时,尊者舍利弗,诣尊者阿难之处,共相问讯后,退坐在一边。
那时尊者舍利弗,问尊者阿难说:「我欲有所问,仁者有闲暇的时间,回答我的问题吗?」阿难说:「仁者且问,我如知道的,当会回答」。舍利弗说:「阿难!所谓灭者,甚么叫做灭?谁有此灭呢?」
阿难说:「舍利弗!五受阴是本行之所作的,本为思所愿的,是无常的,是会灭之法。由于五阴是会灭之法之故,名叫做灭。为甚么有五呢?所谓色受阴是本为行之所作的,本为思所愿的,是无常,是会灭之法。由于此法为灭之故,名叫做灭。像如是的,受、想、行、识,是本来之业行所作的,本来之思所愿的,是无常的,是会灭之法。此法会灭之故,才名叫做灭」。
舍利弗说:「如是!如是!阿难!实如你所说,此五受阴是本为行之所作的,本为见所愿的,是无常,是会灭之法。此法会灭之故,才名叫做灭。为甚么有五呢?所谓色受阴是本为行之所作的,本为思之所愿的,是无常的,是会灭之法。此法会灭之故,就名叫做灭。像如是的,受、想、行、识,也是本为行之所作的,本为思之所作的,是无常的,是会灭之法。此法会灭之故,就名叫做灭,阿难!此五受阴如果不是本来之行之所作,不是本来之思之所愿的话,为甚么可以灭
呢?阿难!由于五受阴是本来之业行之所作,本来之思之所愿之故,是无常,是会灭之法。此法会灭之故,就名叫做灭」。
这时,二位正士,各闻所说,欢喜而去!
二六一、富留那经:本经叙述取五受阴之故,会计量为我。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尊者阿难,住在于拘睒弥国,瞿师罗园。
那时,尊者阿难,告诉诸比丘们说:「尊者富留那弥多罗尼子(说法第一),在年少刚出家不久之时,就常说深法,而作如是之语:『阿难!以有生之法,计量为我,并不是不生而有之法。阿难!甚么叫做以有生之法计量为我,此并不是不生而有之法呢?因为色若生,就会以生为我,并不是不生而有。受、想、行、识,如果生起的话,就会以生此为我,并不是不生之法(不然就不生)。喻如士夫,手执明镜,以及净水之镜,去照自己之颜时,面就会生(出现在镜里),出现之故(生故),就会看见,不然的话,就不会生。因此之故,阿难!由于色之生起,而生起之故,就会计量为此是我,不然,就不会生。像如是的,受、想、行、识之生起,而由生之故,就会计量为我,不然,就不会生。你的意见如何呢?阿难!色是常呢?为无常呢?』我就回答说:『是无常』。
富留那又问:『是无常的话,是苦的吗?』我回答说:『是苦的』。富留那又问:『如果是无常、苦的话,就是有变易之法。圣弟子在此当中,又计量为我、异我(他之我)、相在(此他相结合之
我)与否呢?』我回答说:『弗也!』富留那又问:『像如是,受、想、行、识,为是常呢?为无常呢?』我回答说:『是无常的』。富留那又问:『如果为无常的话,是苦的吗?』我回答说:『是苦的!』富留那又问:『如果为无常、苦的话,就是变易之法,多闻的圣弟子,在此当中,宁又计量为我、异我、相在与否呢?』我回答说:『弗也!』
富留那说:「阿难!因此之故,对于色,不管是过去,或者是未来,或者是现在,或者是内、是外,或者是粗、是细,或者是好、是丑,或者是远、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为非我、不异我、不相在。像如是的,对于受、想、行、识,不管是过去,或者是未来,或者是现在,或者是内、是外,或者是粗、是细,或者是好、是丑,或者是远、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为非我、不异我、不相在(不是此他两者相结合之我)。要如实而知,如实而观察!像如是的观察的话,则圣弟子,对于色,会生厌,会离欲,会解脱。所谓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之身。像如是的,对于受、想、行、识,会生厌,会离欲、会解脱。所谓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之身」。」
