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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无我,谁受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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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舍衛國東園鹿母講堂。
  爾時,世尊於晡時從禪覺,於諸比丘前敷座而坐,告諸比丘:
  「有五受陰,云何為五?謂:色受陰,受、想、行、識受陰。」
  時,有一比丘從座起,整衣服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
  「世尊!此五受陰:色受陰;受、想、行、識受陰耶?」
  佛告比丘:
  「還坐而問,當為汝說。」
  時,彼比丘為佛作禮,還復本坐,白佛言:
  「世尊!此五受陰以何為根?以何集?以何生?以何觸?」
  佛告比丘:
  「此五受陰欲為根、欲集、欲生、欲觸。」
  時,彼比丘聞佛所說,歡喜、隨喜,而白佛言:
  「世尊為說五陰即受,善哉所說!今當更問:世尊!陰即受,為五陰異受耶?」
  佛告比丘:
  「非五陰即受;亦非五陰異受,能於彼有欲貪者,是五受陰。」
  比丘白佛:
  「善哉!世尊!歡喜、隨喜。今復更問:世尊!有二陰相關耶?」
  佛告比丘:
  「如是!如是!猶:若有一人如是思惟:『我於未來得如是色、如是受、如是想、如是行、如是識。』是名,比丘!陰、陰相關也。」
  比丘白佛:
  「善哉所說!歡喜、隨喜。更有所問:世尊!云何名陰?」
  佛告比丘:
  「諸所有色,若過去、若未來、若現在,若內、若外,若麁、若細,若好、若醜,若遠、若近,彼一切總說陰,是名為陰;受、想、行、識,亦復如是,如是,比丘!是名為陰。」
  比丘白佛:
  「善哉所說!歡喜、隨喜。更有所問:世尊!何因、何緣名為色陰?何因、何緣名受、想、行、識陰?」
  佛告比丘:
  「四大因、四大緣,是名色陰,所以者何?諸所有色陰,彼一切悉皆四大緣、四大造故。
  觸因、觸緣生受、想、行,是故名受、想、行陰,所以者何?若所有受、想、行,彼一切觸緣故。
  名色因、名色緣,是故名為識陰,所以者何?若所有識,彼一切名色緣故。」
  比丘白佛:
  「善哉所說!歡喜、隨喜。更有所問:云何色味?云何色患?云何色離?云何受……想……行……識味?云何識患?云何識離?」
  佛告比丘:
  「緣色生喜樂,是名色味。
  若色無常、苦、變易法,是名色患。
  若於色調伏欲貪,斷欲貪,越欲貪,是名色離。
  若緣受、想、行、識生喜樂,是名識味。
  受、想、行、識無常、苦、變易法,是名識患。
  於受、想、行、識調伏欲貪,斷欲貪,越欲貪,是名識離。」
  比丘白佛:
  「善哉所說!歡喜、隨喜。更有所問:世尊!云何生我慢?」
  佛告比丘:
  「愚癡無聞於色見我、異我、相在,於受、想、行、識見我、異我、相在,於此生我慢。」
  比丘白佛:
  「善哉所說!歡喜、隨喜。更有所問:世尊!云何得無我慢?」
  佛告比丘:
  「多聞聖弟子不於色見我、異我、相在;不於受、想、行、識見我、異我、相在。」
  比丘白佛:
  「善哉所說!更有所問:何所知、何所見,盡得漏盡?」
  佛告比丘:
  「諸所有色,若過去、若未來、若現在,若內、若外,若麁、若細,若好、若醜,若遠、若近,彼一切非我、不異我、不相在;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比丘!如是知、如是見,疾得漏盡。」
  爾時,會中復有異比丘,鈍根無知,在無明[穀-禾+卵],起惡邪見而作是念
  「若無我者,作無我業,於未來世誰當受報?
