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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莲子 2011-08-06 00:48

论方便与究竟


       大乘菩萨道的精神,无疑是伟大开阔的,主张站在慈悲的立场去恒顺众生,作一切方便性的调整。但弘法者必须注意的,是“方便”事实上比“究竟”更困难的,而且很难在历史的沿革中一直不变地维持一个方便立教精神。因为时代是不断地在变的。大乘既然主张慈悲地顺应时代,就不可能一直守住一个“方便”的传统而不变。故以我看来,弘扬菩萨道是要比弘扬解脱道更难的。菩萨除了要了解佛法,还要能了解时代的问题与思潮;要守得住正法的立场,又要能使众生愿意接近。故以我对菩萨道的了解来看,会觉得菩萨道是解脱道在法界中的深化和扩大,使更多的众生能够解脱忧悲苦恼。故菩萨道与解脱道,实在并不存在着什么方便与究竟的冲突。


       事实上,不透过修行人生命中的体证,讲什么“方便”与“究竟”都是没有意义的。最究竟的义理,若不能是修行人生命中活生生的体验,会和方便有很大的差别吗?而没有体证的方便,事实上根本就失去了立场,早已就不能被称作“方便”了。近代不少学佛人,仍对传统颇为执著地站在大小乘对立的立场,研究原始佛教或大乘佛教。较常见的现象就是大乘学人称“小乘”的教说为不究竟。而研究原始教典者就说大乘是后来经过质变的“方便道”,不够纯粹。以我看来这两种看法均是“不究竟”的,未能了解佛教中方便与究竟的真义。


       我虽然研究的是原始教典,但在感情与生命的深处,我反而觉得自己是很“大乘”的。因为大乘最基本的精神,就是主张佛法该“恒顺众生”地不断自我调整及方便性的改变。使法的影响面能扩大。只是发展到了后期,许多法的弘扬者本身已不能掌握最原始的佛法内涵了。于是“方便”就喧宾夺主地成为主题,而使佛法逐渐失去了其基本精神与立场。


       但“方便”本身有错吗?不少弘扬原始佛教者,大肆抨击大乘中的种种“方便”,说就是这些东西使佛教变质而衰败。我以为这种看法虽不无道理,但至少犯了一个错误,就是“法”本身是不会犯错误的。真正使“方便”成为好的还是不好的,仍然在“人”。当初的大乘弘扬者成功地认识了他们的时代,并做了在那个时代该做的事,说了在那个时代概、该说的话。后来如果因为时代中种种环境因素的改变,而使原来的“方便”已不再适用,那只是因为后来的人没有能用智慧去深观时代,而提出合乎当代的“方便”。光是责怪前人及前人所提出的东西,是没有用的,不切实际,也不是深明缘起法则者该有的态度。


       故我奉劝所有弘扬佛教者,应把眼光放远,深入地去了解自己存在的时代。再提出这个时代真正需要的“方便”,去解决现在人切身的问题。切不可再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批判大乘不究竟的方便教上。放着眼前人类的问题不去研究,反而尽量去和“古人”打仗。这种心态,绝非佛教中四谛所阐明的真精神。


       更何况今天尚存的传统大乘中的方便道,并没有逾越了其“方便”的立场,而宣称自己是“究竟”。净土宗就是最明显的例子。一直到今天典型的净土宗信徒仍是一本“老实念佛”的家风,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证果”或“解脱”了。他们一直走存着自己是缚地凡夫的心境,觉得自己是“业重”的人,故有需要精进修行。而事实上许多道场真正肯发心承担事情的人,几乎大都是净土宗的信徒。弘扬原始佛教或其他宗派的人看到这种情形,如不知道自己好好反省检讨,反而批判净土宗“不究竟”,就真是进退失据了,因为净土宗从来都没有说自己是“究竟”的。佛法不兴盛,是佛教徒整体的责任,那里是净土宗的错?今天还幸亏有净土宗的存在,使中国的佛教多少还保存了一点力量。大家想一想对不对?