「诸比丘,当知!那位尊者,对于我,有大的饶益,我从那位尊者之所,听到此法后,远尘离垢,得法眼净。我自从那个时候以来,就常用此法,去为四众们说。并不是其余的那些外道、沙门、婆罗门之出家人之说」。
二六二、阐陀经:本经叙述阿难为长老阐陀说世尊之员精神乃在于二边之中道。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有众多的上座比丘,都住在于波罗 国的仙人住处之鹿野苑(中印度。佛初转法轮,度五比丘之处)的园中。为佛陀般泥洹后,不久之事。
这时,有一位长老,名叫阐陀,在于朝晨,着衣持钵,进入波罗 城去乞食。食后,还摄衣钵(放回衣钵),洗足后,执持户钩(用于守护房舍之僧物之一,铁、铜、木均有),从寮房,再至一寮房(遍访比丘住处),从经行之处,至于经行之处(慢步用功的途程),处处都请教诸比丘而说:「当教授于我,为我说法,使我能知法、见法。我当会如法而知,如法而观察」。
这时,诸比丘们对阐陀说:「色为无常,受、想、行、识是无常。一切行是无常,一切法无我,涅盘为寂灭」。阐陀向诸比丘们说:「我已知道色是无常,受、想、行、识,是无常,一切行是无常,一切法无我,涅盘为寂灭」。阐陀又说:「然而我并不喜闻所谓一切诸行为空寂,为不可得,爱尽而离欲的话,就是涅盘。在此里面,为甚么有我,而说如是知、如是见,就名叫做见法呢?」第二次、第三次,也作如是之说。
阐陀又说:「在此里面,到底谁又有力量堪能为我说法,使我知法、见法呢?」又作此念:尊者阿难,现在住在拘睒弥国的瞿师罗园。他曾经供养亲觐过世尊,是佛所赞叹的。诸修梵行者,均为识知之事。他必定堪能为我说法,使我知法、见法。
这时,阐陀,过了这一夜后,在于朝晨,穿衣持钵,进入波罗 城去乞食。食后,还回摄举卧具。收摄卧具后,则持衣钵,诣拘睒弥
国。渐渐游行而到了拘睒弥国。就收摄举放衣钵,而洗足后,诣尊者阿难之处,共相问讯后,退坐在一边。
这时,阐陀尊者问阿难说:「有一个时候,诸上座比丘,住在于婆罗 国的仙人住处-鹿野苑之中。那时,我在于朝晨着衣持钵,进入波罗 城去乞食。乞食后,还回收摄衣钵,洗足完毕,而持户钩,从林至林,从房至房,从经行处至于经行处(遍访诸苑林中的比丘),每处看到诸比丘时,就向他们说:「当教授我,为我说法,使我能知法、见法」。这时,诸比丘为我说法而说:『色是无常,受、想、行、识是无常,一切行无常,一切法无我,涅盘为寂灭』。我在那时,向诸比丘们说:『我已经知道色为无常,受、想、行、识为无常,一切行是无常,一切法无我,涅盘为寂灭。然而我乃不喜闻这些一切诸行空寂,不可得,爱尽而离欲之涅盘之法(不满足)。在此当中,为甚么有我呢?而说如是而知,如是而见,就是名叫见法』?我在那时,曾作此念:『在此当中,谁又有能力,堪能为我说法,使我知法、见法呢?』我于那时,又作此念:『尊者阿难,今在拘睒弥国,瞿师罗园。曾经供养亲觐过世尊,乃为佛所赞叹的比丘,是诸修梵行的人,均悉认知识见之人。他必定堪能为我说法,使我知法、见法。善哉!尊者阿难:现在当应为我说法,使我得以知法、见法」。
这时,尊者阿难对阐陀说:「善哉!阐陀!我觉得非常的欢喜!我庆祝仁者你能在于诸修梵行之人前,一点也无所覆藏,能破虚伪之刺(破心中之障碍)。阐陀!愚痴的凡夫,所不能了解的色是无常,受、想、行、识是无常,一切法无我,涅盘为寂灭。你现在堪能纳受胜妙之法。你现在要谛听,当会为你解说!」
这时,阐陀曾作此念:「我现在很欢喜,能得胜妙之心、得踊悦之心。我现在已堪能纳受胜妙之法」。