  爾時,世尊知彼比丘心之所念,告諸比丘:
  「於此眾中,若有愚癡人,無智、明而作是念:『若色無我;受、想、行、識無我,作無我業,誰當受報?』
  如是所疑,先以解釋,彼云何?比丘!色為常耶?為非常耶?」
  答言:「無常,世尊!」
  「若無常者,是苦耶?」
  答言:「是苦,世尊!」
  「若無常、苦,是變易法,多聞聖弟子於中寧見是我、異我、相在不?」
  答言:「不也,世尊!」
  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是故,比丘!若所有色,若過去、若未來、若現在,若內、若外,若麁、若細,若好、若醜,若遠、若近,彼一切非我、非我所,如是見者,是為正見;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多聞聖弟子如是觀者,便修厭;厭已,離欲;離欲已,解脫、解脫知見:『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說此經時,眾多比丘不起諸漏,心得解脫。
  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陰、根、陰即受,二陰共相關,名字、因、{二}味、[二]我慢、疾漏盡。有一次,世尊與大比丘僧團共住在舍衛城東園鹿母講堂。
  當時,在那十五布薩日的滿月夜晚,世尊被比丘僧團圍繞著,在露天處坐。
  那時,某位比丘起座,整理上衣到一邊肩膀,向世尊合掌鞠躬後,對世尊這麼說:
  「大德!我想問世尊一點[問題],如果世尊允許為我的問題作解答的話。」
  「那樣的話,比丘!你坐在自己的座位,然後問你想問的問題。」
  「是的,大德!」
  那位比丘回答世尊後,坐在自己的座位,然後對世尊這麼說:
  「大德!這些不是五取蘊嗎?即: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
  「比丘!這些是五取蘊,即:色取蘊……(中略)識取蘊。」
  「好!大德!」那位比丘歡喜、隨喜世尊所說後,更進一步問世尊問題:
  「但,大德!這些五取蘊的根源是什麼呢?」
  「這些五取蘊,比丘!欲為其根源。」……(中略)
  「大德!那執取就是這那五取蘊呢?還是除了五取蘊外有執取呢?」
  「比丘!那執取既非就是那些五取蘊,也非除了五取蘊外有執取,而是凡哪裡有欲貪者,那裡就有執取。」
  「好!大德!」那位比丘……(中略)更進一步問世尊問題:
  「而,大德!對五取蘊能有種種欲貪嗎?」
  「有的,比丘!」世尊說。
  「比丘!這裡,有一類人這麼想:『但願我在未來世有這樣的色!但願我在未來世有這樣的受!但願我在未來世有這樣的想!但願我在未來世有這樣的行!但願我在未來世有這樣的識!』這樣,比丘!對五取蘊能有種種欲貪。」
  「好!大德!」那位比丘……(中略)更進一步問世尊問題:
  「大德!什麼情形諸蘊有『諸蘊』之稱?」
  「比丘!凡任何色,不論過去、未來、現在,或內、或外,或粗、或細,或下劣、或勝妙,或遠、或近,這被稱為色蘊。
  凡任何受……凡任何想……凡任何行……凡任何識,比丘!不論過去、未來、現在,或內、或外,或粗、或細,或下劣、或勝妙,或遠、或近,這被稱為識蘊。比丘!這個情形諸蘊有『諸蘊』之稱。」
  「好!大德!」那位比丘……(中略)問:
  「大德!什麼因、什麼緣而有色蘊之說?什麼因、什麼緣而有受蘊之說?什麼因、什麼緣而有想蘊之說?什麼因、什麼緣而有行蘊之說?什麼因、什麼緣而有識蘊之說?」