       事实上我根本就以为反对“方便道”的思想,本身就是不合乎原始佛教精神的。我以为整个《阿含经》及巴利藏中所倡导的教法和思想,许多皆是“方便法门”,并非最直接的教法。佛当时所面对的印度本土文化,本身就是有极浓的遁世思想和形而上学色彩的。佛所面临的宏法问题,绝不会比后来阐扬大乘的诸菩萨少。如何用一个方便善巧的方法,使当时汲汲于“解脱于世间”的印度人真的在正法中得到法益,就是当时佛陀所碰到的实际情况,故在整个的原始教典中,处处的确皆是透着“解脱”、“出世间”,甚至“厌离”的精神的,以大乘佛法的观点看来,当然会令人感到这是“不究竟”的,仍是落于狭隘的,偏向厌世的一边。但真正懂中道及当时印度文化实际情况的人,自然会了解当时佛会对这一群人说这些话,真是极慈悲、极智慧的方便善巧菩萨道行者的表现。佛顺着当时人们所憧憬的那些东西,建立了一套真能使人“解脱于苦海”的理论和方法。所说及所行,真可说是恰到好处,自在无碍。


      

       大乘菩萨道的精神,无疑是伟大开阔的,主张站在慈悲的立场去恒顺众生,作一切方便性的调整。但弘法者必须注意的,是“方便”事实上比“究竟”更困难的,而且很难在历史的沿革中一直不变地维持一个方便立教精神。因为时代是不断地在变的。大乘既然主张慈悲地顺应时代,就不可能一直守住一个“方便”的传统而不变。故以我看来,弘扬菩萨道是要比弘扬解脱道更难的。菩萨除了要了解佛法,还要能了解时代的问题与思潮;要守得住正法的立场,又要能使众生愿意接近。故以我对菩萨道的了解来看,会觉得菩萨道是解脱道在法界中的深化和扩大,使更多的众生能够解脱忧悲苦恼。故菩萨道与解脱道,实在并不存在着什么方便与究竟的冲突。


       事实上,不透过修行人生命中的体证,讲什么“方便”与“究竟”都是没有意义的。最究竟的义理,若不能是修行人生命中活生生的体验,会和方便有很大的差别吗?而没有体证的方便,事实上根本就失去了立场,早已就不能被称作“方便”了。近代不少学佛人,仍对传统颇为执著地站在大小乘对立的立场,研究原始佛教或大乘佛教。较常见的现象就是大乘学人称“小乘”的教说为不究竟。而研究原始教典者就说大乘是后来经过质变的“方便道”,不够纯粹。以我看来这两种看法均是“不究竟”的,未能了解佛教中方便与究竟的真义。


       我虽然研究的是原始教典,但在感情与生命的深处,我反而觉得自己是很“大乘”的。因为大乘最基本的精神,就是主张佛法该“恒顺众生”地不断自我调整及方便性的改变。使法的影响面能扩大。只是发展到了后期,许多法的弘扬者本身已不能掌握最原始的佛法内涵了。于是“方便”就喧宾夺主地成为主题,而使佛法逐渐失去了其基本精神与立场。


       但“方便”本身有错吗?不少弘扬原始佛教者,大肆抨击大乘中的种种“方便”,说就是这些东西使佛教变质而衰败。我以为这种看法虽不无道理,但至少犯了一个错误,就是“法”本身是不会犯错误的。真正使“方便”成为好的还是不好的,仍然在“人”。当初的大乘弘扬者成功地认识了他们的时代,并做了在那个时代该做的事,说了在那个时代概、该说的话。后来如果因为时代中种种环境因素的改变,而使原来的“方便”已不再适用,那只是因为后来的人没有能用智慧去深观时代,而提出合乎当代的“方便”。光是责怪前人及前人所提出的东西,是没有用的,不切实际,也不是深明缘起法则者该有的态度。


       故我奉劝所有弘扬佛教者,应把眼光放远,深入地去了解自己存在的时代。再提出这个时代真正需要的“方便”,去解决现在人切身的问题。切不可再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批判大乘不究竟的方便教上。放着眼前人类的问题不去研究,反而尽量去和“古人”打仗。这种心态,绝非佛教中四谛所阐明的真精神。