尔时,阿难告诉阐陀说:「我曾经亲自从佛闻过,佛陀教示摩诃迦旃延说:『世人的颠倒,乃依于二边。所谓若有、若无是。世人取诸境界时,其心便会计量而执着。迦旃延!如果不受、不取、不住、不计于我的话,则此苦生时自生,灭时自灭。迦旃廷!如果对于此,不疑、不惑,不由于他人,而能自知的话,就名叫做正见,是如来所说的。为甚么呢?迦旃延!假若能如实而正观世间之集的话,就不会生世间无之见。如实而正观世间灭的话,就不会生世间有之见。迦旃延!如来离于二边,而说于中道。所谓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也就是说:缘于无明而有行,…乃至生、老、病、死、忧、悲、恼、苦之集。所谓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也就是说:无明灭,则行会灭,…乃至生、老、病、死、忧、悲、恼、苦会灭。』」
尊者阿难说此法时,阐陀比丘,乃远尘离垢,得法眼净。尔时,阐陀比丘见法、得法、知法、起法,超越狐疑之心,不免由于他人。对于大师的教法,已得无所畏,就恭敬合掌,而仰白尊者阿难说:「正应该如是。像如是之法,乃为有智慧,修梵行的善知识所教授、教诫、说法。我现在从尊者阿难之处,听闻如是之法,对于一切行皆为是空,皆悉为寂,均为不可得,爱尽而离欲,而灭尽,就为之涅盘之法,心乐而正住于解脱,已不会再转还,不会又见我,而唯见正法!」
这时,阿难对阐陀说:「你现在得大善利,在于甚深的佛法中,已得圣慧之眼!」
那时,二位正士,展转随喜,从座而起,然后各还其本处。
摄颂如下:
输屡那三种 无明亦有三 无间等及灭 富留那阐陀
输屡那经三种(乃指卷一之三十、三十一、三十二。无明经也有三
种。其它为无间等经,以及灭经、富留那经、阐陀经。
二六三、应说经:本经叙述如不修方便与知见的话,就不得解脱。而以鸡卵、工人之斧、大舶之喻来说明。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拘留国(十六大国之一),杂色牧牛的聚落。
那时,佛陀告诉诸比丘们说:「我因为是以知见之故,能得诸漏已尽,并不是不知见而能达到之事。甚么叫做知见之故,而得尽诸漏,并不是不知见而能之事呢?所谓:如实而知见此为色,此为色之集,此为色之灭。此为受、想、行、识,此为识之集,此为识之灭。如果不修方便,不随顺成就,而用心欲求:使我诸漏灭尽,心得解脱的话,就应当知道!这位比丘,终不能得漏尽解脱。为甚么呢?因为不修习之故。不修习甚么呢?所谓不修习四念处、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觉分、八正道是。喻如伏杂,生众多的雏子,而不能随时荫馏(覆荫、蒸馏),而使其消息冷暖,而欲使其雏子用嘴,用爪,啄卵而自生,而安隐出 。当知!那些雏子自己并没有能力堪能方使用嘴,用爪要隐而出 啊!为甚么呢?因为那只鸡母不能随时荫馏,使其冷暖适宜,不能长养雏子之故。
像如是的,比丘如不勤勉修习,随顺成就,而欲使得漏尽解脱,那是没有的事!为甚么呢?因为不修习之故。到底是不修习甚么呢?所谓不修习念处、正勤、如意足、根、力、觉、道是。如果比丘,能修习随顺而成就的话,则虽然不欲使其漏尽解脱,但那位比丘自然会漏
尽,会心解脱的。为甚么呢?因为修习之故。修习甚么呢?所谓修习念处、正勤、如意足、根、力、觉、道是。喻如那伏鸡,能善养其子,都随时荫馏,冷暖能得其所的话,正又不欲使其雏子方便而自啄卵而出,然而其诸雏子,却自能方便安隐而自壳出来。为甚么呢?因为那只伏鸡,能随时荫馏其子,使诸子之冷暖得宜之故。
像如是的,比丘如善修方便,而正又不欲其漏尽解脱,但是那位比丘,却自然的会漏尽,会心得解脱。为甚么呢?因为由于精勤修习之故。修习甚么呢?所谓修习念处、正勤、如意足、根、力、觉、道是。喻如巧师、巧师的弟子,手执之斧柯(斧头之柄),假如执提不已的话,就会渐渐的磨微而尽,致有手指之痕(处),会显现出来,而他却不觉察到斧头之柄已微尽,而有手指痕之现出(不觉已渐渐的磨灭)。像如是的,比丘!精勤修习,随顺成就,而不自知见今天尔所(有些)漏尽,明天尔所(有些)漏尽(斧柯喻为漏)。然而那位比丘,是知有漏尽。为甚么呢?因为由于修习之故。修习甚么呢?所谓修习念处、正勤、如意足、根、力、觉、道是。喻如大舶(大船),在于海边,经过夏天六月,受风飘日暴的话,其藤缀(用藤作的绳索)会渐渐磨灭而断(大船之藤缀喻为漏)。