  「比丘!四大為因、四大為緣而有色蘊之說;觸為因、觸為緣而有受蘊之說;觸為因、觸為緣而有想蘊之說;觸為因、觸為緣而有行蘊之說;名色為因、名色為緣而有識蘊之說。」
  「好!大德!」那位比丘……(中略)問:
  「大德!怎樣是有身見呢?」
  「比丘!這裡,未受教導的一般人,是不曾見過聖者的,不熟練聖者法的,未受聖者法訓練的;是不曾見過善人的,不熟練善人法的,未受善人法訓練的,認為色是我,或我擁有色,或色在我中,或我在色中;受……想……行……認為識是我,或我擁有識,或識在我中,或我在識中。
  比丘!這樣是有身見。」
  「好!大德!」那位比丘……(中略)問:
  「大德!怎樣是沒有身見呢?」
  「比丘!這裡,已受教導的聖弟子,是見過聖者的,熟練聖者法的,善受聖者法訓練的;是見過善人的,熟練善人法的,善受善人法訓練的,不認為色是我,或我擁有色,或色在我中,或我在色中;受……想……行……不認為識是我,或我擁有識,或識在我中,或我在識中。
  比丘!這樣是沒有身見。」
  「好!大德!」那位比丘……(中略)問:
  「大德!什麼是色的樂味、過患、出離?什麼是受……什麼是想……什麼是行……什麼是識的樂味、過患、出離?」
  「比丘!緣於色而生起樂與喜悅,這是色的樂味。
  色是無常的、苦的、變易法,這是色的過患。
  凡對於色之欲貪的調伏、欲貪的捨斷,這是色的出離。
  緣於受……緣於想……緣於行……緣於識而生起樂與喜悅,這是識的樂味。
  識是無常的、苦的、變易法,這是識的過患。
  凡對於識之欲貪的調伏、欲貪的捨斷,這是色的出離。
  「好!大德!」那位比丘歡喜、隨喜世尊所說後,更進一步問世尊問題:
  「大德!對這有識之身與一切身外諸相,怎樣知、怎樣見而沒有我見、我所見、慢煩惱潛在趨勢?」
  「凡任何色,不論過去、未來、現在,或內、或外,或粗、或細,或下劣、或勝妙,或遠、或近,所有色以正確之慧這樣如實見:『這不是我的,我不是這個,這不是我的真我。』
  凡任何受……凡任何想……凡任何行……凡任何識,不論過去、未來、現在,或內、或外,或粗、或細,或下劣、或勝妙,或遠、或近,所有色以正確之慧這樣如實見:『這不是我的,我不是這個,這不是我的真我。』
  比丘!當這麼知、這麼見時,對這有識之身與一切身外諸相,沒有我作、我所作、慢煩惱潛在趨勢。」
  當時,某位比丘的心中生起了這樣的深思:
  「先生!這樣,色無我;受……想……行……識無我,怎樣的我將被無我所作的業觸及呢?」
  那時,世尊以其心知那位比丘心中的深思後,召喚比丘們:
  「又,比丘們!這是可能的:這裡,某一類愚鈍男子,無智、已進入了無明、被渴愛所支配的心,可能會思量他能勝過老師的教導:『先生!這樣的話,色無我;受……想……行……識無我,怎樣的我將被無我所作的業觸及呢?』
  比丘們!你們到處受我的質問訓練,比丘們!你們怎麼想:色是常的,或是無常的呢?」
  「無常的,大德!」
  「受……想……行……識是常的,或是無常的呢?」
  「無常的,大德!」
  「而凡無常的,是苦的,或是樂的呢?」
  「苦的,大德!」
  「而凡無常的、苦的、變易法,適合這麼認為:『這是我的,我是這個,這是我的真我』嗎?」
  「不,大德!」
  「比丘們!因此,在這裡,當這麼看時……(中略)他了知:『……不再有這一生[輪迴]的狀態了。』」
  「蘊兩則,是不是,能有,名詞及因,
   有身兩說,樂味及識,此為比丘的十種所問。」
  所食品第八,其攝頌:
  「味兩則、集,與阿羅漢兩則在後,
   獅子、所食、為了托鉢、巴利類、滿月。」
无我