       更何况今天尚存的传统大乘中的方便道,并没有逾越了其“方便”的立场,而宣称自己是“究竟”。净土宗就是最明显的例子。一直到今天典型的净土宗信徒仍是一本“老实念佛”的家风,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证果”或“解脱”了。他们一直走存着自己是缚地凡夫的心境,觉得自己是“业重”的人,故有需要精进修行。而事实上许多道场真正肯发心承担事情的人,几乎大都是净土宗的信徒。弘扬原始佛教或其他宗派的人看到这种情形,如不知道自己好好反省检讨,反而批判净土宗“不究竟”,就真是进退失据了,因为净土宗从来都没有说自己是“究竟”的。佛法不兴盛,是佛教徒整体的责任,那里是净土宗的错?今天还幸亏有净土宗的存在,使中国的佛教多少还保存了一点力量。大家想一想对不对?


       事实上我根本就以为反对“方便道”的思想,本身就是不合乎原始佛教精神的。我以为整个《阿含经》及巴利藏中所倡导的教法和思想,许多皆是“方便法门”,并非最直接的教法。佛当时所面对的印度本土文化,本身就是有极浓的遁世思想和形而上学色彩的。佛所面临的宏法问题,绝不会比后来阐扬大乘的诸菩萨少。如何用一个方便善巧的方法,使当时汲汲于“解脱于世间”的印度人真的在正法中得到法益,就是当时佛陀所碰到的实际情况,故在整个的原始教典中,处处的确皆是透着“解脱”、“出世间”,甚至“厌离”的精神的,以大乘佛法的观点看来,当然会令人感到这是“不究竟”的,仍是落于狭隘的,偏向厌世的一边。但真正懂中道及当时印度文化实际情况的人,自然会了解当时佛会对这一群人说这些话,真是极慈悲、极智慧的方便善巧菩萨道行者的表现。原始经典与巴利经典中,处处都透着广义的方便善巧与宏大的内涵。佛顺着当时人们所憧憬的那些东西,建立了一套真能使人“解脱于苦海”的理论和方法。所说及所行,真可说是恰到好处,自在无碍。


       故以我的见解来看,所谓的“大乘”和原始佛教,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皆有其“究竟”和“方便”,只是因时代不同,故“方便”的地方和着重点不一样罢了!故我以为任何的宗派或传统,若站在某一个时空的立场批判其他的传统“不究竟”,就是不合乎缘起法则,也就是不能知中道、行中道的表现。大乘行者批评“小乘”不究竟,在佛教中早就是一个传统了。我建议有这种思想的人多读佛教思想史,多去了解那一个时代实际的情况,然后才会知道如何去对待原始佛教,去了解它真正的理论架构和修行法则。否则光是站在一个立场而给另一个时代的文化扣上顶帽子,说它“不究竟”,这种态度在20世纪的今天委实是落伍已极了。持着这种态度而读原始教典或修四念处,会有什么成果是不难想见的。


       我也希望研究原始佛教者亦同样地能多研究大乘的起源,而不要意气地以为凡是和《阿含经》不合的,就皆是不纯粹的“外道”。部派佛教的发展,当时若没有产生问题,就不会有宗教改革者出来组织大乘了。今天弘扬原始佛教的人,如不能见到当时部派佛教的弊端,光是说大乘“不纯正”,实在是极愚痴的,犯了因果不分的错误。我研究原始佛教至今,深深觉得宏法者如不能深刻体认到大乘的起源,而只是一味地希望把目前的佛教带回到过去的某一个时期,实在纯粹是“书生之见”。而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不了解缘起法则的表现,不合乎中道,也是不会成功的。


       真要复兴佛教,除了要能“温故”,还要能“知新”。了解过去是必须的,但同样重要的是要能了解现在。不能了解现在,深入现代人的种种问题,而只是一天到晚在关心“能不能证果”,或“是不是和过去某一个时期的佛教相符合”。事实上就已经不合乎佛教缘起法则的精神了,也不合乎大乘佛教慈悲自在的方便旨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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