像如是的,比丘,由于精勤修习随顺成就的话,则一切结缚、使、烦恼、缠,就会渐得解脱。为甚么呢?因为善于修习之故。修习甚么呢?所谓修习念处、正勤、如意足、根、力、觉。道是」。
说此法时,六十位的比丘,不起诸漏,心得解脱。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六四、小土抟经:本经叙述佛以小土抟为喻,而说明五阴之无
常,我之不可得。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有一位比丘,在于禅定中思惟,曾作此念:颇有(是否有)色为常,为恒,为不变易,而正住与否呢?像如是,受、想、行、识,为常,为恒,为不变易,为正住与否呢?
这位比丘在于晡时,从禅定中起,往诣佛所,头面礼足,退住在一边。他自佛说:「世尊!我在于禅定中思惟,曾作此念:颇有色为常、恒、不变易、正住与否呢?像如是的,受、想、行、识,为常、恒、不变易、正住与否呢?现在仰白(请问)世尊您!颇有色为常,为恒,为不变易,为正住的吗?颇有受、想、行、识,为常,为恒,为不变易,为正住的吗?」
那时,世尊,手执小土抟(土搓成团),而告诉那位比丘说:「你看见我手中的土抟吗?」比丘白佛说:「已看见,世尊!」佛陀说:「比丘!像如是的。此少土,我不可得。如果我可得的话,就是常、恒、不变易,而正住之法」。
佛陀继而又告诉比丘说:「我自忆起我的宿命(过去世的生涯),都长夜(日以继夜)在修福,都得诸胜妙,而可爱的果报之事。曾经在于七年中,修习慈心,经过七劫的成坏,并不还回此世间。七劫坏毁的时间,都生在光音天(极光净天,色界第三天),七劫成就时,还是生在梵世(梵天)还在于虚空中的宫殿中,而为大梵王。是无胜、无上,而统领千的世界。从此以后,又经三十六反,作天帝释(帝释天),又经百千反,作转轮圣王,领四天下。以正法去治化,
七宝都具足。所谓轮宝、象宝、马宝、摩尼宝(如意宝)、玉女宝、主藏臣宝、主兵臣宝是。又有千子具足,皆悉勇健。在于四海内的土地都干正,并没有毒刺,是不威、不迫,都以法调伏民众。
灌顶王(即位是以四海水灌其顶,完成戴冠式,正式为王)之法则,有八万四千的龙象(优秀之象),均用众宝去庄严,而校 的。有宝网覆在上面,而建立宝幢。以布萨象王(象王名),最为导首,朝晡二时(上下午)自会在于宫殿之前。我在那时,曾作此念而说:「这一大群之象,天天都一再的来来去去,会踏杀算不尽的众生,愿令四万二千象,经过一百年来一次。」就这样的能如所愿,八万四千匹象当中之四万二千匹象,都百年来一次。
灌顶王之法则,又有八万四千匹之马,也是用纯金作为乘其,以金网覆其上。以婆罗马王(马王名)为其导首。灌顶王之法则,有八万四千的四种宝车,所谓金车、银车、琉璃车、颇梨车是。都以狮子、虎、豹之皮,以及杂色的钦婆罗(毛织品),作为覆衬(盖衣上之衣)以跋求毘阇耶难提音声之车(胜利车)作为导首。灌顶王的法则,领有八万四千之城,都安隐丰乐,人民都很炽盛,以拘舍婆提城(首都),作为上首。灌顶王之法则,有八万四千的四种宫殿,所谓金、银、琉璃、颇梨是。以摩尼琉璃的由诃(庄严宫殿),作为上首。
比丘啊!灌顶王法有八万四千种的宝床,所谓金、银、琉璃、颇梨是。用种种的增褥、、陵伽(鹿皮)之卧具,来敷在其上面,安置丹色(赤色)的枕头。
又次,比丘!灌顶王法又有八万四千的四种衣服,所谓迦尸细衣(绢衣)、刍摩衣(亚麻衣)、头鸠罗衣(木棉衣)、拘沾婆衣(毛织衣)是。
又次,比丘!灌顶王的法则,有八万四千的玉女,所谓剎利女,似剎利女,何况还有其它之女!
