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提遗命,而特地制立这一学处吧!论理是不会这样的,但矛盾的事实,值得律师们多多思考!
三:与女众有关的过失,最重要的是阿难恳求佛度女众出家。
此事见于各家广律的“比丘尼犍度”;还有南传《增一部》(八·五一)的《瞿昙弥经》与汉译《中含》(二八·一一六)《瞿昙弥经》。大迦叶指责阿难求度女众出家,犯突吉罗,见于有关五百结集的律与论。
求度女众出家的当时情况是:佛的姨母摩诃波阇波提瞿昙弥,与众多的释种女,到处追随如来,求佛出家。但再三请求,得不到释尊的允许。他们是够虔诚的,由于不得出家,而苦切得不得了。
阿难见到他们那种流离苦切的情况,不觉起了同情心,于是进见释尊,代为请求。据比丘尼犍度,及阿难自己分辩的理由是:一、摩诃波阇波提,乳养抚育释尊,恩深如生母一样。为了报恩,请准其出家(这理由,只适用于瞿昙弥一人)。二、阿难问佛:女人如出家修道,是否能证初果到四果──阿罗汉,佛说是可以的。阿难就请佛准女众出家,因为不出家,是不能得究竟解脱(四果)的。这两项理由,是《铜鍱律》、《五分律》、《四分律》、《僧祇律》,《阿含经》所一致记载的,可断为当时代请的理由。此外传说有:一、诸佛都有四众弟子,所以今佛应准女众出家。这是一切有部的传说,如《十诵律》(《智度论》),《根有律》,《迦叶结经》。但在《五分律》,恰好相反,佛以“往古诸佛皆不听女人出家”而拒却。《十诵律》等有了四众出家说,就没有能得四果说。以四众代四果,可见为传说中的变化。过去佛有否四众,不仅传说相矛盾;凭阿难的立场,也不可能以此为理由。二、摩诃波阇波提等,都是释种,阿难怜念亲族,所以代为请求。这只是迦湿弥罗有部──《根有律杂事》,《迦叶结经》的一派传说,想当然而已。
为了报答佛母深恩,女众能究竟解脱生死,阿难一再请求如来,准许女众出家,这到底有什么过失呢?阿难不认自己为有罪,但大迦叶领导的法会大众,显然别有理由。《铜鍱律》等,只责怪阿难的苦请如来,而没有别说什么,但在《毘尼母经》(三),《大智度论》(二),《撰集三藏传》,却说出了“坐汝佛法减于千年”的理由。意思是,如来本不愿女众出家,为了阿难苦求,才允许了,这才造成佛法早衰的恶果。《毘尼母经》说了十大理由,大意为女众出家,信众减少尊敬供养了,比丘缺少威德了,正法也不久住了。从经律看来,释尊晚年的僧伽,没有早年那样的清净,大有制戒越多,比丘们的道念修持越低落的现象。为了这一情形,大迦叶就曾问过释尊(《S》一六·一三;《杂含》三二·九0五)。这应该是由于佛法发展了,名闻利养易得,因而一些动机不纯的,多来佛教内出家,造成了僧多品杂的现象。同时,由于女众出家,僧团内增加不少问题,也引起不少不良影响。头陀与持律的长老们,将这一切归咎于女众出家;推究责任而责备阿难。如大迦叶就曾不止一次的说到:“我不怪汝等(尼众),我怪阿难”(《十诵律》四0等)。意思说:如阿难不请求,女人不出家,那不是这些问题都没有了吗?不是梵行清净,正法久住了吗?佛法的品杂不净,引起社会的不良印象,大迦叶领导的僧伽,是归罪于尼众的;这才是指责阿难的理由。
说到女众出家,会使佛法早衰,是各家广律的一致传说,而且是作为释尊预记而表白出来。例如《四分律》(四八)说:“譬如阿难!有长者家女多男少,则知其家衰微。……如好稻田而被霜雹,实时破坏。如是阿难!女人在佛法中出家受大戒,即令正法不久”。第一比喻,如中国所说的阴盛阳衰。女人出家多于男众,也许不是好事,但这不能成为女众不应出家的理由。因为请求出家,并不就是多于男众。以第二比喻来说,以男众喻稻麦,以女众喻霜雹(《铜鍱律》作病菌);但男众真的是健全的禾苗,女众就是霜雹、病菌吗?为比丘而制的重罪 ──四事十三事,都与出家的女众无关,但一样的犯了。所以上述二喻,只是古代社会,重男轻女,以女子为小人、祸水的想法。释尊起初不允许女众出家,如认为佛早就把女众看成病菌,那是不合理的。佛会明知是病菌,而仍旧移植病菌于禾田吗?当然,女众出家,问题多多,释尊是不能不加以郑重考虑的。在重男轻女的当时社会,女众受到歧视。据律典说,女众从乞求而来的经济生活,比比丘众艰苦得多。往来,住宿,教化,由于免受强暴等理由,问题也比男众多。尤其是女众的爱念(母爱等)重,感情胜于理智,心胸狭隘,体力弱,这些积习所成的一般情形,无可避免的会增加僧伽的困难。但是,释尊终于答应了女众出家。因为有问题,应该解决问题,而不是咒诅问题。在慈悲普济的佛陀精神中,女众终于出家,得到了修道解脱的平等机会。
“女众出家,正法减少五百年”,如看作头陀行者大迦叶,重律行者优波离等,见到僧伽的流品渐杂,而归咎于女众出家,作出正法不久住的预想,是近情的。律师们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