又次,比丘!灌顶王的法则,有八万四千的饮食,众味都具足。比丘!八万四千的玉女当中,唯用一人做为给侍。八万四千的宝衣,唯穿一衣。八万四千的宝床,唯卧一床。八万四千的宫殿,唯住于一殿。八万四千之城,唯居于一城,名叫做拘舍婆提。八万四千的宝车,唯乘一车,名叫毘阇耶难提瞿沙(胜利车),出城去游观。八万四千的宝马,唯乘一马,名叫婆罗诃。此马的毛尾为绀色的。八万四千的龙象,唯乘一象,名叫布萨陀,出城去游观。
比丘!这到底是那种业报?能得如此的威德自在呢?这就是三种的业报的。那三种呢?第一就是布施,第二就是调伏,第三就是修道。比丘!当知!凡夫因为染习五欲之故,没有厌足,圣人则由于智慧成满之故,而常知足。比丘!一切诸行,已作过去而尽灭,已作过去而变易,那些自然的众具,以及名称皆悉磨灭。因此之故,比丘!应该永恒的息灭诸行,应该厌离、断欲、解脱。」
佛陀讲到这里,又继其言而说:「比丘!色到底为常呢?为无常呢?」比丘白佛说:「是无常啊!世尊!」佛陀说:「是无常的话,是苦与否呢?」比丘自佛说:「是苦的,世尊!」佛陀说:「比丘!若无常、苦的话,就是变易之法,圣弟子宁又在于其中,计为我、异我、相在(此他两者相结合的我)吗?」比丘自佛说:「弗也!世尊!」佛陀说:「那么,那些受、想、行、识,为常呢?为无常呢?」比丘白佛说:「为无常的,世尊!」佛陀说:「若无常的话,是苦与否呢?」比丘白佛说:「是苦的,世尊!」佛陀说:「比丘!若无常、苦的话,就是变易之法,圣弟子宁又于中,计为我、异我、相在吗?」比丘自佛说:「弗也,世尊!」
佛陀告诉比丘说:「诸所有之色,不管是过去,是未来,是现在,或者是内、是外,或者是粗、是细,或者是好、是丑,或者是远、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非我、不异我、不相在。像如是的,那些受、想、行、识,不管是过去,是未来,是现在,或者是内、是外,或者是粗、是细,或者是好、是丑,或者是远、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非我、不异我、不相在。比丘!对于色,应当要生厌离,要讨厌而离欲,而解脱。像如是的,对于受、想、行、识,应当生厌、离欲、解脱、解脱知见。这样的话,就是所谓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之身」。
这时,那位比丘听佛所说,踊跃欢喜,作礼后离去。他自此以后,都常念佛陀以土抟作喻来教授他之事,而独自在一静处,精勤思惟,住于不放逸里。他精勤不放逸后,就作此念:「一位善男子(自称)所以会剃除须发,乃由于正信,而成为非有家庭牵累之出家人,而学道。为的是究竟无上的梵行,为能见法,而自知自身已作证。所谓: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已不受后有之身。」
这时,那位尊者,也自知法,心得解脱,而成为阿罗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